作者：敏源
第十二节
“这倒奇怪了，你们竟然都不知道？”沙克斯把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
马拉和凯恩二人都摇了摇头。沙克斯捏了捏自己的大鼻子，笑咪咪地说：“虽然已经过去了将近一年的时间，但我至今仍忘不掉那些可爱的家伙们。他们都是老实人，帮了我不少忙。我和我的商队在那度过了一段愉快的时光。”
“你能不能向我们介绍一下他们的情况。对于这点，我很好奇。”凯恩问道。
“当然可以，我也很乐意回忆一下这些朋友。他们自称‘山人’，数量不算很多，但在几个山峰顶上都建起了村落。虽然千针石林的条件很不好，但他们生活的却十分快乐。每一天的夜晚，他们都会点起火堆，然后一起唱歌、跳舞，享受美食。他们都是热情善良的人，虽然我们来自远方，但还是得到了他们的款待。对了！他们酿制的美酒也很出色。应该说，他们是十全十美的一群。唯一的遗憾就是，他们对做生意似乎也没什么兴趣。”
“那么，他们与我们有什么不同吗？”凯恩继续问。
沙克斯想了想，回答道：“都是舒哈鲁，所以没什么差别。不过也有些不一样，比如他们的个子似乎要小一些；扎辫子的方式也与你们不同；还有就是他们操的语言和你们的基本一致，但一些地方也有出入，口音也有区别。所以，刚到雷角营地时，我花了不少时间来纠正。”
“这样看来，传说确实并非虚构。的确有一批舒哈鲁穿越了整个贫瘠之地，到了遥远的南方定居。”凯恩说道。
“这个传说我也有所耳闻。”马拉说，“据说他们的家园原来在北方，后来因与半人马的战争而流落南方。但我也只是听说他们的存在，从未见过。”
“你们谈论的问题我没有答案，但他们曾经说过，在千针石林已经生活了几十年了。”沙克斯说道。
“那么后来呢？你们怎么来到贫瘠之地的？”马拉问道，“据我所知，贫瘠之地最南端是一处万丈绝壁。”
“哦！你说的绝壁确实存在！”沙克斯仿佛说到了精彩的地方，两个眼睛都在放光，“天呐，那真是一处天险――高高的绝壁比千针石林的任何一座山峰都高，垂直得落在地上，就象一墩顶着天的墙。更可怕的是，那绝壁很是平坦，连一棵小树都没有。若不是有‘山人’的帮助，我是不可能到这来的。”
“哦？他们有办法征服那绝壁？”凯恩对这个问题很是关心。
“其实也只有很少的人知道方法。但幸运的是他们都是我的朋友。在他们地帮助下，我自己也动了一些脑筋，就找到办法了。不过还是很危险，我的大副和一些人就在那摔死了，真惨……”
“能不能具体说一下？”凯恩问。
“嗯，在绝壁的边上，有一座很高的山峰。山人们叫它‘黑云峰’。黑云峰的四周还有一些山峰，山人们凿开了山路，并在这些山峰上建起了村落。其中有座山峰离绝壁最近，我们就先在山峰与绝壁间拉起一条绳索，然后架起了一座吊桥。为了这吊桥，我们一百多地精和几十个舒哈鲁花了一个月的时间。然后，通过那吊桥，我们又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沙克斯说道。
马拉有些疑惑地问道：“你们能在山峰与山峰之间建起桥？”
“这没什么奇怪。几百年前，我们地精就掌握了这门技术。在我的家乡，这样的吊桥随处可见。只是千针石林那的尤其高，所以建设的难得也更大些。现在，那里的舒哈鲁也已经掌握了这技术。我教的。”沙克斯不无得意地说。
马拉继续问道：“那桥现在还在吗？”
沙克斯深深叹了口气，神情黯然地说道：“不在了。我们过了桥，走了没多远，刚和送我们的舒哈鲁告别，就遭到了许多乎鲁克的袭击。他们数量众多，我们寡不敌众，就象撤回到桥那里。结果，别他们截住了退路。他们还毁掉了我们辛苦造起的桥。所以！这些畜生最可恨！然后，我们就被捉了。在那，我被囚禁了几个星期。后来，利用一次辗转囚禁地的机会，我和这艇上的几个人一起逃了出来。之后，我们按照山人们说的一直向北，几次差点死于饥渴与野兽袭击，这才好不容易找到了你们雷角人的营地。”
凯恩很惋惜地说道：“这么说来，去千针石林的道路已经断绝了。”
沙克斯说：“是啊。不部分山人们似乎并不知道乎鲁克的存在。另少部分则不知道他们的势力范围已经达到了贫瘠之地的边缘。如果给我足够的人手和时间，重建吊桥并非难事。只是，解决占据在那里的乎鲁克才是关键。”
凯恩摇了摇头：“这实在太难了。”
沙克斯说：“是很难，几乎不可能。我去过他们的老巢。那里大极了，到处都是乎鲁克。他们的茅草屋和帐篷一片连着一片，根本望不到边。”
凯恩又叹了口气。沙克斯看了看凯恩，问道：“凯恩殿下，好象你有意去千针石林？”
凯恩点了点头，说道：“的确如此，我想去那寻找巨魔的下落，这也是这次出来的目的。”
“巨魔？”沙克斯瞪大了眼睛问道，“那又是什么？”
“具体的我也说不清，因为我从未亲眼见过。所以，我只能告诉你，那是一种有着古老历史的生物。据说，他们有着修长的身材和两只突出的獠牙，有断肢重生的本领。”凯恩说道。
“天呐！你是说那些家伙！”沙克斯一拍手说道。
凯恩连忙问道：“难道你知道巨魔？！”
“我不能完全肯定你说的和我说的就是一种生物。”沙克斯说道，“不过从你的描述中应该差不多：又瘦又高的身子；又尖又长的獠牙；还有能断肢重生。我们地精叫他们‘恩塔尔菲’。在我们的老家荆棘谷，有许多‘恩塔尔菲’的文明遗址，至今遗留在各处。听老人们说：他们曾是那片土地的统治者，有着巨大的城市和宏伟的宫殿。虽然现在不及以前，但荆棘谷的北部和中部还是有许多‘恩塔尔菲’生活在四处。”
“那他们是不是真的有断肢重生的本领？！”凯恩有些激动地问。
“这个我不能肯定。”沙克斯说，“因为我没见过。不过许多人都这么说。你好象对这个很感兴趣？”
“凯恩想向巨魔学习这种方法，去帮助自己的弟弟。”马拉说道。
沙克斯呵呵一笑道：“那你可得做好思想准备，因为那些家伙都不太好接触。他们的脾气很古怪，其中的一部分还差点与我们发生战争。”
“这都不是大问题。”凯恩说道，“只是要去你们那找他们，路程实在太远，我怕来不及了。”
“干吗要去我们那？你们这就有！”
“真的？！你是认真的？！”
“嘿！我干吗要说假话。记得我曾经提到的东南方的大沙漠吗？在那我们就曾经见过一队‘恩塔尔菲’，与我老家那的几乎一模一样。我们向西，他们向东。我一向不怎么和‘恩塔尔菲’交往，所以没和他们说话。他们看到我们似乎有些奇怪，但也没打搅我们。总之，这里有‘恩塔尔菲’是不会错的。”沙克斯回忆道。
“感谢大地母亲！”凯恩激动地说，“传言果然不假，真是太好了！沙克斯，你说的那个地方，离这远不远？”
“远极了！”沙克死提到了嗓门，“我们都很幸运，很快就找到了走出沙漠的路。即便是这样，我们还是花了两个月的时间。而且，我不认为他们生活在沙漠里，那里实在太荒凉，疯子才会在那定居。或许，他们也是路过那里。”
这话让凯恩有些失望。马拉看了看他，安慰道：“这都没关系，我的朋友。至少，我们能够确定大致的方向了。等为父亲拿到解药后，我就陪你一起去找寻巨魔。”
听了马拉的话，凯恩让自己冷静了下来。虽然前途渺茫，但沙克斯的话还是为自己提供了线索。这让凯恩还是觉得心里的希望变得更加可能起来。
沙克斯接着说道：“如果你们真的想去那片沙漠的话，我倒很乐意作为向导，带你们去。毕竟这与我回家的路顺路。不过，你们多少还是要向我支付报酬，呵呵。”
“你准备回家乡去？”马拉问。
沙克斯说道：“是啊。虽然大多数地精不在乎四海为家，但我出来的时间毕竟太久了。不瞒你们说，我时常会想起藏宝海湾前的那一片汪洋，回想起我的许多朋友，还有我的妻子。我走前，她已经临产了。现在，应该已经为我生下了孩子，现在应该一岁多了。呵呵，都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
“既然你妻子即将为你产子，你又为什么要渡过大洋，来到这里呢？”凯恩问。
“这也是没办法的。”沙克斯叹了一口气说道，“谁不愿意在家里抱着老婆热炕头，过着舒坦的日子。我到这不毛之地也是迫不得已。以前我一直是一名成功的商人：十六岁开始独自经商；十八岁就接管了家族的产业；二十三岁时，我已经成为了全藏宝海湾的第三大富翁，还成了当年的十大杰出青年之一，真的是风光无限。但后来，在我身边出现了一个很厉害的竞争对手。那家伙用了三的时间，吃掉了许多生意。许多富豪都因为他成为了穷光蛋。我的生意也受到了很严重的影响，日子越来越难过。为了打败这个对手，我做了一生中最让我后悔的决定――借了一大笔高利贷……”
“高利贷？”马拉疑惑地问。
“呃……就是他们把钱借给你，然后让你偿还十倍。明白了吗？”
马拉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沙克斯继续道：“结果，我生意失败，不仅几乎倾家荡产，还欠下一屁股债。那些放债的人给了我两个选择：要不杀了我全家，要不帮助他们穿越海洋，寻找新的客户，以此抵债。所以，我才会不得已来到这里。”
“看来，你的人生也很曲折。”马拉说道。
沙克斯幽幽地说：“如你所说，我的人生大起大落。现在我的妻子和家人都被那些家伙囚禁着作为人质。如果我不能在规定的时间内返回家乡，并给他们满意的答复，他们会杀掉我的家人，毫不留情。”
“真不可想象，这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事情！”凯恩愤愤地说。
“不过我还算幸运，能结识你们。雷角人手中有许多质地出众的皮革与毛料，而血蹄人的驻地看来蕴藏着丰富的黄金。这些或许能帮助我摆脱困境。”沙克斯一边说，一边拿出努曼那只粗糙的金腕环抚摩着。
“那我们要是死了，怎么办？”凯恩笑道。
“至少我可以告诉他们：有这样一片大陆存在，还有你们这些有趣的文明。我想，这些已经足够了。”沙克斯稍微一停顿，继续说道，“当然，我更希望你们都安全无事。不过坦白说，那里真的很危险，恐怕你们会凶多吉少。”
凯恩说道：“这点我们知道。但为了友谊，为了希望，我们甘愿冒险。”
沙克斯耸了耸肩说道；“这点我能理解。世界上我们有点象。为了达成目的，哪怕可能性很小，只要回报大，我们都会去尝试。”
“只是有一点区别。”凯恩纠正道，“你们为的是物质上的利益，我们为的是感情。”
沙克斯咧开嘴一笑，没有丝毫尴尬，说道：“这也是我觉得你们有趣的原因之一。”
三个人后来又谈了一会儿。主要是凯恩向沙克斯了解东部世界和巨魔的情况。沙克斯也不时地向凯恩和马拉推销他的商品和发明。说着说着，飞艇已经进入了高空。阳台上风很大，也比较冷。几个人就起身回到了舱内。
舱里，地精们仍旧在专心地控制这飞艇飞行。他们主要集中在后舱中部的隔间里。那里除了有喷火装置外，还有一个人工的动力系统。两个地精不断推转着木质传动轴，带动尾部的螺旋桨，以产生推力。努曼似乎对这一切很感兴趣，一边仔细打量着，一边和一名地精边说边比划。其他显得对这些都没什么兴趣：哈缪尔和卡森・雷角两个人坐在一起，低声聊着天；印第安纳着坐在云・雷角和麻叶・雷角边上，大声地谈论着关于女性的话题。
看到凯恩等人进来了，印第安纳立即站起身来，迎了过去，笑着说：“你们可算回来了。外面的风景看够了？”
“还行，我从沙克斯那了解了不少重要的信息。”凯恩答道。
“是吗？关于什么？”
“我想我有了一些与巨魔有关的线索了。”
印第安纳一跺脚，喊道：“那可是天大的好消息！我们就是为这来的。”
“并不象你想象的那样好。”凯恩说道，“我们恐怕很难找到安全下悬崖的方法。”
“就是你们之前提到的那个悬崖？”
“是的。”
“很高吗？”
“用沙克斯的话说，高过那里的每一座山。”
“那样的话，就用沙克斯的飞艇飞过去。”印第安纳说道。
凯恩摇了摇头，无奈地说：“想让他们为你做事，可不是说说就能解决的。而且，那都还是以后的事。我们还是先考虑怎么找到解药吧。”
“说得有道理。”印第安纳点头说道，“不过有线索总是好事情。可惜这里没酒，否则还是值得庆祝一下。”
“起到酒，我刚和马拉殿下和凯恩殿下已经提到了，千针石林的那些舒哈鲁们才是真正的酿酒好手。”沙克斯接过了话茬。
“舒哈鲁？！”几个人异口同声，发出惊叫。
“看来我还需要和你们再解释一次。他们和你们一样的长相，也信奉大地母亲。不是舒哈鲁还会是什么？他们在极荒凉的土地上开垦出小块的田地，就在那些山峰的半山腰，然后在那种植燕麦。他们还在日照充足的地方种植葡萄。用这些东西，他们酿造了世界上最美妙的佳酿。其中有一种叫‘月满楼’，绝对是酒中的极品。虽然我对酒并不嗜好，但也被那酒深深迷醉。”提到这里，沙克斯的脸上竟然泛起了红晕，象是酒过三旬的样子，眼神也迷离起来。
“月满楼？这也是酒的名字？”印第安纳问道。
“的确是有些古怪。”沙克斯说道，“但酒是实实在在的，美到无话可说。那里有这样一首歌专门用来传唱这美酒。我想我现在还记得。”
说到这里，沙克斯清了清嗓子，开始唱道：
“
赤土罩尘淹，黄天没风喉。
难填此心千千愁！
与我上齐峰，
豪饮英雄酒，
不惜壮士头！
若欲绞割乱肠麻，
惟有月满楼！
……
”
虽然沙克斯那嗓门儿又高又破，很是难听。但歌曲的旋律倒把握地挺准，一字一句，很有些味道。尤其是唱到后面几句时，飞艇上的其他地精也随着和唱起来，虽然明显可以听说这些人的口音多不准确，但歌调混在一起，多少有些气势。
沙克斯等人将这歌来来回回连唱了四遍，这才停下，不过还是显得意犹未尽。凯恩等人都没想到，一个个面面相觑。
沙克斯看上去也有些不好意思，笑着说道：“让你们见笑了。刚提到了月满楼，就自然想到了当初在千针石林夜下畅饮的时光，忍不住就唱出来了。”
哈缪尔说道：“这歌曲的调子是很好听的。只是这歌词，用句的方式很奇怪，不象是我们舒哈鲁说话的风格。”
沙克斯说：“这首歌的确不是舒哈鲁的创作。据说，千针石林那曾经来过一位西方的游侠。那位游侠在千针石林停留了好几年，并与那里的舒哈鲁成为了朋友。后来，这游侠教给了舒哈鲁许多酿造美酒的方法，月满楼也是其中之一。而这歌曲，也是这位游侠创造并教给当地山人的。”
“这样说来，那游侠一定不是舒哈鲁了。他是不是精灵？”哈缪尔问道。
“这我就不清楚了。”沙克斯耸了耸肩膀，说道，“我去那时，他早已经到别的地方游历去了。他的名字我也曾听过，但有些怪异，我也没记住。至于你说的精灵，我也是听那里的山人提过，但没有见过。总之，他一定是我不知道的种族。”
哈缪尔继续问道：“那里的舒哈鲁时常提起精灵吗？”
沙克斯答道：“嗯，偶尔会提吧，和你们差不多。”
哈缪尔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沙克斯眼睛一转，说道：“我倒想起一首歌来，是与精灵相关的，不如唱给你们听听。”说完，沙克斯又开始唱道：
“
美丽的卡里姆多，
星光照耀的地方。
郁郁葱葱的森林将你的外衣披上，
从北方的费伍德一直延伸到遥远的南方。
麋鹿在其中若隐若现，
百灵在枝头高歌吟唱。
我用世上最华丽的语言赞美你啊！
我可爱的故乡！
美丽的卡里姆多，
星光照耀的地方。
淙淙潺潺的流水将你的身体滋润，
从幽静的灰谷一直流淌到浩瀚的汪洋。
欢笑的姐妹在其中沐浴嬉闹，
多情的儿女在水里互诉衷肠。
我用世上最华丽的语言赞美你啊！
我神秘的故乡！
美丽的卡里姆多，
星光照耀的地方。
皓洁无暇的月光将你的灵魂淀荡，
从神圣的林地一直蔓延到精灵们的心上。
德鲁伊的教条给了我们生活的宗旨，
艾尼露的指引将我们前行的路途照亮。
我用世上最华丽的语言赞美你啊！
我伟大的故乡！
”
这首歌比起上首来，幽柔委婉了许多。曲调时高时低，时顿时挫。虽然沙克斯的嗓音条件实在有限，但众人还是从中感觉到了音乐的美感。哈缪尔听完后更是瞠目结舌，好半天才用颤抖的声音说出话来：“大地母亲，为你祈祷！这竟然是精灵的歌曲！虽然很多内容我不尽了解，但这世上只有精灵才能创造出如此的音乐！”
“看上去这首好象很特别。”沙克斯喝了口水说道，“但在千针石林，几乎所有的山人都会唱这首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不，这歌很特别。”哈缪尔说道，“其中许多词都出子精灵语。虽然不算精通，但我多少知道一些精灵的语言。歌曲中描绘了一副美丽的景象，也让精灵的世界在我的脑海中浮现出模糊的影子，拉近了我与它的距离。”
“哈缪尔，看来你对精灵的世界很感兴趣？”马拉问道。
“确是如此，尊敬的殿下。”哈缪尔激动地说道，“每个德鲁伊心中都有块向往的圣地，那就是歌中提到的‘林地’。我渴望着以朝圣者的身份去到那片土地，解开我心中疑惑，洗涤我的灵魂。”
之后，沙克斯又为凯恩等人连续唱了几首歌。直到大家的耳朵都已经受不了了，沙克斯才勉强停下。不过，哈缪尔对沙克斯的态度却发生了不小的变化――从原本的冷漠变得热情。他不断的向沙克斯打听着关于精灵的一切，遗憾的是沙克斯知道的也不多。接下来的时间里，沙克斯还教给大家一种地精的游戏――纸牌。他用硬纸片做成大小等同的五十二张纸牌，并分别画上不同的图案和颜色，以表示不同的含义。参与游戏的人用抽取的方式平均获得这些纸牌，并按照规则出牌进行游戏。沙克斯把这种纸牌游戏叫做“德内豪”。凯恩对这东西没什么兴趣，抓了两把就没继续了；哈缪尔更是毫不关心，只是一个人哼着沙克斯唱过的精灵歌曲；马拉本来应该是个爱玩的人，可现在的情况令他没有心情；老卡森则陪在马拉边上，和他谈论着一些事情。所以，印第安纳就伙着努曼和云、麻叶还有沙克斯一起玩。其中，印第安纳兴致最高，但又总赢不了沙克斯，后来就把沙克斯赶出了局。剩下的几个人一直玩到黄昏才停下。
简单吃过晚饭后，天色已经黑了下来。飞艇舱里点起了灯火，一行人开始商量下面的行动计划。马拉请了沙克斯将剃刀地区的地形做了介绍。沙克斯将自己了解的都告诉了凯恩等人。虽然有很多地方沙克斯已经不是很能确认了，但总体上还是让凯恩等人清楚了那里部分地区的大致情况。听过了他的介绍，凯恩等人更加忧心忡忡。几个人先后提出了好几个行动计划，但商讨来商讨去，都发现存在很多问题。这个会议一直进行到深夜，最后无果而终。大家不得不各自休息，商定第二天再讨论出一个比较好的办法。
凯恩躺下后，却没有一点睡意。睡在地板上，他辗转反侧，心里很复杂。想到巨魔的确存在于南方，离为托门找回失去的手臂的目标也逐渐近了，他感到很是欣慰。但将要面对的敌情让凯恩觉得考虑以后的事都很是可笑，因为眼前的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如果不能为马拉的父亲找回解药怎么办？如果他们落入敌人的重重包围怎么办？如果……再往下，凯恩都不敢再去设想了。
就这样，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凯恩还是没能入睡。他翻了个身，耳朵里充斥着印第安纳和别人此起彼伏的鼾声。他向四周张望了下，所有人都躺在地上或吊床上，看上去已经睡去了，舱里只有后面几个值夜班的地精还在奋力的摇着转柄，使飞艇连夜前进。凯恩忽然觉得，自己眼前的一切虽然看上去那样真实，又显得如此虚幻。回想出发以来，尤其是最近几天的经历，他觉得，自己有种在梦中的感觉。
就在此时，凯恩突然觉得自己脑后过来了一个人。他仰起头一样，眼睛里映出了沙克斯那张滑稽的脸。
啥克斯咧着嘴巴，一口洁白的牙在月光显得很明亮。他在凯恩耳边轻轻地说道：“果然，你也没睡着。既然这样，我们不如谈一谈，有关于救雷克穆尔大酋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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