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看着自己的父亲就这样跳下悬崖,卡尔加全身栗抖,呆站在那里。他的嘴唇剧烈地抖动着,仿佛在喃喃自语。
大卫特特脸上却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对身边惊魂未定的大卫拔说道:“抓住他!”
大卫拔强行让自己平静下来,命令手下上去一把抓住了卡尔加。卡尔加丝毫没有抵抗的意思,就象腿上受了伤的野兔,束手就擒。
“现在,我的弟弟。”大卫特特说道,“命令你的人马,离开这里,到下面去吧。”
大卫拔躬身说道:“遵从您的命令。”说完,他对剩下的大约千余名部下下达了命令,让他们下了高地,并放下武器,向马图哈姆投降。
大卫特特随即走到山边,用野猪人语对着山下高声喊了几句。高地下的大军立即形成一个包围圈,沼泽黄旗军们士气低落,拖着疲惫的双腿,缓缓地走下了高地。从山下上来了几名黑旗军,他们接替了黄旗军,继续看管着卡尔加。沼泽军团的士兵们下到地面上,将手中的武器丢在指定的几处地方。很快,刀、斧、矛、弓就堆成了一座座小山包。放下武器的黄旗军被命令排成一排又一排,被押解着带出了高地所在区域,向剃刀高地外走去。
“我的哥哥,你要把他们带去哪儿?”大卫拔慌张地问道。
大卫特特嘴角露出一丝狞笑,说:“你知道,从这里向南有个很高的悬崖――大绝壁。他们将从那里,踏上升入天国的道路。”
“什么!”大卫拔叫喊道,“你欺骗我!天呐!你答应过我不杀他们,可为什么要违背诺言?!”
大卫特特脸一横说道:“他们背叛我!杀害忠诚于我的人!烧毁我的城市!现在,你还指望我放过他们!?让他们自己跳崖已经是对他们的宽容,否则我将对他们使用更加残酷的惩罚,那时他们遭受的痛苦将加倍!”
大卫拔痛苦地跪在地上,失声痛哭:“不……你不该这样……神明啊!为什么会这样?!……”
这时,一个穿着一身铠甲的老年野猪人带着背插黑旗的野猪人士兵走上了高地。他们跪倒在大卫特特面前,向他施礼。大卫特特手一抬,说道:“而你,我的弟弟。虽然你的罪大恶极,本不该饶恕。但看在你的身体里流着与我相同的血,我决定留下你的性命了。不过,我会把你流放到极遥远的地方,永远不允许你再回来。”说完,大卫特特那老野猪人说道:“马图哈姆,把这位‘元帅’带走。”
马图哈姆一挥手,身后跳出四个身强力壮的野猪人,紧紧地按住了大卫拔,并将他拖下了高地。大卫拔也不反抗,只是一边流着泪,一边说道:“大卫拔,你真愚蠢!你太愚蠢了!……”
凯恩等人虽然听不懂他们两人在说什么,但也感觉到了气氛不对。牛头人们抓紧了自己的武器,警惕地看着大卫特特。此时,大批的黑旗军已经涌上了高地,并将牛头人围在中间。
“我的朋友,我想我们现在的处境不妙。”马拉对凯恩说道。
“这不可怕,我的朋友。”凯恩说道,“如果他们想对我们发难,恐怕不那么容易。”
马拉笑了起来,说:“是啊,现在解药我已经拿到。这家伙没有必要杀了我们。或许我们就要踏上回家的路了。”
凯恩问:“那很好,不过刚才,哈普内……不,科伦切尔对你说了什么?”
马拉答道:“他希望我能把他的儿子也救出去。”
凯恩看了看边上被看管着的卡尔加,说道:“这恐怕会很难了。”
马拉说:“是这样的,但他兑现了他的诺言,我也应该兑现我的。”
凯恩点了点。
这时,大卫特特笑着走上前来,用牛头人语对凯恩等人说道:“我的家事已经处理完毕了,现在是处理外交事务的时候了。”
马拉问道:“大卫特特,野猪人的王。你想怎么处置我们?”
大卫特特一摊手,说道:“坦白地告诉你们:我也不知道。或许杀了你们,或许放了你们。”
马拉说:“我并不是再向你求饶,但你应该清楚,我们来到这里,是因为受了骗。”
大卫特特哈哈一笑:“所以,我才没有向对待他们一样对待你们。现在,我想我有了一个好的办法:我可以放你们走,但你们也要让我满意。”
“怎么让你满意?”
大卫特特撮着手,说道:“很简单:把你腰后的法杖交给我。那样,我就会留下你们的生路,让你们回家去。”
他的话引起牛头人们的一阵怒骂。马拉说道:“你这残忍卑鄙的家伙!想得到法杖是痴心妄想!你以为我们会被你的威胁吓倒吗?不!”
大卫特特摇了摇头,说:“可怜的家伙,这样的话我只有杀你们。之后,我还是会得到法杖的。”说完,他就要命令手下向牛头人发起进攻。
“慢着!”哈缪尔突然从人群里跳出来,大声喝道,“如果你不想让你的王国从此覆灭,最好让你的人老实点!”
大卫特特先是一愣,然后笑道:“小丑,你想吓唬我吗?”
哈缪尔冷笑道:“你以为我只是在吓唬你吗?可怜虫!也许你还不知道,我们都是谁!”
大卫特特说:“我当然知道,你们中间有一个雷角牛头人的王子。他的氏族已经没落,即便我杀死了他,他的人民也没有力量为他报仇!”
哈缪尔一瞪眼,说道:“也许吧!但你要知道,我们这里还有一位舒哈鲁王子!”
大卫特特一惊,连忙问道:“谁?!”
哈缪尔一指凯恩,朗声说道:“他!凯恩・血蹄!西部贫瘠之地舒哈鲁联盟大酋长纳卡维・血蹄之子!血蹄氏族王权的继承人――凯恩・血蹄!”
大卫特特大惊失色,惊呼道:“什么!你原来是纳卡维的后人!难怪!你的吼叫能让我的阿珈米迪斯都感到畏惧。”
哈缪尔接着说道:“就是他!作为一国之王,你应该知道血蹄氏族和西部联盟的力量。如果我们与雷角人联合起来,就凭现在的你和你的军队――一支经历内乱,元气大伤的军队!还能否阻挡舒哈鲁愤怒的铁蹄?!”
大卫特特强掩着内心的恐惧,说道:“好吧!即便如你所说,我也一点也不害怕!因为,我今天杀了你们,没有人牛头人会知道。等到他们发现真相时,我已经重新获得了与你们抗衡的能力。”
哈缪尔仰天长笑,说道:“孤陋寡闻的家伙,也许你还没听说过舒哈鲁中的德鲁伊吧?他们了解大自然中的一起,与所有动物都是朋友。对你来说很遗憾的是,我就是他们中的一员。早在进入剃刀高地之前,我已经用一只鹰为我托了话。它将飞越千山,回到我们的营地。在那里,其他的德鲁伊将会通过它得知你的罪行。如果我们不能及时赶回去阻止他们的话,很快就会有成千上万的舒哈鲁来到这里,满怀复仇的烈火,将你们这里烧得干干净净!”说完,哈缪尔还施展法术,变成了一只猎豹,以证明他所说的话不假。
印第安纳凑到马拉身边,轻轻地问:“你真的用鹰给你传话?”
马拉变回人型,在印第安纳的耳边说:“至少现在我还不会那本事。”
这话大卫特特当然没有听见。他的脸上表情复杂,还用野猪人语与身边的马图哈姆和赫尔米西亚交谈了一会儿。然后,他极不情愿地对牛头人们说道:“好吧!如果你们向我保证:放你离开后,你们不会率领军队来攻打我们,我愿意让你们走。”
凯恩说道:“这是当然。我们舒哈鲁都热爱和平。只要你们不侵略我们,我们也不愿意身陷战争。我以我父亲以及血蹄氏族王权继承人的名义向你保证:不主动挑起与你们的战争!”
大卫特特皱着眉,说:“那你们走吧!现在就走!”
马拉却接过话,说道:“感谢你的宽宏!但我们还有个要求,希望你能答应。”
“什么?”
马拉指着卡尔加,说:“请你释放他,让他跟我们走。”
大卫特特勃然大怒:“该死的长着犄角的家伙!你们难道真的以为我怕了你们吗?得寸又进尺!他的父亲与我深仇大恨,怎么可能放过他?!你们这样咄咄逼人,让人再没办法忍受!好!来吧!一拍两散!”
说完,大卫特特两手一挥,一群黑旗野猪人从他身后围上前来。凯恩等人连忙严阵以待,迎接着即将到来的激战。
突然,站在最后面的努曼喊道:“你们听!”
凯恩下意识地集中起精神,注意听周围的声音。一开始,还没听出什么。但很快,他就隐约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隆隆隆隆……”那声音来自天上,开始很小,但渐渐越来越清晰。到后来,就连野猪人也听到了到了。他们纷纷停下脚步,和牛头人一起仰着头,看着天上。
“沙克斯!”凯恩突然想起,那声音就是飞艇发出的声音。
其他牛头人也都反应过来,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神情。那声音越来越近,借着月光,透过密密层层的蔓藤和荆棘,依稀可以看见飞艇的轮廓,它正正在徐徐下落。
哈缪尔象是突然想了到了什么,大叫一声:“快趴下!”牛头人们也没有时间多做考虑,连忙爬倒在地。就在这时,天空中响起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再看高地顶上的那些蔓藤,早已经断裂成无数截,带着火光,向四面八方飞散去。原本连成一片的藤蔓的中间却炸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爆炸产生的巨大冲击力,把那些都还在站着望呆的野猪人们重重的摔在地上。再看天上,沙克斯的飞艇从天而降,宛如天神下凡。
伴随着飞艇的徐徐下落,炸弹一个又一个地落在地面上。巨大的爆炸同时产生的火焰直冲天际。一个炸弹刚好落在高地西面的角落上,巨大的爆炸力竟然将山体炸落。站在那里的野猪人都随着岩石掉落到山下,刚好在那个位置的阿珈米迪斯也没能幸免,惨叫着落下了山。牛头人们自然知道飞艇和炸弹的来历。但野猪人们生平第一次看到如此可怕的东西,个个都惊恐万分。他们以为,这就是阿珈玛甘神显灵,他正愤怒地惩罚着不忠诚与他的人。这是让野猪人们魂飞魄散,都跪倒在地,连连磕头,企求“神明”宽恕。
没有遭遇任何抵抗,沙克斯的飞艇顺利的落下。沙克斯从飞艇里探出脑袋,笑着对牛头人们说道:“朋友们,我没有来得太迟吧?”
马拉笑道:“从未看到你象现在这样高兴!你怎么会回来?!”
沙克斯说:“做出这个决定的确很困难,但我实在不想失去你们这样的好客户。”
印第安纳则骂道:“你这该死的绿皮!还不想失去我们?这样乱丢那玩意儿,想把我们都炸死?!”
“怎么会?傻子,我可都是看准了扔的!”沙克斯笑道,“别说废话了,赶紧上来。”
说着,沙克斯和他的随从从飞艇上扔下了几条绳索。马拉赶紧吩咐牛头人们顺着绳索爬上飞艇。这时,他看到卡尔加正坐在不远处的地上,看守他的野猪人则在忙着磕头,就三步并作两步,跳到他的面前,一把抱起了他,然后跑了回来。
大卫特特此时反应过来了,连忙用野猪人语命令道:“这不是神明,而是牛头人的骗局!不要害怕,给我进攻!”
然而,除了赫尔米西亚和马图哈姆有些反应,其他人都象没听见一般,继续一边磕头,一边祈祷。
大卫特特大怒,抬起手中的长刀一下砍翻了自己身边的一名士兵,高喊道:“给我上!谁不服从,我杀了谁!”
在他的威逼下,总算有一些士兵满脸惊恐地拿起了武器,却是畏畏缩缩,不敢前进。大卫特特意识到,这些人是指望不上了,骂了一句,自己就冲了上来,马图哈姆则跟在他身后。
凯恩就觉得耳后生风,下意识的一让,就看到面前的飞艇上插着一支黑尾的箭,急忙回过头来,就看见大卫特特和马图哈姆冲了上来。再看后面,赫尔米西亚正搭着弓,看上去正准备射第二支箭。凯恩一下慌了神,不知道该怎么应付。突然,他耳边响起了一声清脆的枪声。原来是努曼举枪在向赫尔米西亚射击。再看赫尔米西亚,身中一枪,应声倒地。
也就是这个当儿,大卫特特和马图哈姆也已经冲到了凯恩的面前。凯恩举起锤子就向大卫特特砸去。大卫特特顺手一挡,格开凯恩的锤子,却不再去管凯恩,径直冲向马拉。凯恩刚想阻拦,马图哈姆的刀就已经劈到了面前。凯恩不得以,只好去应付马图哈姆,嘴里喊道:“马拉小心!”
此时卡森、印第安纳、哈缪尔等人正攀着绳索向上爬。而马拉则在帮着卡儿加爬上飞艇,背对着大卫特特。听到凯恩的提醒,马拉急忙用左手拖着卡尔加,右手抓着斧头,下意识的转过身来一挡,刚好迎上大卫特特斜次里劈过来的长刀。这刀带着十足的力气,马拉就觉得双腕一软,斧子差点从手中滑落。大卫特特这刀砍过去后不收力反而加力,马拉拼出全身的力气撑住斧子,不让刀刃逼向身提。然而,大卫特特左手却乘这个机会伸到马拉的腰后,顺势抽出了法杖。法杖一到手,大卫特特长刀一滑,向后一跃,跳到一边。马拉一看中了他的计,心中十分恼怒。但手里还托着卡尔加,马拉也没办法追上去,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大卫特特一边退,一边露出得意的奸笑。
与此同时,凯恩与马图哈姆正缠斗在一起。虽然马图哈姆看上去岁数已经不小,但挥起刀来仍旧是力道十足。凯恩开始还能主动攻击,几个回合下来就只能防御了。因为用力过猛,凯恩又开始感觉自己肩头的伤口那开始作痛。幸好努曼抽出短刀,赶来帮手。在他的帮助下,凯恩终于一锤子砸到马图哈姆的大腿上。这老头闷哼一声,骨头几乎被敲断,再无心恋战,拐着逃了出去。恰好沙克斯在飞艇上高喊着让大家尽快上飞艇,凯恩也不去追赶,让努曼先爬上了飞艇。这时,听到马拉的呼喊,转脸一眼看见大卫特特手里拿着法杖,眼看就要退到野猪人群中,也顾不上别的,冲过去就要将法杖夺回来。
马拉一看凯恩冲了出去,心里焦急万分,总算等到卡尔加爬上了飞艇,他也跟着冲到了过去。此时,凯恩已经和大卫特特激战在一处。大卫特特一手拿着法杖,另一只挥舞着长刀,十分地凶悍。凯恩旧伤复发,只有招架之力。连挡了大卫特特几刀后,凯恩已经是满头大汗。马拉连忙叫喊着冲到两人间,三人混战在一处,个个都是表情狰狞,两眼通红。
大卫特特的确厉害,即便是马拉与凯恩联手,也占不到上风。所幸,其他的野猪人直到这个时候,仍旧不敢贸贸然出手,还是俯在地上一动不动。
几个回合下来,凯恩和马拉两个人都是气喘吁吁,疲惫不堪。再看大卫特特,好象真从法杖那里得到了力量,越战越勇。此时,其他牛头人都已经上了飞艇。沙克斯高叫着:“快走吧!别打了!”
可凯恩和马拉哪里肯听,拼死都要夺回法杖。看到这副情形,其他的牛头人也要重新跳下飞艇,去帮助他们二人。就在他们准备下飞艇的那一刹那,情况突然发生了变化:大卫特特一刀砍向马拉,却被马拉用斧子奋力挡住。大卫特特随即挥起另一只手的法杖,打向凯恩。凯恩并没有用锤子去挡,而是将锤子一丢,双手一接,将法杖紧紧抓在手里。顿时,马拉就感觉到自己脸上一阵热乎。仔细一看,原来是凯恩肩头的伤口中迸出鲜血,直溅到自己一脸都是,马拉不由的着急。而凯恩却是全然不顾,牢牢的抓住法杖。从抓住法杖的那一刻起,凯恩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这力量从法杖传到他的手臂上,再流到他的身体里,并迅速扩散到全身。同时,法杖本身也突然发出时红时暗的光来,让大卫特特和马拉都惊讶不已。还在两人发愣的时候,凯恩突然狂吼一声,那法杖也随即发出刺眼的光辉,直射天穹。伴随着一声炸雷般的巨响,大卫特特和马拉就感觉一股无形的强大力量扑面而来,接着就是眼前一黑,身体就象风中的羽毛一样不自觉地远远向后飞去。
真是可怕的力量!何止是大卫特特和马拉啊!整个高地上的所有人、所有物都被这股力量所震撼。大卫特特的帐篷象稻草一样被吹倒;成群的野猪人被这力量震倒;就连四周的山,仿佛都在晃动。
飞艇上因为巨大的冲力,剧烈的晃动。大家站立不稳,纷纷倒地。等他们重新站起身子,却发现飞艇正在向空中飞去。而此时,凯恩仍旧站在那里,双手持着法杖。那法杖的光芒一闪一闪,映照在凯恩的脸上,使它一会白,一会暗。凯恩就这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变成了雕象。而大卫特特和马拉一个在他东侧,一个在他南侧,分别躺在距离他二十到二十五尺的地方,一动也不动。
“马拉殿下!……”老卡森叫喊着。这一喊,让凯恩缓过神来。他连忙向四周看,一看看见马拉躺在地上,连忙赶上前去,跪倒在地,抱住了马拉。
“马拉!马拉!……”凯恩声嘶力竭的呼喊着。
好几声后,马拉才幽幽地微睁开眼睛。“呃……我怎么了?……”
“你没事吧?!你有事吗?!”凯恩焦急地问。
“没事……我没事……”
凯恩转忧为喜:“那就好!那就好!”
“快来!飞艇要飞走了!”沙克斯的叫喊声突然响起。凯恩扭头一看,飞艇果然正在迅速上升,不仅如此,那些绳索的底端眼看就要离开了地面。
“快!让飞艇下去!”哈缪尔对沙克斯喊道。
“不行!我做不到!”沙克斯说,“飞艇已经失去了控制!”
哈缪尔焦急万分,急忙对凯恩和马拉喊道:“你们快过来啊!”
凯恩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赶忙架着马拉,赶向飞艇。但马拉似乎没有一点力量,凯恩只能边搂边拽的把他拖到飞艇下。眼看飞艇下最后那根绳索就要被飞艇带上天去,凯恩急忙一把拽过绳索,在马拉的身上绕了几个圈,打了一个节。刚做完,绳索已经带着马拉飞了出去,凯恩右手拿着法杖,只有纵身一跳,用左手拉住了绳索的最下端,跟着飞上了天空。
这时,大卫特特已经苏醒,但也是没力气站起身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飞艇飞走,不断地高声咒骂。而其他的野猪人,看到飞艇又起飞了,连忙不住地磕头,目送“神明”归天。
飞艇上的人看到马拉和凯恩都在绳索上了,高声欢呼起来。他们赶忙拉住绳索,死命地向上拽。飞艇很快就穿过了那片蔓藤,飞出了高地。然而,外面的景象却是出忽他们意料的:不知什么原因,空中的云和星星都突然失去了踪影,四处只有那可怕的旋风。
在旋风地肆虐下,飞艇就象海啸中的一叶小舟,东倒西歪地打着旋,顺着风飘向南面。凯恩和马拉在绳索上,更是被甩得头晕目眩。凯恩就觉得自己的左肩就象被撕裂般的疼痛,但顽强的毅力还是让他咬着牙,紧紧地抓住绳索,不让自己被甩出去。这风也奇怪,只吹了一会儿,就突然消失了。四周立即恢复了宁静,就象什么都没发生过。飞艇上的人急忙继续将绳索向上拉。
这时,凯恩再看身下,飞艇已经飞到了一处悬崖峭壁的边上。这是处多么宏伟的悬崖啊!虽然是在夜里,可明朗的月光还是将它的宏伟与壮观展现在凯恩的面前:它深不见底,从东面一直延伸到西面,仿佛是一堵巨大的墙。南面是一片山地。这就是大绝壁!而屹立在他它对面的山就象沙克斯说的那样,一座又一座,笔直而孤单地挺立着。就象一根根柱子,彼此互不相连。这时候,凯恩明白了,这里为什么叫“千针石林”。
“太壮观了……”凯恩一看,原来是上面的马拉在说话。看上去,这时候他已经清醒了很多。
凯恩刚想回答,突然听到了一个可怕的声音。虽然那声音很小,却令凯恩心惊肉跳。他赶忙顺着声音找去,就在马拉上面一点,距离凯恩三尺多的地方,他找到了发出声音的地方――因为承受的力量过重,或者是因为别的原因,绳索的那一段竟然开始出现断裂。外围的绳头已经有几根跳了出来,也就是因为这个,凯恩才听到了“噼啪”的声音。而剩下的看样子也坚持不了多久,至少等不到被他们拉上飞艇了。
凯恩突然意识到,再这样下去,他和马拉都将跌入万丈深渊。就在这一刹那,凯恩的心头闪过了无数的念头,但只有一个是那样的清晰。
马拉仿佛也感觉到了危险已经出现,但他面朝下被绳索捆绑着,没办法看到头上的情况。凯恩看着马拉惊恐地脸,轻轻地说道:“为我完成心愿……”
马拉突然意识到下面将要发生的事,急忙喊道:“凯恩,你要干什么?!”可这“干什么”还没喊出口,凯恩已经松开了手,象幻觉一样,瞬间消失在马拉的视线里。顿时,悬崖边响起了彻人心脾的嘶叫:“凯恩!!!!……”
第一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