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节
“目前看来,我们的攻势开展地很顺利。”大卫拔说,“只要能够进入内城,战斗就将在我们的预期内结束。”
哈普内说:“您的军队的确强大,但我认为可能不会如此的顺利。除了切塔且外,我们没有遇到更多更有力的抵抗。我总感觉,您的哥哥正在保存实力,并拖延时间。”
“为什么要拖延时间?”大卫拔问,“总不至于是在等待北方哈图哈姆的救援吧?我们已经封住了剃刀高地所有连接到外面的路口,他们的信使不可能通过。即便通过了,那么远的路程,来回至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又怎么可能来得及呢?”
哈普内没有立即回答大卫拔,而是捋了捋头上的棕毛,然后说了一段野猪人的语言:“兀鼓朱露达-丫扎-库达甲纳,兀鼓朱露达-依硕-巴孔多甲纳。”
印第安纳皱着眉头说道:“拜托!请你说我们能听得懂的语言。”
哈普内微微一欠身,说道:“对不起,那是一句阿珈玛的谚语,大概的意思就是:我们既不能把一件看得太复杂,也不能把一件事看得太简单。”
马拉说道:“我对你们野猪人的作战方式并不太了解,但我认为,法师的话很有道理。”
其他的牛头人也纷纷表示同意。
哈普内继续说道:“大卫特特看到信使迟迟不回,就应该知道您已经背叛了他。但他似乎并没有做太多的准备,反而让切塔且来送死,您就不觉得奇怪吗?”
大卫拔这才感觉到事有蹊跷,连声说道:“真的奇怪,真的奇怪……”
哈普内说道:“所以,我怀疑,大卫特特已经为我们设计了一个可怕的圈套。但我目前还无法发现它藏在何处。”
大卫拔说:“既然这样,我们就暂时不攻入内城,包围他们几天,再看看情况。”
“这绝对不行!”马拉说道,“我必须要在明天之前拿到‘阿珈玛甘的嘲弄’的解药,否则我的父亲就性命难保”
大卫拔愣了一下,看了看哈普内。哈普内说道:“元帅处事谨慎是对的,但我刚也说了,大卫特特似乎就是希望拖延住我们。而且,目前我们大军的士气正高涨,停止不前,恐怕不是好的选择。”
大卫拔叹了口气,问道:“前进不行,不前进也不行,那我们该怎么做?”
“坦白地说,如果是我们舒哈鲁面对这样的情况,恐怕就不那么复杂。”马拉说道,“有没有圈套,要试过才知道。与其在这里犹豫不定,不如进攻一次,探探虚实。”
哈普内想了一下,说道:“马拉殿下的话也有道理。目前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大卫拔说:“那好,我们就发动进攻!”
说完,大卫拔转身命令军队,开始攻击。士兵们象潮水一样冲进甬道,将甬道里堵了个水泄不通。前面的士兵用肩头顶着巨石,后面的则推着前面的身体,想合力把大石推开。可试了几次,大石却没什么动静。再看前头的部队,个个都是满头大汗了。
大卫拔带着众人来到前面,看了看这块大圆石。这石头足有一个帐篷那么大,将整个洞口封得严丝合缝。而这里的地势又是里高外地,再加上里面必定也有人在使劲阻拦着,使将大石推开变的非常困难。
努曼在凯恩的耳边轻声说道:“殿下,我有个办法,你想不想听听?”
凯恩说:“好的,你说。”
努曼指了指上面,说道:“你看上面。”
凯恩仰头来看,上面是和剃刀沼泽一样的密密的藤蔓。只是这里的藤蔓长的似乎更低一些。凯恩没能明白努曼的意思,问道:“上面怎么了?”
努曼带着笑说道:“你再仔细看看那些藤蔓。它们一直延伸到了哪儿?”
凯恩再一次抬起头,仔细看起来。那些藤蔓缠绕在一起,向四面八方蔓延开始来,越过了面前的大石洞上方,长到里面去了。凯恩恍然大悟,惊叫道:“难道你是想?!”
“我已经看过了!”努曼满脸得意地说道,“这不过是面石壁,顶上应该是空的。如果我们能上到那些绿条条上面,就可以越过这石墙了。这是不是一个好主意?”
“看来我不得不重新认识你,我的朋友!”凯恩笑道,“你的这个主意可能会让我们被危险所包围,但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当然!就象沙克斯那个绿皮说的:‘站得高,看得远!’至少我们可以先上去看一看,了解一下里面的情况。”
“嗯,我觉得可以!”凯恩连连点头。
然后,他们把这个想法说给了大卫拔、哈普内和马拉等人听,大家都一致认为这是一个可行的方法。大家决定由努曼先上去试试,来完成这个侦察任务。努曼找来了一根长长的绳索,在绳索的一头上绑上一块石块,然后抛向藤蔓。那绳索穿过藤蔓又落了下来,刚好缠在藤蔓上。努曼将火枪背在身后,然后攀着绳索,三下两下就爬到了那些长条植物的上面。只见努曼爬在横七竖八的藤蔓上,向凯恩等人打起手势,示意那些藤蔓很牢固。接着,他小心翼翼地向前爬。过了一会儿,他爬到了石洞边上,将头凑到里面,进行观察。看了一会儿,他回过头来,又轻轻地爬了回来,并从绳索上滑了下来。
“怎么样?”“你看了什么?”“里面有多少敌人?”大家都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道。
努曼喘了几口大气,这才说道:“我看了一下,里面至少有六、七十人正堵在门口。我们在外面推,他们就在里面推。所以,如果我们想依靠力气把石球推开,就十分困难了。”
“那里面只有六十多个人了?”大卫拔问道。
努曼摇着头说道:“当然不是,除了站在门口的,后面还有许多士兵。人数很多,我一时间数不过来。他们就站在距离门大约三十来尺的地方,或许更近一些。”
“这样看来,我们得放弃从这里攻进去的想法了。”哈普内皱着眉头说道。
“不一定吧。”大卫拔说,“我们完全可以和牛头人一样,爬上藤蔓,然后越过去!”
“恐怕不行。”努曼说道,“如果这样,那些藤蔓一定无法支撑,会出现断裂。那样我们就会都掉下来。而且,如果上去几百个人,里面的敌人就一定会发现了。”
“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大卫拔满脸忧虑地说。
这时响起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办法是有的。”大家一看,原来是一直站在马拉身边的老雷角人――卡森。卡森一边捋着下巴上的胡子,一边说:“那些草当然无法承载几百人的重量,但上去几个人应该是没问题的。”
“几个人?那又能有什么用?”大卫拔问。
卡森呵呵一笑道:“并不是要那几个人跳到野猪人堆里去送死,而是要他们就在高处用弓箭向下射击。这样一来,负责把守门口的士兵必然会乱。我们就乘机推开圆石,冲进里面!”
“好主意!”大家异口同声,一致赞同。
“既然这样,就由我们舒哈鲁来完成这个任务吧!你看怎么样?凯恩。”马拉说道。
凯恩点了点头。哈普内十分高兴:“各位勇士自告奋勇,我们一定成功!”
话不容多说。凯恩等人立即找来绳索,仿照努曼的样子抛上藤蔓,并爬了上去。大家都很是顺利,只有印第安纳有些笨拙,弄了几次才上得来。大家轻轻地爬到洞边。凯恩一看,下面是一条并不宽绰的道路,两边都是石壁。一个巨大的圆形石头正堵在洞口,后面站着几十个野猪人。他们手上并没有拿任何武器,看样子就是专门负责堵门。在看他们的后面,不远的地方密密麻麻地站着许多全副武装的野猪人士兵。可能是等的久了,这些野猪人看上去有些懈怠。几个军官模样的正在叫喊着,提醒他们提高警惕。
八个牛头人们各自选好位置,瞄准了守在石头边上的野猪人。马拉检查了一下大家的准备情况。看到大家都准备完毕后,马拉大喝一声:“射!”顿时,弓弦震荡的声音和火枪的枪声混杂在一起,几个野猪人应声倒地。牛头人的突然袭击引起下面一片混乱。在大多数野猪人还没反应过来时,牛头人的第二批箭矢又落了下去,又取走了几个野猪人的性命。这下,守门的野猪人再也站不住,纷纷向后逃去,但因为彼此站得十分拥挤,一时都堵在了一起,动弹不得。凯恩等人毫不客气,箭箭相连,枪枪不断,刹那间地上已经死伤一片。
后面的野猪人一看前面大乱,知道出了事情,纷纷涌上前来。这下使得本来就十分拥挤的通道里更加水泄不通。一些野猪人也开始用弓弩向凯恩等人反击。但因为凯恩等人隐藏在茂密藤蔓之中,野猪人一时间也看不清楚,只是对着天上胡乱地发射,并不能造成多大的威胁。与此同时,外面的剃刀沼泽军团也开始了进攻。一些身体强壮,力大过人的野猪人作为前锋,使劲地推着堵在洞口的大石。因为负责堵门的黑旗野猪人被凯恩等人射得倒下一片,剩下的哪儿还有心思去管堵门的事,那大圆石竟然就被推动了。大卫拔一看圆石活动了,知道希望来了,立即大声的鼓动着手下,使劲地推石头。士兵们受到鼓舞,更加努力,你推石,我推你,那大圆石也随之向里滚去,越滚越快,士兵们也跟着大石,冲进了洞里。这下,可苦了守在里面的黑旗野猪人。那大圆石重达数千斤,滚着就向守军碾去。守在里面的野猪人再想阻拦已经是不可能,跑又跑不掉,就活活的被大石从身上滚过,压成了肉泥,惨不忍睹。后面的守军一看,吓的魂飞魄散,调头就跑。但还是有许多躲闪不及,被大石压翻,惨叫着死去。等到石头滚过这条狭长的通道后,地上已经铺了一层鲜红模糊的血肉,让人看了心惊肉跳。
此时,在通路口的宽阔地,大石滚到一旁,进攻方和防守方正激战在一起。双方都是拼死相争,叫喊声震天。因为路口狭小,很多黄旗军都被堵在路上,一时冲不上去。而黑旗军显然也意识到了这里的重要性,在这里组织起防线,誓死阻拦沼泽军团地前进。大卫拔的军队虽然在数量上占有优势,但在这个局部却不得不落如以少打多的局面,死伤严重。
凯恩等人趴在藤蔓上,看得清清楚楚。黄旗军就象一条被网住的大鱼,几次想冲破网,但都没成功。他们顺着藤蔓,继续向里爬。然后选好位置,继续向黑旗军射箭打枪。但这里的敌人实在太多,等到牛头人们纷纷射光了箭囊里的箭,也不见局势有所改变。马拉一咬牙,喊道:“大地母亲的孩子们!你们是否充满了勇气?”
“是!”舒哈鲁们纷纷回应道。
“那好!现在就是证明你们拥有勇气的时候了!”马拉喊道,“让我们跳到敌群中去,为了荣耀而战!鲜血与雷鸣!”说完,马拉一斧劈开了脚下的藤蔓,一纵身跳了下去。其他的牛头人也纷纷呼喊着口号,跟着跳了下去。他们先跳到了一处高地上,又从高地跳到地面上的人群中。
凯恩等人的从天而降让守军们措手不及。牛头人们那宽大的蹄子此时也成为了可怕的武器。他们踏在野猪人守军的肩上、头上、腰上、腿上,使这些家伙痛苦不已。然而,痛苦还没有结束,随后而来的则是牛头人的大锤和大斧。牛头人虽然数量不多,但战斗惊人。他们挥舞着武器,斧锤所到之处,惨叫声不断。他们地出现成了打破僵局的关键。高地野猪人的阵脚随即乱了起来,而沼泽野猪人则士气大振。此消彼长,战况一下发生了扭转。剃刀高地守卫军开始节节后退,而大卫拔的军队则不断前进,终于冲破了敌人的防线,出了狭小的路口,攻进了宽阔地。后面的军队也随即源源不断地杀了进去,守军在无法抵挡,开始从宽阔地后面的两条路口溃逃。沼泽军团尾随着他们,并分两路追了进去。
马拉和凯恩刚想也跟着冲进去,却被哈缪尔拦住。
“为什么要阻拦我们?”马拉问道。
哈缪尔看了马拉一眼,反问道:“你知道应该走哪条路吗?而且,这本来就不是舒哈鲁的战争,需要这样卖力吗?”
马拉默然了。凯恩看了看两个人,上来说道:“马拉殿下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但哈缪尔的话也有道理。我们还是先等大卫拔他们上来再说。”说完,他停顿了一下,笑着问马拉:“刚刚你好象把你们雷角人的口号改了。”
马拉原本板着的脸也松了下来,笑道:“你听的倒很仔细。其实这样改并不是我一时的冲动。早在飞艇上,我就决定,以后无论怎么样,雷角人和血蹄人始终都会是兄弟。再大的困难,我们雷角人也愿意与你们血蹄人一起面对。而且,‘鲜血与雷鸣’听上去也更有气魄一些。当然,你要觉得不合适,我可以不这样喊。”
凯恩说:“当然合适!我也很喜欢这个口号。我想,以后血蹄人都会喜欢这个口号!”
两个王子的手又再一次握在了一起。
印第安纳兴高采烈地凑了过来,说道:“两位殿下,不知道你们怎么样,反正我刚刚是大显神威了。依靠出色的射术,我刚刚解决了七个野猪人。箭箭命中要害,绝对没有活下来的机会。”
后面的云・雷角和麻叶・雷角叫道:“得了吧,印第安纳,你刚和我们说是四个!”
印第安纳一撅嘴,说道:“刚才我只是说错了。绝对是七个,不会错的!”一转脸,他看到正坐在地上摆弄着火枪的努曼,就晃了过去,用调侃的口吻问道:“传说中的神射手,你又有多少的收获?”
努曼头都没抬,说道:“不算好,十六个。”
“十六个!?”印第安纳叫道,“你在撒谎!你个骗子!”
努曼抬起头来,笑着问道:“你觉得我有必要撒谎吗?印第。我打掉了至少二十五发子弹,只干掉了十六个敌人,这并不值得炫耀。”
“那就是了!”印第安纳愤愤不平地说道,“要知道,我的箭囊里只有十二支箭,而你的口袋里至少有几十发子弹。我们之间的比较根本就是不公平的。如果我也有你那样的火枪,我会比的干得更好!”
“是的,是的,我的朋友。”努曼笑着说道,“你一向比我强。”
这样的回答让印第安纳很是满意。刚好这时,大卫拔、哈普内和他的儿子卡尔加也随着潮水般的大军进到了剃刀高地内城。他们看见凯恩等人正坐在墙角边休息,兴冲冲地跑过来。印第安纳迎了上去,喜洋洋地说道:“你们应该庆幸,因为我是你们这边的。刚刚,我干掉了十三个敌人。向我祝贺吧!”
云・雷角和麻叶・雷角又叫了起来:“大地母亲啊,你刚刚才说是干掉了七个敌人。”
印第安纳辩解道:“那七个是我射死的。后来我又用我的锤子弄死了六个,所以总共是十三个!”
大卫拔笑着说道:“祝贺你,牛头人勇士。”说完,大卫拔一把抓住马拉的手,激动地说:“是你们奇迹般地改变了战斗的局势,我从士兵的口中知道了你们英雄地壮举,真的令我感觉无比地敬佩!你们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牛头人们摆了摆手。大卫拔继续说道:“那我就放心了!真的不知道如何感谢你们!”
马拉说:“只是希望尽快拿到解药。”
哈普内接过话道:“现在我们已经攻入内城。从这里到有蘑菇的地方已经不远了。只要一切顺利,一定可以在预定时间里将解药交到你手上。”
“那么,现在有两条路,你的人已经兵分两路了,我们该走哪儿走?”马拉问道。
哈普内指着右手边一条向上延伸的路说道:“大卫特特的宫殿就在这条路的尽头,我们从这里走。”
之后,哈普内带领着黄旗军继续向剃刀高地内部挺进。一路上,他们遇到了激烈的抵抗。大卫特特的军队,尤其是那些精英军队骁勇善战,极难对付。虽然以少打多,但还是让大卫拔每前进一步,都需要付出很多的代价。不过,黄旗军也得到了不小的补充。一路上,都有许多的忠实信徒,或者是成群结队,或者是单独加入了大卫拔的军队。这使沼泽军还是在夜幕降临前打到了剃刀高地的内城核心区域。
所谓的核心区域,实际上是一处高地。它拔地而起,四周环山,看上去象是盆地里的突然冒出的一座高塔。高地只有一条上顶的山路。它呈螺旋状向上攀升,最终通往大卫特特的宫殿。在这里,集中了大卫特特最精锐的军队。他们围在高地上下,尤其是上山的路口处,并在那里用木头和石块搭起了简易的壁垒,誓死捍卫了自己国王的领地不受侵犯。
杀到这里时,沼泽军本来的先头部队已经损失惨重了,没有战死的也已经是伤痕累累或者是精疲力竭了。而原来在中部的军队这时替代了原来的前锋,担任起先头部队来。他们经过了将近一天的作战,大部分还没真刀真枪的干过,一个个早已经憋了很久了。一看到前方设防的黑旗军,就象很久没吃过食物的野兽,嚎叫着就冲上前去。结果,迎接他们的却是如雨一般的箭矢。冲在前面的沼泽军纷纷中箭,惨叫着倒在地上。更为可怕的是,这些中箭的野猪人瞬间全身开始发黑,七窍开始流血,很快就悲惨地死去。站在后面的督战的哈普内看到后,连忙命令军队停止攻击,并且后撤。刹那间,一声声急促的哨子声频繁地响起,沼泽野猪人们叫喊着逃了回来,但许多人却再没有机会,只能永远地躺在那个高地脚下。
几个士兵将一个膀子上受了箭伤沼泽士兵拖到了大卫拔、哈普内和凯恩等人的面前。这个家伙全身已经成了黑紫色,双目突出圆睁,满脸是血,样子变得十分恐怖。此时的他只有进气,已经没有出气了,看样子,毙命就在顷刻。
哈普内用他身上拔下箭来,顿时伤口里汩汩地冒出黑色的血水。再看这箭,尾部是黑色羽毛,箭头也呈黑色,而且带着倒刺。哈普内一看,满脸的怒容,咬着牙狠狠地骂道:“该死的毒妇!阿珈玛甘神必将用最严厉的方式惩罚她!即便是死,她的肉体和灵魂都将受到永恒的折磨!”
大卫拔惊恐地问道:“怎么?难道是……”
“对!是赫尔米西亚!”哈普内说道。
“是不是所谓的四大将军之一?”马拉问。
哈普内点了点头。
马拉惊讶地说道:“什么?她原来是个女人?这太叫人惊讶了!”
“她可不是一般的女人!我的大人!她的力量超越了无数男性。”哈普内阴沉着脸说道,“我早该想到!大卫特特一定会派她把守这最后的防线。这个恶毒的女人竟然不顾死者的可怕诅咒,使用如此邪恶的‘黑羽箭’。她的灵魂已经无法摆脱必然命运的惩罚,永远地堕落。”
大卫拔大惊失色:“果然……果然是‘黑羽箭’!”
“‘黑羽箭’又是什么?”马拉问道。
“这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一种武器。”大卫拔说道,“表面上看,它不过是一支箭。但在它的箭头上,却敷上了极端可怕的毒药――‘灭绝’!人一旦被这样的箭射中,那毒药就会顺着伤口立即侵入身体。在很短的时间里,毒剂会侵害中箭者的全身,破坏他体内的每一个器官。很快,中箭者就会极其痛苦地死去,就象你现在看到的那样。”
“大地母亲啊!又是毒药?!”站在一边的印第安纳叫道,“为什么你们野猪人总是在研究和使用这种该死的玩意儿呢?”
这话令哈普内显得有些尴尬。他说:“这的确是一种不好的传统。但在祭祀会统治时期,毒药地研究和使用都是受到约束与控制的。尤其是象‘灭绝’这样受诅咒的毒剂,是应该禁止使用的。因为,它实在太过邪恶,以至于使用它的人必然会遭到神明的谴责。只是在大卫特特的王权建立起后,为了达到他扩张的目的,古老的约束毒剂的法令逐渐失去了功效。到今天,为了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他竟然不怕遭受天谴,而使用‘黑羽箭’,实在是罪大恶极!”
马拉捏紧拳头,一拳砸在墙壁上,说道:“使用毒药的人,无论是谁,都该以最悲惨的方式死去!大卫特特一定要为他的所做所为付出代价!”
大卫拔说:“您说的一点没错,可现在我们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如果再这样从正面冲锋,恐怕还是会让我的人落得与他们的同伴相同的结果。”
顿时,大家都陷入了沉默。哈普内想了一会,说道:“本来,我们可以将这里包围住。我们不攻出来,我们也不必急着攻进去。围上一段时间,等他们的粮食和水用完,自然就可以结束战斗。但现在,我们必须要在明天之前配置好‘阿珈玛甘的嘲弄’的解药,而所需要的蘑菇只有在这高地顶上才有,实在是让我们进退两难。”
马拉焦急地问道:“只有这上面才有?!”
哈普内看着马拉,点了点头。马拉深吸了几口气,突然叫道:“我和他们拼了!”说着就要向高地路口冲过去。凯恩等人一把把他拉住,抱在怀里。哈普内赶紧过来说道:“马拉殿下,这个时候您千万不能冲动。您也看到了,那里躺着几十个尸体。如果您贸然冲上去的,也会成为他们中间的一个。”
“那该怎么办?!你告诉我!”马拉激动地叫道。
哈普内说道:“急也没有用,我们只能想想办法。”
凯恩也劝道:“法师说的有道理,现在冲动只能做出愚蠢地决定。如果你要牺牲,至少要牺牲得有价值,而不要白白送掉性命。”
马拉大口的喘着气,几乎要哭出来了。他问道:“那我们到底该怎么做?我的朋友!请你告诉我!该怎么做?……”
“会有办法的!会有办法的……”凯恩抱着马拉,仰起头来,看着眼前的这座高地。在它的顶上,仍旧被那种绿色的藤蔓植物所包围。这些藤蔓从四周的山上向高地顶部延伸,汇集在一起。但它离地面实在太高了,与之前的那片藤蔓又不相连。之前用过的办法,在这里看来是行不通了。凯恩这时突然想到了沙克斯。他喃喃自语道:“要是沙克斯现在在这,该多好啊……”
马拉没有听清楚凯恩的话,问道:“你刚说什么?”
凯恩想了想,还是没把这话说出来。他说道:“一定还有办法。我们这么多人,总能想出一个好办法。”
印第安纳嚷嚷道:“你们别把我算上就行。我的脑袋里一定不会有你们想要的东西。所以,还是多指望哈缪尔,他是我们中间最聪明的一个。对了,还有努曼。虽然我不是很喜欢这家伙,但在一些时刻,他的脑袋也能派上用场,就象今天中午。”
努曼向前走了几步,楼着他的火枪,说道:“其实,我的确是有一个办法的,可以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