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一个富有遗孀的故事,在洛丹伦的沙龙传播开来。
对神秘而美丽的女子,社交界向来缺乏免疫……洛丹伦的女人们嫉妒她的美貌,虽然大家素未蒙面,但言辞中却总不可避免对她中伤。而贵族的男子们,对着美丽又富有的女人,表面上摆出同情的派头,心里也都动了一亲芳泽的念头。
她的名字叫——法斯琪。
纳迦一族的女王,微笑总是带有无懈可击的优雅,但眼神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她无意修改她的名字。人类的愚蠢让她好笑极了——骆绎不绝来到的男子们,她一眼就能看穿他们的心思。谁叫她经历的岁月,早已超过万年?
她成了一个卖珠宝的商人,购买了一栋住宅坐落最著名的商界旁。一楼作为珠宝陈列,二楼则是主人的会客厅和闺房。
自从她的名声传开,每日到访的名流不下十位。
她的商品,是纳迦在深海搜集的珍珠。颗粒与葡萄一般大小,色彩各异,光华惊人。这是凡人从未见过的异宝。即便是洛丹伦之王的冠上,也没有这样大小的颗粒。
一时间上流界为了这样的珍宝,如痴如醉。
男人为了取悦她,不惜淘空口袋。
女人则传言女主人的驻颜术来源于珍珠,于是倾巢而出。
短短时间内,纳迦的女王便积累了惊人的财富和人脉。沙龙里的奇闻逸事,也开始事
无巨细地传入她的耳中……她体面地坐在人群中,装着欣赏贵妇与军官的风流韵事,心中却在思虑几年内可以跃至军部中枢的人选。**上的结盟之事,手握重兵的人向来拥有更多话语权。
如果,要彻底断绝名存实亡的阿拉希盟约。在未来几年中,人类手握重兵之人将是关键。而从恶魔伊利丹的口气中,法斯琪也多少听出了一种预兆——山雨欲来,新的浩劫将要拉开序幕。
她深信自己的判断,同时,在茫茫的人群中她也留意到一个人……一个争议颇多,却也许能在未来对她有所协助的人。
加里瑟斯上校。
关于这个人,沙龙和军部各自给予了不同评价,但唯有一点相同——此人刚愎自用,且猜忌心极重。作为青年一辈的骑士,他的实力获得外界一致首肯。而在领导和决策方面,作为一个骑兵队长,他善用的从来只有鞭子,而不是糖。
他的信条中关于渴望温馨,向来只是懦弱的表现,于是他对待属下百般苛严。而对于那些有逃兵前科的队员,他总将他们放在先遣队中,要他们以死来赎清曾今的罪过。
洛丹伦的大贵族们都知道,这是由于他不幸而低微的出生有关——身为重型犯的孩子,他不允许自己犯上丝毫的过错。他的相貌平庸,眼神中却又无时无刻燃烧着对名誉和认可的渴望。
所以,军部素来将他当成一贴猛药,却从未想要将他提拔到新的高度。
他的刚愎自用定会摧毁朝野微妙的平衡,拥有过于强大的个人意识,这是与身居来的缺点。而从私下而言,他的不善贿赂也造就了一块天花板——人类爱财的程度,丝毫不亚于地精。
加里瑟斯的婚姻非常之早——初入骑士团时,便和一个农家的女孩缔结了乏味的婚姻。那时的洛丹伦流行嫁给骑士,但光荣背后,也会留给女子无限伤感——骑士通常具备一种清教徒似的爱情观。这一点上,加里瑟斯尤为明显。
他认为丈夫对于妻子只在保护,柔情蜜意无非是懦夫举止。
反之,渴望丈夫的温存也是女人放荡的表现。作为贞洁的妇人,她应料理好家庭孩子,无时无刻不为丈夫的荣誉而祈愿。
他的妻子虽未给他戴上一二绿帽,却也不如圣母一样分秒祈愿。
他有时回到乡下的农舍休假,但那里招待他的只有冰冷的饭菜、和比饭菜还冷的黄脸婆的脸。一气之下,他决心常驻军官宿舍,过起真正清教徒的生活。
对于奇怪的男子,沙龙里的贵夫人总有猎奇心态。
不只一次,有人向他传递玫瑰色的信号,但不识风情的男子,却总是一副铁青脸色,做出嗤之以鼻的模样。
妇人们表面讥讽他,私底下更认为他炙手可热……
在大贵族举办的宴会上,他也时而出现。作为等同没有家事的孤家寡人,在训练部队之后,也总会找个地方喝上一杯。这时若有人邀请,他一般不会拒绝。
当然,表面上还得是那副嗤之以鼻,勉为其难的摸样。
那夜,当他在伯爵夫人的宴会上,厌烦地避开滋生莫名情愫的军官和女人们,试图从酒水台上拿走最后一杯冻酒时……他忽然看到了一只纤细的手,亦同样伸向盛有剔透液体的杯子。
那只手,在碰到杯子前静止了。
那个女人转过脸来,微微一笑,自嘲道,“我想,这样热烈而奔放的酒,还是骑士们喝比较合适。您说是吗?”
那一瞬间,加里瑟斯脸红了几分。
今夜,酒喝得太多了——他如是想。
有些意外,那女人没有和他继续攀谈,而只是走向酒水台另一边,拿起一杯香槟小酌。一个同僚与加里瑟斯擦肩而过,向她踱步而去,一副兴趣浓厚的摸样。
而那个女人,与同僚只是略微寒暄,脸上也始终挂着优雅却冰冷的微笑。
在加里瑟斯看来,这个女人具备了一种可贵的品质,那便是——贞洁。
“少校,你也认识法斯琪小姐吗?”
碰了一鼻子灰的同僚,悻悻回到加里瑟斯旁。他双眼依然不离那女子,瞳孔中有种烈焰燃烧。
加里瑟斯冷冷一笑,反讥唇舌。说他怎么可能认识。
“太可惜了,年纪轻轻就死了丈夫。大好年华却乐于独守空闺,大家都传闻,说她还爱死去的丈夫呢……”
同僚做出扼腕叹息的模样。
加里瑟斯轻蔑地哼了一声,嘲笑了同僚几句,便放下杯子,离开了伯爵府邸……无疑的,他已对那个女人印象深刻。
然而事后发生的事,连法斯琪都未料到。
三天后,加里瑟斯收到了和他已生了两个孩子的乡下妻子来信。
信中她说她要和他离婚,然后嫁一个挤奶工人。她恨透了自己这种自私自利的臭男人,烂蠢货,以为女人和他一样,都是铁石变的。
对于妻子的来信,骑士队长简直怒不可遏。
于是,他立即回信,言语更甚尖酸:
滚吧,快滚!你这个一日没男人就不行的婆娘!还有那些混账小崽子,一个个和你一样肤浅无知,目无尊长,真怀疑他们不是我生的。
你真以为我没见过精刚石做的女人?!!
告诉你,我前两天还见过。
她还仰慕我来着哪!!!你这个蠢婆娘!!!
当然,最后一句是谎话。
就这样,在法斯琪设计安排再度见面前,这个心高气傲的男子,已开始在某夜小酒馆的闷酒之中,略带些罪恶感地,偷偷回忆在宴会中偶然邂逅的女子。
那个——精钢石做的女子。
纳迦女王,法斯琪。 ------------------------------ 洛丹伦的四季,开始进入军部引荐的深秋。
赤色秋叶如蝶飘零,每个军人或喜或悲,都不约而同从获得的勋章中,回忆几近遗忘的战绩。
有人资历尚浅,却已荣誉加身,前途光明;有人身经百战,却依然游离上层之外,并且日后依然可能如此……他们唏嘘岁月张开的獠牙,心中虽抱有对英雄的向往,但时光却将不可避免被虚度。
加里瑟斯的经历,显然更近后者。
他的刚愎自用将他送入死路,即便日后改变,门阀也未必乐于收于摩下。他的俸禄尚属中流,在商言商,贵族的引荐书便更不是能够承担的得起的商品。
于是,这个属于人脉的晋升季,又将他的独酌下画下句点。
酒水清悠的杯中,他看到了自己失落的脸,耳边仿佛前妻趾高气扬的笑骂,还能感受到孩子躲闪却厌恶的眼神。将意味复杂的酒一口饮下,深深的,他从胸口叹出一口落寞的气,罕有地觉得自己衰老。
他,已很久没有见到那个叫——法斯琪的女子了。
几次路过街道,途经商铺,他动了走进去的念头。然而,个性中的迂腐使得他的步伐比灌铅更甚。烦躁地摇摇头,他总是选择走开。
圣洁如斯的女子,注定毕生如隔岸的白花,遥遥相望。
复杂的心境是磨人的,深秋的末几日最为难耐。他比以往更严厉地训练属下,有种将自己影射他们的错觉。就在他气喘吁吁、怒斥手下不得力时,自军务省传令官的马蹄声震动了他的耳膜……
他,已几乎忘记如何雀跃,他在这无闻的泥沼中已呆了太久。那个时刻,他竟一把揪住传令官的领子,勒令再仔细念上一遍。
养尊处优的传令官第一次获得如此待遇,牙齿颤抖之中,他告诉了加里瑟斯关于最新晋升者的名字。
这一瞬间,加里瑟斯所发出的笑,宛如突破乌云的金色光芒。
他不住大嚷道,“这才是公平,这才是公平!”第一次表里一致地扬长而去。留下一队训练了一半的部下,目瞪口呆。
那一年,加里瑟斯晋升为帝国少将——这个**的涵义是,他将能在大型的战争中,统帅一支颇具规模的部队。
更重要的是,他将可能在未来,踏上与乌瑟尔一样的道路。
这份前所未有的荣誉由地平线前冉冉升起——他胸中的傲慢与偏执,亦随着这种光芒而逐渐膨胀,愈来愈大……
而知道有人用一箱黄金来为他买衔,是两个多月后的事。
在伯爵的新年宴会上,他再度见到了伯爵夫人,和正与妇人说悄悄话的神秘遗孀。
那个时刻,加里瑟斯已是个披红披风的将军,表情中俨然统帅的派头。比起以往的愤世嫉俗的男子,他亦开始懂得和贵族间周旋。
他上前对伯爵夫人鞠躬,并行了吻手的重礼。当他结过富孀法斯琪的手时,他看见伯爵夫人用扇面遮脸,不怀好意的一笑。
“你们两个,竟还这般生疏吗?”好事的贵族女子调侃道。
宛如被吓到了,加里瑟斯的嘴唇尚未碰到法斯琪的手,便匆匆放开。“夫人,我不明白您的意思。”他说。
此时此刻,这上了年纪的无聊夫人,便将耳闻之事如数家珍般倾囊而出——关于法斯琪小姐赠送军部的那些黄金,关于她亲自提议嘉奖的军官。自然,这个被提议的人名还得以一个特有的、戏剧化的方式讲出来。那绘声绘色的形容中,充满了当世流行的轻佻色彩,让人忍俊不禁。
然而,加里瑟斯确实无地自容。
“夫人,故事很有趣,但您似乎搞错了……”
法斯琪凝视眉飞色舞的伯爵夫人,冷冷地打断,眼神中都是嘲笑,“那是给国家的英雄的,我指望他们保护我们的利益,就好像我们给伯爵大人上税。您能说每家每户的妇女,都爱上了您的丈夫吗?”
这无趣而充满讥讽的言辞,无疑给了这空穴来风的韵事当头冷水。
这一刻,伯爵夫人由得意而瞬间变得尴尬,她夸张地哈哈大笑起来,说着“要是每个女子都爱上了我丈夫,我可真是脸上有光了,”找了个借口便逃走了。
气氛恢复到常态。
加里瑟斯的心中由尴尬而变得感激,他想要说些什么,却也被法斯琪冷冷打断。
“那只是给国家的英雄的,如您要感谢,那就肩负起保护我们的责任吧。”
言毕,她便转身离开了。
“国家的英雄吗?”
这一席话,触动了骑士心中最浪漫主义的神经。那一瞬,加里瑟斯对法斯琪所言的——国家英雄,竟然深信不疑。他对于这个女子的纯然好感,已转变为对自己的决然自信。
他开始觉得自己以往的被人评价的“刚愎自用,暴戾和猜忌”,都不过是自信和保护国家利益的表现,并且这种难得的特质,还必须得在日后的军事活动中彻底地贯彻。他一定会在日后获得更多的认可,就好像眼前突如其来的荣誉一样。
这一刻,加里瑟斯觉得自己又年轻几岁。
他,似乎听到了前妻期望他回心转意的苦苦哀求声……
“滚开吧,你这个没眼光的婆娘。”
他骂骂咧咧地笑起来。
在加里瑟斯在军部中变本加厉地贯彻想法的同时,第三年的春天,一场不能以人类思维来揣测的战争,在大陆如轰然雷鸣一般打响。
世人所称的——亡灵天灾之战,就此拉开了恐怖的黑幕。 ---------------------------------- 曾今,当死亡教派的信徒愈来愈多时,没有人对此过多在意。
因为任何时代,宗教对于贫穷人的安抚都是空前的。而宗教本身,只要不予以当权者任何麻烦。一个明智的当政者,都不会将它视作第一时间的剿灭对象。
只是这样的姑息,给予了信徒们绝好的机会。死亡教的教义,正是以一个彻底的方法,来获得圣洁的永恒。一鼎鼎瘟疫蒸锅在洛北部村庄中沸腾起来,渐渐的,洛丹伦的天空变了颜色。
阿尔萨斯受命王室,开始对瘟疫之事予以追查,随同还有光明使者乌瑟尔,以及青梅竹马的伙伴吉安娜。
起初他们并不知道,这是一场空前惨烈的战争。他们面对的并不是纯粹的敌人,而是心中那个摇摆不定的自己。面对着一群正在演变为亡灵的村民,阿尔萨斯的心,在善责任尊严与慈悲善良之间行走。他是一名从未品尝过在贫穷中挣扎滋味的王室,最后,他依然忠于原则——尊严大于生存,他要为这些村民彻底解除痛苦。
光明使者乌瑟尔虽然无法提出解决之道,却无法容忍王子的行径,他当场苍白了脸色。吉安娜作为法师的先驱,她心中存在着对于亡灵可能重新变为人类的一种可能性,虽然直到最后,她也未能得到解决方法。但当时,她无疑对那个记忆中温柔的王子是震惊的。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他们也许能够理解王子——这无疑是当时的最佳做法。然而在那个时刻,他们只是选择了分道扬镳。
乌瑟尔的离开,有他光明使者的价值所趋。而吉安娜的不理解,却让阿尔萨斯心中那不快的记忆——关于吉安娜和阿尔萨斯,再度涌上了心头。
曾几何时,当吉安娜是未来洛丹伦王妃的传言涌起,他心中何尝不是已将她当作伴侣,当作永久的伙伴?当屠杀村民的负罪感涌上心头,他年轻的心灵面对着空前压力,伴侣的支持是最关键的。只是,吉安娜终究太过理性和独立了。
瘟疫的大气中,充满了鲜血成河的腥臭感。阿尔萨斯独自一人在风中屹立,钢剑已出缺口。他想起了一个关于力量的传言,那把在冰霜中的神剑,带着诅咒的神剑。
“我会证明,我是对的!”
此时此刻,属下眼中的王子依然自信满满,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强弩之末,没有退路。如果失败,那屠杀村民的罪行将作为一种反噬,再度压向自己。这是自己绝对承受不住的伤害。
他找到了恩师铜须作为伙伴,阿尔萨斯那刚烈果断的作风,有一半是由他传授而来。这是矮人的作风之一,以攻为守。无疑恩师的随同和认可,给予了阿尔萨斯莫大的宽慰。
次日便能抵达霜之哀伤,夜间,阿尔萨斯和铜须的队伍在山下扎营。师徒在篝火旁罕有的谈心,深夜来临,心中孤寂涌上的王子,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女人,到底是种什么样的生物呢?”
铜须握着烧热的酒杯,重重地喝了一口,他轻蔑地哼了一句。“自然是见异思迁的生物。”
矮人不是一个在感情细腻的种族,比起平等的人类和重视女性的暗夜,他们具备更强烈的大男子主义。于是,他给出的答案也只可参考。但显然那时的王子,已没有其他的交流对象了。他选择洗耳恭听。
“侏儒和矮人的女子,虽然结合的对象多数只有同族之人。但不知怎么的,她们就喜欢你们人类的男子,难道,就因为你们长的高?”
这句话里,虽然大有牢骚的成分所在,然而自阿尔萨斯的耳中听来,倒也不失为一个雷同的理由。也许,吉安娜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她的心,早已给了别人——那个人类无法比拟的,集合了数千年魔力精华的种族。
这个并不理智的答案,显然有些可笑,但当时无疑给了压力重重的阿尔萨斯致命一击,他心中的疑惑已沦为了一种被彻底背叛的绝望。而这份绝望,在他心中打开了一道深深的裂痕,使得次日那种奇异而诡异的力量,轻而易举地潜入了……
有人说,王子日后被霜之哀伤彻底的控制,沦为一个恶魔,真正的王子早已死去。而更多的说法则是——这不过是激发了王子心中另一种被压抑的东西,关于对国王父亲那莫名其妙的威严的反抗,关于对国家贵族**憎恨,关于日久以来,对王权无比的渴望……
后者信誓旦旦,因为他们拥有更多的证明,那便是王子率领着与瘟疫同生的亡灵,进攻上层精灵的事件。
当凯尔萨斯给予父亲去信,表达希望能够帮助达拉然法师消灭天灾的意图时,父亲依然给予了绝对的回绝。上层精灵的独善其身法则,早已根深蒂固。国王相信这片战火,绝不会烧到自己的领土之上,因为瘟疫这种低等魔法,对于上层精灵不过儿戏。
但事实是,虽然瘟疫对上层精灵可以免疫,但人类蜕化为亡灵之后,这种卓越不死的力量,却不是上层精灵可以抵挡的。
阿尔萨斯驾驭着另一个人格,心中充斥着手中魔剑的暗示,杀入了逐日族的领土。
在奎尔萨拉斯[的入口,他第一次见到了游侠将军希尔瓦娜斯-风行者,她眼中的坚毅与独立,还有那种不容侵犯的威严。这一切都仿佛似曾相识——是的,吉安娜也是这样出色的女子呢。王子心中的温柔感叹。然而,他却毫不犹豫杀死了她,然后将她变成了自己身边的一部分,永世追随自己的意识,不能轻易离开。
游侠将军之死,使得后面的上层精灵溃不成军。银月之王——阿纳斯塔里安-逐日者被第一个杀死在王宫之内,只因他有着一张和记忆中厌恶的人,几乎一模一样的脸。
王子依然意犹未尽,在贪恋巫妖之力的精灵叛徒指引下,他找到了上层精灵的至宝——太阳之井。
“这,是你们最珍贵的东西?”
阿尔萨斯问达克汉-达希尔(上层精灵叛徒),眼神变幻莫测,而当那个叛徒唯唯诺诺地点头,表示他愿意奉上一辈子的忠心时。不停被魔剑暗示的王子哈哈大笑起来,此时此刻,他是清醒的。
“那么,无疑也是那个人最珍贵的东西了。”
他霸气的笑声中,充满了任性的痛快,伸手将一具最为肮脏的骸骨丢入了井中。
而远方的阿尔萨斯,在这一刻,忽然一阵眩晕。他看到了天边那流光溢彩的天色,出现了暗哑的苍灰,那是——奎尔萨拉斯[的天空。
上层精灵颠沛流离的命运,在这一刻,悄悄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