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雷（第七节）

第七节

“或许，你们已经意识到了：你们的处境并不妙。”手拿法杖的野猪人操着怪嗓子说完便得意地笑起来，两只从嘴里突出的牙齿随着他的脑袋上下摆动。

马拉双眼圆睁，鼻孔里呼呼的出着气，朗声道：“虽然你们人多势众，但我们仍旧会誓死作战，捍卫舒哈鲁的荣耀！”说完，他举起了斧子。雷角人也跟着他举起了手中的武器，面无惧色。

“哈哈……”野猪人笑道，“迂腐的牛头人，我还真钦佩你们的‘勇气’。不过，我想先让你看样东西。”说完，他用野战人语对身边的随从喝了一声。从他身后的石门里走出几个野猪人。这些野猪人从石门后拖拽出一个牛头人，并把往手拿法杖的野猪人面前一丢。那牛头人全身被皮绳捆绑着，一下倒在地上，显得十分虚弱。凯恩仔细看去，这竟然是一个小姑娘。看身型，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双眼紧闭，面容憔悴。虽然衣服上早已经沾满了血迹和泥土，污浊不堪，但一些地方还是将原本的洁白保留了下来，并使的白色更加得显眼。凯恩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孩就像被顽皮的孩子射伤翅膀，坠落在地的白鸽，让人心疼不已。尤其是那白，让他不禁想起了芸娜。

马拉看到她，脸色大变，失声喊道：“霍吉娜……”

那女孩听到马拉的呼唤，抬起头来，这才睁开眼睛。她看到马拉后仿佛是被欺负的孩子见到了救星，顿时哭道：“哥哥！他们好可怕……还打我！你快救救我吧！……我要回家……”这几句话仿佛用尽了她最后的气力。说完后，她便身子一斜，昏倒在地上。

马拉的眼泪一下就从眼眶里涌了出来。他冲上前几步喊道：“勇敢点！霍吉娜！哥哥一定救你出去！”

“站在原处！牛头人的王子！”那野猪人尖声叫道，“否则我立刻取她性命，就像在冬天里从死木上折下枯枝一样容易！”

马拉像被从冰湖里捞出一样，全身剧烈的抖动着。凯恩不仅可以听到他嘴里咬牙切齿发出的“咯吱”声，甚至能听到鼻子里呼出的气吹在鼻环上发出的“嗡嗡”声。虽然是十分得愤怒，但马拉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向后退了几步，颤声说道：“你千万不要伤害她！否则我发誓一定把你千刀万剐！”

“哼哼……”野猪人笑道，“如果你听从我的命令，她就会安然无恙。首先，你得让你的士兵们放下武器。当然，也包括你在内。千万别进行无谓的冒险，你们稍微一动，不但都要被杀，她的小命也不保。”

马拉深深吸了一口气，丢下了手中的斧子，低声说道：“放下手中的武器吧，我的朋友们……”

“你疯了？！放下武器？！”站在一边印第安纳喊起来，“你想让我们做跳进锅里鱼？！”

“印第安纳！”凯恩怒喝道，“放下武器！”说完，自己把锤子丢在了地上。

印第安纳看了凯两眼，又恶狠狠的看了看马拉，气冲冲地把手中的锤子往地上一丢。其他的雷角人也纷纷丢下了手中的武器，一个个垂头丧气。周围的野猪人立刻上来，把他们一个个用结实的皮绳牢牢地捆这。

那野猪人脸上露出得意的神情，笑着说：“你做了一个明智的决定，马拉王子。”

马拉神色一变，问道：“你……知道我？”

“当然！”野猪人说，“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要多。比如，我知道你们今天会来！”

“什么！？”马拉身子一震，两只眼睛扫视着身边的人。

“不、不、不”野猪人笑着说，“我并没有在你的身边安排耳目。因为我根本不需要那样做。”

“你到底是什么人？到底想做什么？”马拉的话语中竟然有了一丝畏惧。

那野猪人举起手杖，高声道：“我，就是吉图里安！伟大阿伽玛甘神（注1）的奴仆，大萨满祭祀科伦切尔的门徒，阿伽玛（注2）王忠实的侍从和预言者。我的目的，根本不在于杀掉你们，而是捉住你们。现在，目的已经达到！”

“难道你是说：我们来偷袭这里正是你想要到？这一切都是你计划的一部分？”马拉惊讶地问道。

“确是如此！”吉图里安说道，“万能的神灵赐予我灵魂，伟大的导师教给我法能。所以，我拥有着眼观千里之外的本领。早在你们刚离开营地不久，我就发现了你们的踪迹，并料想到你们此行的目的。所以，我将计就计，安排了守卫，等着你们来。开始我想只要捉住你的妹妹就足够了。但现在有了你作为新的人质，我手中的砝码就更重了。”

“你要我们两个，为了什么？”马拉心里突然有了无尽的疑惑。

“啊，你的父亲果然没有将一切都告诉你，年轻的王子。”吉图里安走近了几步，站到马拉的面前说道，“你们雷角牛头人虽然是落后而低等的生物，但却掌握着一件十分珍贵的宝贝。遗憾的是你们并不会利用它。而我们会。有了它的帮助，克拉克桑将会把克拉神的光耀洒满整个贫瘠之地。我捉你们来，只是作为与你们父亲交换的筹码。其实，早在捉到你的妹妹后，我就放了一个牛头人回去让通风报信，告诉你父亲我们的目的。可你的父亲似乎更爱那件宝贝，并没有交换的意思。”

“不可能！”马拉喊道，“我根本没见到有人从你的营地里逃出来！而且，这么多年来，我也从没有听说过什么‘宝贝’的事。”

吉图里安笑着说：“你不知道的原因在于你的父亲不想让你知道。我现在更加确认，他是一个自私的人，所以不把秘密告诉自己的儿子，也不愿意用它来交换自己的女儿。”

“你在胡说！绝不允许你这样污蔑我的父亲！”马拉的脖子上青筋毕露，愤怒异常。

吉图里安转过身，回到那口大锅前，轻轻的说：“等你看了这东西后，就知道我所说的并不虚假。”

说完，吉图里安闭上了双眼，口里发出奇怪的声音，念念有词，好象念动咒语一般。那锅中的绿色液体随着他咒语的念动，也明显开始起了反应：水中不断腾起阵阵热气，一个个水泡在翻滚的水面上跳动着。吉图里安也开始拖长音，使那咒语更加的古怪。在不断重复了一句相同的话数次后，吉图里安的声音戛然而止。那口大锅中的水却没有停止蒸腾，那无数的水气从锅里浮出，却不散去，而是神气地在锅上方凝结，很快就形成了一道水雾。这水雾逐渐变厚，过了一会，竟然成了一副水做成的幕布。马拉和凯恩从没有见过这样的事，都惊讶不已。

吉图里安绕到水雾边，说道：“从这，你们将会看到有趣的一幕。”说完，他抬起右手的宝石，又一次念动咒语，只见宝石刷的一下向水雾射出一道红光。那红光映照在水雾上，却不穿过，而是象从高处落到地上的水，向四周均匀地铺开，很快，就将整片水雾染成了红色。随着红光向四周扩展的更广，那红色也逐渐变淡。到最后，就剩下淡淡的颜色，帖在水雾上了。

突然，那红色开始闪动起来，一会儿明亮，一会儿暗淡，不断重复。随着它的闪动，水雾里开始朦胧的浮现出一些很模糊的线条与轮廓。但渐渐的，线条与轮廓清晰起来，颜色也开始逐渐丰富。一过了一会儿，原本透明的水雾竟然成了一块有着活动画面的幕布。幕布呈现出山峦、土地与天空的样子。看上去，就是贫瘠之地的某处平常地地方。但在画面的远处，逐渐出现了一个人影。那人在画面中越走越近，样子也逐渐清晰起来。他身材高大，有着一对宽大尖耸的犄角，竟然是一个牛头人！再仔细看看那人的相貌，竟然就是马拉的父亲，雷克穆尔・雷角！只是画面中的雷克穆尔十分的年轻，应当是他青年时的模样。

画面里，雷克穆尔一身劲装，手里拿着一把弓，身后背着一只野狼的尸体，看上是刚打完猎的样子。原本他一步步走着，也没有什么异常。突然，好象有什么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雷克穆尔停下了脚步，并向画面的一角不断地张望。看了一会儿，他又走了几步，但很快就又停了下来。接着，他突然丢下身上的东西，向画面的东面走去，而且脚步越走越快。直到在一棵繁茂的大树边，他停住了脚步，跪在树下，好象在寻找着什么。然后，他开始用双手刨地，仿佛感觉到地上隐藏着什么。只见他挖了一会儿，竟然从地下找出一根棍子样的东西。这根棍子对牛头人来说并不长，也不粗。全身为黑色，看上去很是普通。雷克穆尔拿起了棍子，看上去有点异样。只见他双手拿着棍子，看了一会儿，突然抡起棍子，向边上的大树干上打去。令人惊讶的是，那棵原本粗大的树木，竟然被这棍子敲上去，一下就断裂开来，轰然倒下。雷克穆尔好象得了什么宝贝一样，十分的高兴，也不管其他的东西，抱着棍子就跑开了，直到消失在水雾里。

这时，马拉和凯恩早已看的是目瞪口呆。吉图里安放下了手中的宝石，红光也随之瞬间消退，那水雾也立即化作无数的水珠，四下落在了地上。

吉图里安走到锅前，对马拉说道：“你们刚刚看到的那一幕，都是真实的历史，曾经发生过的故事。那是在三十年前的某一天，你的父亲还很年轻。但他很走运，就象画里的一样，他得到了一件奇世珍宝。就是那根貌不惊人的棍子！说起那棍子的来历，我不妨告诉你们：在上万年前，这片土地上还没有牛头人，也没有克拉克桑的时候，暗夜精灵是最强大的生灵。他们拥有着无穷的力量，主导着世界的命运。在暗夜精灵中，有着众多的伟大的魔法师。这些魔法师拥有着改造世界的能力。其中的一个，制造了一支充满灵力的法杖，并将上古之神的力量注入其中。但不知什么原因，这支法杖却遭到了毁坏，破碎成三个部分。杖身那部分，就是你们刚看到的那跟棍子，现在在你父亲的手中。而我手中的这个宝石，则是杖顶宝石。一年以前，我在一次意外中找到了它，并用克拉神的力量将它唤醒。依靠它，我知道了杖身的下落。其实，他们就被埋在一起，你父亲当初如果挖掘的再深一点，就会发现这颗宝石了。”说完，吉图里安得意地笑起来，那笑声十分的刺耳。

马拉咬着牙说道：“所以，你就掳走我的妹妹，想以此逼迫我父亲把杖身交给你。可惜，我父亲根本就没有那画中的棍子。做他的儿子那么多年，我从未见过。”

吉图里安诡异地一笑道：“你当然没有见过，因为那杖身早已经改头换面。你的父亲有一把利斧，那斧柄就是杖身！”

“‘雷霆之力’？！”马拉失声道。

“就是它！你父亲依靠它的力量，成为了部族的勇士。否则，他并非上任雷角酋长的子嗣，又怎么能当上新酋长？”

“大地母亲啊……”马拉不断地吸着气，象是在努力平静自己的情绪。

吉图里安继续说道：“遗憾的是，从杖顶宝石那，我没找到法杖最后，也是最重要的那部分――杖底神石下落。因为它们并没有埋藏在一起，所以，杖顶石没能告诉我它的所在。不过，等我得到了杖身，或许能得到一点线索，找到杖底神石。到那时，我将重造法杖，以获得无穷的力量！到那时，我将成为克拉克桑有史以来最伟大的法师和预言者！我将名垂青史！”说完，吉图里安又是一阵狂笑。

印第安纳在一旁早已经看不下去，轻蔑地说道：“想得到别人的财物，却没有本事从别人手上夺来，就只用这样卑鄙的手段，你们野猪人只配遗臭万年。”

吉图里安脸色一变，怒容尽出。他缓步走到印第安纳面前，挟持着印第安纳的几个野猪人立即向边上闪开。吉图里安用手里的法杖对印第安纳一指，就见红光一闪，印第安纳突然感觉全身象被烈火灼烧一般，痛苦无比，顿时倒在地上，一边打着滚，一边惨叫着。

“住手！不准伤害他！”凯恩用力挣脱身边的几个野猪人的束缚，冲上前去，叫喊道。但很快，更多的野猪人就冲上前来，再次把他捉住。

吉图里安有些吃惊，打断了施法，仔细地打量起凯恩，问道：“你是谁？”

凯恩刚想回答，马拉立即强答道：“他是我的随从！”

“随从？”吉图里安眯着两眼，盯着凯恩，满腹狐疑地说道，“但他的辫子似乎不象你们雷角牛头人那样梳成一长一短的模样。而且你们好象都喜欢用斧子作为自己的武器，而他却使用这样的锤子。”说完，他指了指地上的凯恩的锤子。

马拉说道：“这只能说明你对雷角人的了解并不够多。”

吉图里安冷冷的看了马拉一眼，说道：“谎言不能将真相永远的掩埋，我自然可以知道他的来历。”说完，他几步走到凯恩面前，眼睛直直地盯着凯恩。

突然，吉图里安感觉到手中的杖顶宝石发出了强烈的反应，赶紧低头看。只见那宝石一闪一闪，亮着红光，并且不断地震动。同时，凯恩也感觉到自己脖子上戴着的“血蹄之怒”突然开始剧烈颤抖，并且时冷时热，十分反常。

吉图里安抬起头，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向周围的野猪人命令着什么，那几个野猪人立即动手，脱掉了凯恩身上的铠甲。吉图里安看见凯恩里面衣服胸口上的红色圆蹄型标志，说道：“原来是血蹄牛头人。”忽然，他看到凯恩脖子上挂着的“血蹄之怒”，就象是被雷电击中一样定在那里，满脸敬畏的神情，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啊……杖底神石……”

“什么？……”凯恩同样十分得惊讶。

“杖顶石只有遇见真正的杖底石才会有这样的反应！你怎么会拥有它？！”吉图里安眼露凶光。

“难道‘血蹄之怒’就是所谓的‘杖底神石’？父亲说它可以赐予拥有他的人以力量，或许真的如吉图里安所说。”凯恩默默地想。

吉图里安看凯恩并不回话，更加凶狠地说道：“哼！不说也罢！反正现在，它的来历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说完，吉图里安丢下手里的法杖，伸手就来夺凯恩脖子上的神石。

凯恩怎可能就范，连声怒喝：“住手！”虽想挣脱束缚，但却被身边几个野猪人牢牢按住。

吉图里安乘机一把抓住杖底石，用力一拽，拴系着神石的动物尾巴就被拉断，神石也落入吉图里安的手中。

“把它还给我！你这毒蛇！你这该死的贼！”凯恩怒不可遏地叫喊道。

吉图里安也不理会凯恩，仔细打量着手中的神石。那原本通黑的神石里隐藏着的红光时隐时现。吉图里安一阵狂笑，兴奋不已地说道：“果然不假！果然不假！感谢阿伽玛甘神的赐予！拥有了杖底石，重造神杖也就为时不远了。”说完，他又用野猪人语说了几句话，引得洞里的野猪人不住地欢呼。那嘶哑的声音此起彼伏，响成一片。
凯恩又气又急。想到父亲交给自己的“血蹄之怒”就这样落入野猪人的手里，他羞愧不已。胸中的怒火愈烧愈烈，凯恩心里发誓，一定要亲手杀了吉图里安。

得到了杖底神石的吉图里安再不对凯恩等人有任何兴趣，只是盯着手里的神石看，越看越喜欢，越看越高兴，时不时地笑起来。就在此时，一个野猪人匆匆忙忙地跑进洞来，和吉图里安说了几句。吉图里安脸色一变，似乎有些惊讶，又有些紧张，但很快又大笑起来。他对马拉说道：“王子殿下，你的父亲终于肯来搭救你了。”

“什么？！”

“他现在就在外面，一定会带着我想要的东西。哈哈，想不到今天晚上，我就能凑齐三样宝物。你们也都出来看看吧。哈哈，阿伽玛的时代要到来啦！”

说完，吉图里安疾步向洞外走去，凯恩、马拉等人也都被押解出石洞。就连霍吉娜也抬到了洞外。

洞外，近千野猪人已经集结一处、列成阵势，甲兵在前，布衣在后。再看对面不远处，数百名牛头人个个穿胄戴甲，点着火把，与野猪人对峙。站在中间领头者，一身银白色的铠甲，在月光下鲜明匝亮。他手里执一柄短斧，正是马拉的父亲，雷克穆尔・雷角。在他的身边，还站着努曼・裂峰等人，看来他们已经汇合。但是，凯恩没见到哈缪尔・符文图腾。

吉图里安一眼就看到雷克穆尔手里的战斧，笑着说：“雷克穆尔，你终于肯来了。”

雷克穆尔朗声道：“你是什么人？报通姓名。”

“我乃吉图里安，是你们命运的主宰！”

“原来就是你，会说舒哈鲁语的乎卢克。是你抓走了我的女儿？”

“不仅是你的女儿。”吉图里安一指身边的马拉等人，说道，“还有你王权的继承人！”

马拉被几个野猪人按在地上，羞愧地说：“父亲……”

“别说了，马拉。即便被敌人束缚，也不能低下舒哈鲁高贵的头颅！”雷克穆尔厉声说道。

马拉勉强着昂起头，高声称：“是！”

雷克穆尔叹了口气，问道：“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的目的你应该清楚。我只为你手中的那把利斧！”

“这只是一把普通的斧头，你为什么这么急切地要得到它？”

“是嘛？可在你的眼里，这普通的斧头似乎比你的女儿都珍贵。”

雷克穆尔顿时语塞，低下了头。

马拉在一旁高喊：“父亲，千万不可以把‘雷霆之力’交给他！否则，他就可以重铸神器，获得神力。那时，我们必将面临灾难！”

雷克穆尔大惊失色：“果然不出我所料，那棍子蕴涵着的力量真的很不简单！”

吉图里安哈哈一笑道：“现在也不妨让你知道，当年你得到的那根棍子其实是一支充满神力法杖的一部分。现在，它将属于我。否则，你就要永远的失去你的子女，而你的血脉也将无法延续！”

雷克穆尔低头不语，显得焦躁不安。马拉心急如焚，连忙喊道：“父亲！万万不可以把‘雷霆之力’交给他！”
吉图里安大喝一声：“闭嘴！”只见他左手一挥，从杖顶宝石中射出一道火光，直射马拉。马拉的身上顿时燃起火焰，灼烧起来。那种滋味，如何能忍受？马拉在地上来回翻滚，痛苦不堪。

雷克穆尔爱子如命，连忙叫道：“停下！停下！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吉图里安得意得一笑，命令野猪人用水浇灭了火焰。马拉随不再翻滚，却仰面躺在地上，双眼紧闭，象是昏死过去了。

凯恩看到这番景象，心里的怒火早已经象即将爆发的火山，难以抑制。他就感觉到自己的血液都在沸腾，但同时，他又感觉到自己体内正迅速蓄积起一股力量。这是股奇怪的力量，十分陌生但有似曾相识。就在凯恩感觉这股力量时，吉图里安已经命令手下，走到雷克穆尔面前，从他手里拿来“雷霆之怒”。那野猪人兴高采烈的跑回吉图里安面前，要把“雷霆之怒”交给吉图里安。吉图里安眼看着愿望就要实现，兴奋得混身发抖，欣喜若狂，伸手就要接过“雷霆之怒”。

就在这时，躺在地上的马拉象是弹簧，突然从地上跳起来，冲过去就要夺“雷霆之怒”。这一下变故出忽所有人预料，吉图里安更是毫无防备。马拉一下抢回战斧，顺手砍倒那名传斧子的野猪人。吉图里安勃然大怒，立即念动法咒，就向对马拉施法。凯恩一看形式危急，焦急万分。那股体内的神秘力量突然象涨潮时的海水一样涌出，冲进他身体各处。凯恩禁不住大吼一声。这一声吼惊天动地，就象无数的猛兽齐声怒吼，又象一声巨雷炸在在狭窄的山谷中。随着这一声吼叫，吉图里安及周围的几十个野猪人竟然被声浪震倒，半天爬不起来。更为奇怪的是，所有的牛头人却一点事都没有。只是马拉被眼前的事惊住，稍一愣神，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跳到凯恩身边，为凯恩松了绑。凯恩这才发现，马拉手里除了刚夺回的斧子，还有一把匕首。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