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鲜花摆放在墓前,神情虔诚专注。“你知道这朵花的故事吗?”
“愿闻其详。”
“当年阿尔萨斯带领军队到达斯坦索姆,发现城里的居民已被瘟疫完全感染,在无法救治的情况下,他无奈下令屠城,但光明使者乌瑟尔明确表示反对。为了留下乌瑟尔的军队以抵抗恐惧魔王,阿尔萨斯以王国继承人的身份**了乌瑟尔,但白银之手的主力依然跟随乌瑟尔离去,就连吉安娜也离开了他。因无人理解痛苦的王子,流下了悲伤的眼泪,命令军队屠杀自己曾发誓保护的子民。这一点点的泪花,连同从安多哈尔一路而来的眼泪,化作紫色的小花,就是今天的阿尔萨斯之泪。”
久久。我沉默不语。
“呐、我说。”
“嗯?”
“阿尔萨斯——他不是坏人吧?”她轻声细语。
“谁知道呢。”我闭上眼睛。
水的叮咚,土的芬芳,风的曲线,屏息静听,林中小鸟的唧喳,我望向凯尔达隆波澜不惊的湖水,多么平和的生活。这才是人们所渴求的,她一定也是这么想吧。时间——沙漏中的细砂丝丝落下。
如此不知过了多久。她站起身,裙摆宛如低头沉吟的百合。
“对了。还不知道小姐您的名字呢。”
“难道问女士的名字前不应该先做自我介绍吗?”她歪着头盯着我说。
我不由感到窘迫,大声的说道:“卓罗。银色黎明驻冰风岗营地的一名普通侦察兵。”
“哈哈。”她笑得弯腰,往岔路口走去,“卓罗。我得去采药咯,要不回去晚了铁炉堡的矮人爷爷又要气得胡子翘起来了。”
“喂。你身为术士。在野外采药都不知道带一只宠物保护自己吗?”
“啊。忘记了……”
我无奈的耸了耸肩。
“天际中划过流星啊,黑暗中不息的烈火啊,以我指尖的弧度为引导,屈服于我的恶魔们,我以深渊……”她屈指念咒,召唤阵在她的脚下发出诡异凄美的颜色。
“……扎鲁恩……”随着她的呼喊,一只恶魔犬从另一个空间到来。
“啊!狗!”我惊呼一声,一个大步跳到路边的树后。
“哈哈,原来你怕狗哦?”她笑得直不起身。
“哪有术士带狗保护自己的?”我辩护道。想起那段悲惨的回忆,小时候在家乡的湖畔镇被镇长所罗门养的狗咬过,还被铁匠家的狗追到赤脊山上。如今想起来,右脚小腿还隐隐作痛。就这样被狗植下了恐怖的童年阴影挥之不去。
“扎鲁恩下午要陪我采药哦。”她牵着狗过来。
“不要让它靠近我!”我抗议。“你就不会带厉害一点的宠物吗?虚空行者不是更强吗?”
“可是我很喜欢狗啊。扎鲁恩也很乖。”她亲昵地搂着恶魔犬的脖子。“怕狗的卓罗,我走咯。”
“喂。你的名字。”我在树后喊。
“再见!”她在安多哈尔的桥上向我挥手告别。
“再见。”我也挥了挥手。“一定还会再见面的吧。”我喃喃道。
夏日的余晖缓缓将大地涂上一层金黄的色调,苏云任凭夜幕将其合拢,草丛里点缀的小花渐渐在视线中模糊。
一周后。冰风岗的指挥官阿什拉姆一脸坏笑地说有我的信。
我接过信,撕开封蜡,映入眼帘的是一行行娟秀的字体——
怕狗的圣骑士:
还记得那些紫色的小花吗……
……
来信地址及署名是:铁炉堡医师协会 爱丽丝。
读罢,我的心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午后,那个缱绻的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