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起月溪
作 者 伊莎贝拉月樱
月之篇 (总第A004)
第一卷 西部荒野月溪镇
第四节 夜约教堂中
那次的生日是我一生中最感动的回忆,我戏称为“贝壳烛光圈”,每次我在两个哥哥面前说起这个,大家都能会心的大笑,哦,当然,尼奥只会微笑。
我在玛丽婶婶家等到吃晚饭的时间,她还是没有回来,看来是别人留她吃晚饭了,于是我就回来告诉凯萨琳婶婶我没等到玛丽婶婶,稍稍休息了下,我就匆匆吃完晚饭,来到教堂等尼奥,果然,神父现在不在前厅,平时这时间他都在后堂祷告,而且还不让任何人打扰他,他说是相当神圣的祷告,连我都不能进去,唉,也许我学的还不够好吧,总有一天我会有资格的。
我等了尼奥很久,唉,今天是怎么回事,老在等人,教堂里静悄悄的,墙上的琉璃饰面印着烛光,焕发着神圣又迷幻的光晕。大厅中有2列各6排长长的靠背椅,每个礼拜天大家来做礼拜,就是坐在这些长椅上,在神父的领读下,虔诚的读着祈文,我呢,有时就根据需要站在神父右后边椭圆形站台上唱着圣歌。吉姆最喜欢的就是听我唱圣歌了,每次都能听得发呆,呵呵,那就需要尼奥狠狠的敲他的脑袋才可以让他醒来。
正想着,身后传来声响,我回头一看,正是尼奥。
“怎么这么晚才来?”我微微皱起眉头冲着他说。
“别提了,今天我家忙的很,2个月没来客人了,今天来了3位。”尼奥似乎是跑过来的,气喘吁吁的说到。
“哦,是一家子吗?”我好奇的问。
“不是,下午的时候,来了个老头带着个女孩,和你差不多大,不过身体很差,一直咳嗽个不停,那老头说是要带他孙女去暴风城看病,在荒原上走错了官道,就错到我们镇子了。”尼奥走到我坐的长椅前,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就坐在我身边。“我老爸下午被镇长叫去开会,于是妈妈就让我帮忙了,早知道回去这么忙,呵呵,中午就该多陪你聊聊了。”
“去去去,你舍得让你妈妈累吗?”我当然了解尼奥了,他就是一张嘴,喜欢乱说。
“哈,骗不过你,晚上我吃完饭准备出来,又来了一位年轻人,看不出做什么的,不过挺结实,估计是个游历者吧,他们这种人就是艺高者胆大,喜欢到处晃悠,才会来到我们这荒野小镇。”
“呵呵,尼奥,你们家现在还剩几间客房啊,记得上次去你家,斯蒂芬阿姨就和我说现在没什么生意,准备撤掉几间客房的设施,免得没有客人还要天天打扫,累死她了。”
“你还真记性好,就只有两间了,本来老头和他孙女一人一间,后来又来了客,妈妈准备从地窖里搬被褥上来,谁知那老头还通人情,说要照顾孙女,就让出他的房间给那个游侠老兄了。”
“别老头老头的叫,没礼貌,叫老爷爷!”我拍了尼奥一下。
“哦,是是是,汀娜的吩咐,我当然照办,那位老爷爷就开始收拾行李,我就帮老爷爷收拾,老爷爷就夸我懂事,其实我是想,你这位老爷爷不快点搬,我怎么来见汀娜呢,所以我就一边帮老爷爷搬,一边心里催个不停,老爷爷快点,老爷爷还有什么没啊,老爷爷怎么这么多东西啊,老爷爷……”
我终于听出来哪里不对了,尼奥哥哥又在逗我,让他说老爷爷就说那么多老爷爷,可气,我哼了他一下,示意他住嘴,看他住嘴了,我就问他。“不说了?呵呵,你还没告诉我让我来做什么呢?”
尼奥听我问起,想起了此行的主题,他环视了下大厅,确信没人,就起身溜出门去,不一会儿他就回来了,一进门就关上大厅的大门,还插上插销。然后快步走到我面前,从身后拿出一个深棕色的玻璃瓶子在我面前晃了晃。
“这是?……”我没弄清楚这是什么东西。
“你猜,都说你冰雪聪明,我来检查下汀娜是不是变笨了,嘿嘿。”尼奥再次坏笑起来。
“你才笨呢!”我嘴里顶了回去,心里就开始想了,尼奥对我是相当了解的,送我的东西肯定是我喜欢的,看着玻璃瓶的的东西像是液体,啊!难道是……酒?可是这不可能的吧!
“是酒?”我不敢肯定的试探道。
“……”尼奥明显一愣,“喂,汀娜,你就不知道给我点面子,一下子就猜出来了,真没劲。”看来尼奥是没想到我一下子就猜出来了,原本想捉弄我的表情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从我到教堂来学习开始,肖恩神父不仅教我学识,还给我讲了大陆各地的人文习俗,地理地貌,当然也不乏那些英雄人物的故事,每次我听到了新的故事,就找吉姆哥哥和尼奥哥哥到海边去,讲给他们听,精彩之处我们还扮演剧情,像王子从恶龙的城堡救出公主啊,拿着海盗船长的藏宝图寻找宝藏啊什么的。那时起我们就很向往英雄人物的生活,每每讲到英雄豪杰把酒论欢,千金买醉,借酒消愁什么的时候,就无比好奇,这酒到底是什么样的滋味呢?那时我们就约定,将来的某一天我们一定要痛痛快快喝上一顿酒,只有那样做了,我们才算**了。
然而事情却没有那么简单,这要先说说月溪镇的地理位置了。月溪镇航道的再次衰落也有近百年的历史了,海边耸立的空空的灯塔代表着月溪镇人向大海诉说着无奈。荒野大陆的位于联盟阵营人类的首都暴风城的西南方,人们称之为西部荒野,很久以前,西部荒野还是有大的码头,因为这是有着离暴风城最近的海岸线,很多海运的物资都是通过西部荒野运往暴风城,尽管荒原中杀机四伏,很多凶禽猛兽,尽管西部荒野的海域并不太平,但是比起内陆连年的征战来说,这里的荒原反而成为净土,因为荒野之中实在没有什么可以掠夺,没有什么价值需要去占领。所以当时大部分通往暴风城的物资都是通过西部荒野来输送的。然而联盟势力的巩固,致使内陆运输恢复安全,加上西部荒野的海域有着摩尼这样的硬伤,因此大批的物资都改为内陆运输了。月溪镇也从此衰落了一百五十多年,持续到现在。
这些和酒又有什么关系呢?
凤起月溪
作 者 伊莎贝拉月樱
月之篇 (总第A005)
第一卷 西部荒野月溪镇
第五节 美酒成人礼
这些情况和酒当然有关系了,要知道联盟势力不但巩固了,而且扩张趋势明显,一百年前,由于形势所趋,内陆大量的军队都调往边境,以致内陆防线空虚。这就让一些不法之徒看准了时机,从事走私,尽管内陆打击他们的军事力量不足,不过在官道上还是有正轨军设立的关卡,他们被屡屡挫败之后,终于把目光瞄向了曾经暴风城的黄金输送渠道--西部荒野,走私集团开始深入西部荒野各个角落,建立驻地,大肆从事走私活动,尤其以迪菲亚兄弟会为首。这些歹人们势力强横,平日里走私还不说,还到处打家劫舍,那时,月溪镇就屡遭洗劫,后来镇长组织起民兵团,这才有效的对抗了迪菲亚兄弟会的歹人。可是,好景不长,联盟和部落爆发大规模战争,暴风城物资急缺,尤其是酒,因为战场上浴血奋战的战士是绝对需要酒的。暴风城又是战时物资的总调度中心,酒的紧缺导致酒的价格急剧飙升,走私犯们就红了眼了,他们开始不惜一切代价通过各种渠道走私酒,居然还有人硬闯摩尼,当然,那些酒都孝敬海神了,而守护西部荒野的联盟军队和以迪菲亚兄弟会为首的走私犯的战争也到了白热化。几仗下来,走私犯们吃亏不小,人财尽失,不过他们都是惟利是图的,和军队斗争也不过是利益所趋,如果一直这样耗下去,等战事停止了,他们还怎么赚钱?考虑到这一点,走私犯们就变狡猾了,活动也从明转到暗,原来很嚣张的大批量的运输车队也化整为零,由化妆成普通商贩的走私犯浑水摸鱼带入暴风城中。这还不够,他们到处招募能帮他们待酒入城的人,有的是真正的商人,有的是普通的百姓,每带批酒进入暴风城交给接货人就可以得到一笔佣金,一时间参与的人不计其数,就这样通过人海战术,走私犯们换汤不换药的继续着走私活动,那时从月溪镇路过夹带酒的旅人就络绎不绝。尼奥他爷爷那个时候旅馆的生意好的不得了。但是这些人鱼龙混杂,给镇子的治安带来极大的威胁,丢丢东西还好,可是后来出现女孩子被侮辱的事件,甚至出现闹出人命的案子。一时间,月溪镇的原住民们人心惶惶,集体上书给镇长,希望迫切解决此事。那届镇长很是明理,就算这是月溪镇百年来没有的好光景,他也断然决定,这是靠发不义之财,这样一来和直接参与走私有什么区别呢?镇长通过镇民表决,最终颁布了禁酒令。命令民兵卫队在镇口设立关卡,严格检查过往商旅,一经发现有酒,哪怕只有一瓶也不放人如镇,同时清查所有镇民家中,如有藏酒一律销毁,也拒不纠察其是否参与走私。一顿肃清之后,月溪镇恢复了昔日的宁静,更主要的是镇民们恢复了那快要失去的安全感,也把一些快要沦落成走私犯的镇民从泥潭边拉了回来,大家平日里喝酒也就改为喝秋葵汁了。就这样,一百年下来,虽然镇长换届几次,但这道禁酒令还是沿袭了下来,因为联盟的总战事还在继续,荒野中的歹人们仍然在继续着走私,只是咱们月溪镇是一方净土,镇民们能自给自足的生活也就觉得足够了。所以,酒,对于月溪镇人来说,是个很近也很遥远的东西。
而今天,为了当年我们所说喝了酒才算成人的约定,尼奥居然变出了一瓶酒拿到我面前,这让我怎么能不吃惊?所以我才那么不确定。
尼奥发现我愣愣的看着酒瓶子,于是晃了晃酒瓶子,对我说,“怎么着?准备好接受你的成人礼没?”
尼奥说完就用牙齿咬住酒瓶上的软木塞,用力一拉,“嘭!”瓶塞被拔掉,一股奇异的响起弥散开来,我凑近一吸,突然鼻腔内一种强烈的辛辣感袭来,我不防之下,呛了一下,猛的咳嗽起来,连忙退后几步。
尼奥看着我出糗,便不失时机的笑话我:“怎么,汀娜?平时你不是很想尝尝酒的滋味么?现在怎么吓的往后直退啊?哈哈哈……”
我瞪了他一眼,说道,“谁知道这么呛人嘛,我都没有准备好。”我一边微微的捂住鼻子,一边靠近,让酒的气味慢慢的飘入肺中,现在细细嗅来,又不觉得呛了,反倒有一种奇异的香味,以前倒是从没闻过的。
尼奥把酒瓶递给我说:“来,这是送给你的生日礼物,你先喝。”
我接过瓶子,从瓶口向里望去,在棕色的酒瓶映射下,里面的液体呈淡淡的金黄色。我好奇的问道:“尼奥,这个是什么酒?”
“哦,是朗姆酒!可是水手们的最爱哦!”尼奥很专业的样子回答到。
“哦,可是,尼奥,你是怎么弄到的啊?镇上禁酒令已经执行很多年了,酒应该是不会出现在镇内的啊?”
“就知道你会问,是这样的,那天我从外面回来,在海滩上发现的,可能是海上飘来的吧。”尼奥很干脆的回答。
“哈哈,这都让你发现了,看来我们运气不错!”我笑眯眯的看着尼奥,接着说道,“这瓶朗姆酒很难得,我现在还不能喝,因为我生日还没到呢!等后天,你和吉姆一起到我家,大家一起品尝嘛……”
“吉姆?这……”尼奥打断我的话。
“怎么?尼奥,别急,你先听我说完嘛,我不管这两年你和吉姆是怎么回事,可是能品尝真正的美酒可是我们三人小时候的约定哦,这是很重要的事情,还记得贝壳烛光圈吗?那时候的水果吉姆和你这块巧克力都已经送给我了,难道我想在生日的时候再看到属于我自己的水果和巧克力这也不可以吗?”
尼奥被我一阵抢白,弄得没话说,他支吾了半天,脸都有些憋红了,最终他很大声很激动的说:“汀娜,你过生日,你要我和吉姆坐下来,我就听你的!可是,可是我不能和他喝酒,绝不!”说完,尼奥也不顾及我的反应,竟然径直转身离去,任我怎么喊他都不回头。
随着他的离去,教堂的气氛变得孤寂,尼奥的反常表现是我不能理解的,以前从来没有过的,就算这两年他和吉姆不和,但他们都不会在我面前对我怎的,都依然哄着我,逗我开心,今天这是怎么了?
凤起月溪
作 者 伊莎贝拉月樱
月之篇 (总第A006)
第一卷 西部荒野月溪镇
第六节 尼奥的疑点
我抱着酒瓶坐下,开始回忆刚才的一幕幕,试图整理一些头绪。其实从我见到尼奥给我朗姆酒时我就已经在意识的去问他一些问题了。因为,对于禁酒多年的月溪镇来说,这瓶朗姆酒的出现绝对不是巧合,“世界上真正巧合的事情是很少的”,这是肖恩神父经常对我说的话,他说任何看似巧合的事情背后都会有着这样那样的联系,尽管有些联系隐藏的很深,可是只要你有心挖掘,还是可以发现些蛛丝马迹的。
首先当我一猜出这是酒的时候,我就重新仔细的观摩了一遍这个酒瓶,酒瓶通体深棕色,而且很光滑,没有任何标记,就连原本应该有的商标都没有。这就是很大的疑点,因为镇上随买卖的物品中,只要是交过税的产品都会有自己的商标,就算这瓶酒没有商标,那它连最起码的告诉人们这是什么的贴纸都没有,这不奇怪吗?如果这瓶酒原来是有贴纸的,那么至少现在它没有了,应该是被人撕掉的,可是为什么要撕掉呢?而且绝对不是最近或者无意撕掉的,因为如果是那样的话,瓶身上肯定还是有些胶水的痕迹的。可我反复观察,竟一点痕迹都找不到。由此可以断定,尼奥拿到这瓶酒时,上面已经没有贴纸了。那么尼奥又怎么能如此肯定的告诉我这瓶酒是朗姆酒呢?据我所指尼奥对酒的认知不可能比我了解的多,所以这就是疑点之一。
其二,就是当我装作轻描淡写的问尼奥,这瓶酒是从哪里来的时候,从尼奥回答的流利程度来看,他似乎是早有准备,要让我相信就是海里飘来的。这么重的酒瓶能不能在海里飘起来这一点我不确定,因为有时也的确在海边看到过很重的东西被冲上沙滩。但这瓶酒绝对不是海里飘来的我却非常确定。因为这瓶酒的软木塞还是很干燥并且露出部分还是很紧的。如果这瓶酒在海水了里,哪怕只泡了一天,软木塞就会进水膨胀,就算冲上岸后被荒原的烈日晒干,那么露出酒瓶的那段原本已经浸泡膨胀的木塞现在应该是松散的,可它却是很紧致的。这就表明尼奥对酒的来源向我撒谎了,他为什么撒谎呢,以我们的关系,两人间都是没有秘密的啊。他既然撒谎,那就说明这个秘密是我所不能接受的,或者说如果说出来的后果是他不能承受,不想承受的。那会是什么呢?
第三个疑点就更明显了,那就是尼奥的反常表现,是因为这两年他和吉姆的不和吗?当我以生日,美酒,贝壳烛光圈三剂猛药攻他,让他和吉姆能同来聚餐让他左右两难才如此反常吗?好像是这种感觉。嗯……不对,不对,尼奥说了他能妥协,愿意为了我,而选择和吉姆同桌吃饭,既然妥协了,那还这么反常的匆匆离去,是因为决策的艰难让他兴致尽失吗?不像啊,如果他能妥协,那为什么仍然要坚决强调,他不愿意和吉姆喝酒呢?难道问题出在这酒上?那是为什么呢?这酒会不会和他们的不和又有什么联系呢?
还有尼奥为什么不在我生日那天在把礼物给我呢,那时就是我提出要求,让他和吉姆聚餐,恐怕也来不及啊,尼奥这么聪明,不会想不到这点的啊。那他为什么宁愿冒着谎言会被识破的风险选择今天呢?
太多的问题想不通了,繁复的思绪将我带入旁若无人的境界。时间一点一点流过,教堂里的烛光慢慢抵挡不住外面黑夜越来越深的幽暗,教堂显得越来越冷寂。
我凝视着手里的朗姆酒,浓郁的酒香阵阵袭来,刚才的思索让我心情有些烦躁,我拿起酒瓶晃荡晃荡,突然一个念头闪出,故事中的英雄借酒消愁不就正是此情此景吗?环境,心情,美酒所有条件皆具,我有是个胆大的女孩,敢于尝试新鲜事物,此情一过,以后未必还有此意境,呵呵,管它的,本姑娘现在要好好品品。
决定了之后,我拿起酒瓶就往嘴里灌,我当然不知酒的厉害,一大口下去,我差点呛的喷出来,火辣辣的感觉一直从喉咙直抵小腹。“哇!”我不由大叫一声。怎地是这般滋味?这也好喝?
我靠在椅背上大口的喘着气,想藉由新鲜的空气冲淡咽喉的火辣。可是肚子的火热,还是硬生生的给我逼出一身汗。过了好一会儿,这种强烈的刺激感才慢慢淡去。我凝起眉头看着手中的朗姆酒,难道不是我这种喝法?奇怪,我听过的故事中大都是这般豪饮才对呀。我不放弃的,又试了一下,这次我只喝了一小口,而且含着口中控制着让就慢慢的流入喉咙,这次感觉没有前次强烈,身体也明显的适应了许多,一种暖暖的感觉用上心头,就像冬日里的小小火种带给饥寒之人的那种温暖。当我在细细捕捉这份温暖的时候,慢慢发现早先萦绕在心头的种种烦躁竟然也渐渐淡去,暖暖的心窝中居然慢慢散发出些许快乐,让我感到开心。哈哈,看来这就是美酒的魅力了。我似乎是尝到了甜头,像是抵御不了美酒所带来的这般美感的诱惑,又提起瓶子喝了一大口,然后学刚才那样,控制着让口中的酒慢慢的流入喉咙。火辣的液体再次进入我的人体,随着美酒的流入,我渐渐感到浑身有些燥热,原先还很淡的那种令人懒洋洋的感觉现在愈发强烈了,身体的疲劳似乎也在慢慢的消失。整个人逐渐沉浸在一种莫名的欢愉之中,这种欢快的感觉让我有种想唱歌的冲动。当然,现在我可是不能唱的,不然引来别人,撞见我在喝酒那可就不好解释了。可是我又按捺不住内心的骚动,啊~!我这到底是怎么了,这就是酒所带给人们的真实享受吗?
如果这就是醉的感觉,那么就让我醉吧!
凤起月溪
作 者 伊莎贝拉月樱
月之篇 (总第A007)
第一卷 西部荒野月溪镇
第七节 醉蝶舞圣堂
当我眼神有些迷离的喝入第四口烈酒后,我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任由自己站了起来,开始在教堂的大厅的过道中走起来,四周围的一切开始变得不太真实,一会模糊,一会清晰,而且迷糊中我似乎听到了歌声,那是我唱的,我回头向我平时站着唱圣歌的站台看去,却看到另一个自己正在微笑着注视着我,嘴里轻轻吟唱着我最喜爱的圣歌,我也对另一个自己点头微笑,心里的开心一下子达到顶峰,我不由自主的和着歌声翩翩起舞,我昂起头,张开双臂,用右手的指尖勾住酒瓶,在大厅的中央转着圈,天棚的壁画也随着我舞动起来,圣母的微笑越发的慈祥,围绕在她周围的小天使没此刻全飞到了我的身边,以我为中心开始跳舞。我感觉自己快要融化在这快乐中,慢慢的我感觉自己离开了自己的身体,飞离了地面,烛光此刻也格外的明亮,周围的琉璃交汇印出五光十色的光芒,整个教堂的空中呈现一种迷幻的色彩。我的意识时而模糊,时而清晰,此时住在顶部钟楼的圣鸽也被这奇异的景象所召唤,化作一只只幻影的鸽子,也环绕在我周围,我感觉我发生了一些奇妙的变化,不是靠看的,但我感觉自己变成了一只蝴蝶,血红色的蝴蝶,我在整个歌舞剧的中心点尽情的舞动着,随着我翅膀的舞动,空气中划出一道道带着一丝妖异的红色光尘,并且慢慢的在教堂中弥散开来。
突然天空出现一道强烈的圣光,透过教堂射在我的身上,我似乎被这圣光所吸引,轻轻的扇着半透明的蝶翼,向上迎去,随着我的靠近,光芒越来越刺眼,我的眼前什么都看不见,但是前方似乎有什么是我所深深系盼的,越来越强烈的冲动让我不顾一切向光芒的中心点冲去,快了,快了,马上就要到了,这一刻,世界上的一切都变得不重要了,时间似乎也停止了,光芒的尽头是一道光幕,光幕的中心隐约浮现着一个血红色的蝶形花纹,我知道光幕之后就是那深深吸引我灵魂的东西,于是一鼓作气,挥动翅膀,如离弦之箭嗖的一声穿过了光幕……
穿过光幕后,强烈的光芒就消失了,四周暗了下来,我一时间无法看清周围。过了一会儿,我的眼睛逐渐适应了,才发现自己竟在一个陌生的房间中。这个房间布置的相当华丽,很多装饰品我从前都没有见过,地板是表面光滑得能印出人影的白色大理石铺砌的,这种石头只在肖恩神父讲过的故事中出现过,四围的墙壁都是由很厚的而且很考究的布艺装饰的,房间有一扇很大的落地窗,落地的窗帘被拉起挂在两旁,淡蓝的玻璃将透过的日光修饰成柔和的蓝芒。房间有两扇门,其中一扇在落地窗的旁边,是开着的,门外是阳台,透过这扇通往阳台的门,可以看到外面一望无际的绿色草坪,其间还有些经过精心修剪的植物矮墙和植物雕像。草坪的正中有个很大的水池,中央位置是个喷泉,此刻正喷出白色的水花。我此刻就站在阳台的门前。我回转过来,看看室内,室内的家私简单但很华贵,都是红木雕饰而成,正中央是一张大床,整洁的铺着上面的柔滑丝绵被向我诉说着它的舒适。床的旁边是张梳妆台,一面椭圆的巨大梳妆镜由金色的边框托着立在梳妆台上,梳妆台上整齐的摆放着各种银器制成的梳妆用品。我好奇的走了过去,毕竟我从来没见过如此华丽的梳子,如此精致的发卡。等我靠近,发现梳妆台上还有一个精巧的首饰盒,通体黄金质地,镶嵌着五颜六色的宝石,正中是一颗鸡蛋大小菱形的红宝石,我情不自禁的伸手想去打开首饰盒,想看看里面究竟会是怎样的珠宝,连首饰盒就价值连城,那里面的东西一定极其贵重。
正在这时,房间的另一扇门打开了,我吓了一跳,本能的往后一退,如果让他们发现我可就不妙了,那时怎么解释啊?正想着,进来了个年轻女人,还有个约莫十来岁的小女孩,两人进来后都没有朝我这边看。女人径直走到衣柜前,打开衣柜在里面找着什么,同时还说:“晚上要去爷爷家吃饭,你这身衣服都脏了,赶快换掉。”小女孩跟着女人身后说:“可是,我早上才换的衣服啊,而且衣服我也没有弄脏啊。”
她们面朝着衣柜,都背对着我,我一时间就傻傻的站在那里,躲是没有地方躲了,这里就一张床和一张梳妆台,而那床底是厚重的红木支架托起的,支架底部离地很低,几乎贴地,根本不容我藏身。那我是不是该出声呢?可是出声后我又要怎么解释呢?难道告诉她们我是飞来的?这……连我自己都不会相信….
“穿了一上午就是脏!知道吗?”女人严厉的对小女孩说道。
“可是……我知道了。”小女孩似乎知道说不过那个女人,于是放弃了坚持,叹了一口气,低着头转身朝梳妆台走来。
天啦!她居然走过来了。我,我,我该怎么办,我急得要哭了……
小女孩径直走到梳妆台就坐下来,抓起放在梳妆台旁边的洋娃娃就自个玩了起来。
咦?奇怪?就算她一直没有抬头,那我就在梳妆台旁边啊,就是用余光也应该看得到我啊,怎么回事?难道她看不见我?
尽管不确定,但总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我怯生生的移到镜子前,镜子里显出我的身影,坐在我前面的小女孩此时正对着镜子玩她那个已经破旧的和这个华丽房间不相称的布娃娃,然而她还是没有看见我。
我对着镜子向她挥挥手,动作幅度相当大,她仍然没有反应,看来,如果她不是瞎子就是看不见我了。看她能走过来,玩布娃娃,怎么也不可能是瞎子,那就是说她看不见我了。
“好,就这件,没记错的话,这套衣服你爷爷还没见过你穿呢。”年轻女人挑到了她觉得满意的衣服就转身朝小女孩走了过来。
这一突然动作又吓我一跳,因为我不确定她是不是也和小女孩一样看不见我。万一发现了我,我该怎么应对?汗珠从额头渗出,无声的顺着脸颊流下,我的整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