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是啤酒罐,其中剩下17/19。
颜色可以说是橙黄,略卷琥珀,从罐子口流过。是流苏,落在白瓷杯里,激起十九朵琥珀花。落了,便是沉静的寥落。
静默的淡黄色,却清晰映着黑色的眸,是菲杨的。
我想看清这是什么,不过是同样1/19的杯中流苏,却把人生改变了19/19,也可以写作1/1,或者叫做全部。
这两天发生的故事太多,我不忍回顾。
杯中的忧郁沉默地流入我的喉咙,不发出一点声音。
也不惊乱一丝寂寞。
我还是陆菲杨,一成不变,有创口贴在额头。
菲杨。。人生第六章的题记
突然很想哭,很奇怪,有种酸酸的感觉。很久没有过了。
我知道那是眼泪在我体内啃噬灵魂,在其深处打着转儿,努力的用哀伤的牙齿磨着我的神经。
分明的看到掩着手帕下,顺着脸颊,一缕红,一缕清,两缕是鲜血,其中清的还有一个学名,叫眼泪。不过不是我的,是她的。
偷偷的是一片叶子,打着无奈的卷儿,无奈的自由落体。也许是一习风,它还努力的向上飘了最后一厘米,却不甘地落下,吻在她额头。还是嫩绿,可怜的夏叶,上有水渍,是露珠的痕迹。
西部荒野从此是灰色,孤独的存在,孤独的面对许多不孤独的事物,就是我很孤单的曾经,坐在哨兵岭的土坡上看夕阳陪着火烧云。
那里太寂寞。。。。。。
是我的怀里太寂寞,我想替她拂去那与她哀伤相吸的叶子,却发现她的手紧攥着我的大拇指,脱手不得,虽然是我先牵住了她。
明白为何她会哭,无声的流泪,是疼么?是。冰冷的眼神,孤独的身影,还有寂寞的酒的味道。
却是眼波流转,流着泪,紧紧地抓住她人生中稀有如浮云的温柔,不肯放手。
我明白了一切,就像我自己明白自己一样,抓住梦苏对我那一笑间的温柔,不肯放手,死死追求。
她很冷吧?是被寂寞的寒冷。
我做出了将令我后悔二十天的决定,贴近,对她耳语:“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有我在呢,菲杨。”此刻我们只有1厘米的差距,其中0.9厘米是安全距离。
一个记忆里最角落的名字,渐渐地与她重合。寂寞,无声,狼狈的让人想哭。以至于分不清虚拟和现实。
一个令我幸福自恋成功感大增,同时又让我感觉到恐惧的事实。突然被发现了。。。。。。她的手偷偷的拉了我一下,于是我俩的距离就剩下了0.5厘米,没有安全距离。。。。。。却清楚的看见了她的眼泪乍然如泉,不若那泪溪。
她。。。。是不是有点。。。喜欢我?
西部荒野,谁让她下雨......
我们太浪漫,风突然吹得杨树叶子纷纷落,如雨。
斐扬。。人生第六章的开始
我坐在床沿,1/19的感觉又渐渐缠绕上脑子。希望能将一切扭转成真正该成为的东西。
昨天,他温柔地叫我菲杨,是在现实,在他怀里。
这令我很惊讶,也有点幸福,有点安心。
也许是有人告诉了他,但后来他好像很不知情的样子,也许是演戏吧?
白色的拖鞋斜着绣着一个白色的叶子,我自己绣的,是枫叶,很浪漫的叶子。我喜欢他满山浪漫的开,却不喜欢他火红的热情,这令我感到嫉妒。
于是枫叶成了白色的,呈37度角躺在了白色的鞋子上,用白色藏着。藏着浪漫的臆想。
我把浪漫两脚踢飞到白色的墙壁上,散落在了染了白漆的木头窗台上,让可恶的浪漫去死吧。
美女被他的光芒复活,好像睡冷美人的故事,很浪漫的说。美女被他从野猪的蹄儿下救出,是勇者斗野猪的故事,也很浪漫的说。最浪漫的是最言情的小说里面最浪漫的情节被我们俩,陆菲杨和王斐扬在马路大街上激情上演,生离死别,眼泪汪汪,晕红的双颊连带最少见的那一缕鲜血都被可恶的老天爷和不争气的菲杨弄出来了,哦。。。天哪!他竟然还紧紧的抱住我,牵我的手,让醉酒的可怜的晕乎乎的寂寞的最追求最爱恋浪漫的菲杨被这巧合到极点的浪漫温柔迷的稀里糊涂,竟然爱上了那个可恶的冤家!
太多的巧合就成了回忆,回忆演变成关注,关注进化成他在菲杨心里有个很容易被想起的灾星的位置,于是许许多多的相关又成了巧合,最后成为爱情,就差一个菲杨所期待的浪漫的催化剂而已。
既然他认为是菲杨暗恋他,那么就是吧。
可恶的王斐扬,在手帕轻掩,泪光涌出的那一刹我真真切切的爱上了他,我承认,被他融化,没有任何理由。
他给了我承诺,温柔的叫着我的名字拥着我的身体所给。很温柔,很安心,不想再醒来。
我的初恋。
可是他后来又婉转的告诉我,他爱的不是我。
酒能乱性,乱出了糊里糊涂本不应该的爱情,于是我希望能乱回原来的样子,忘了他。
寂寞的心再禁不起任何一丝多余的伤痛,更况情感上的致死打击,无法愈合的创伤。疼!
唉。。。。。。空空的白瓷杯。
我还是陆菲杨,一成不变,没有初恋。
菲杨不变。
— — — — — — — 分 — 割 — 线 — 开 — 始 — 出 — 现 — — —
梦苏说:“最好送她回家,血流的比较多。你知道她住在那里吧?你们是一起来的。”
我说不知道,只知道我和她是住一个小区的。此刻我和她已经有了15厘米的距离,其间又飞过一张叶,她额头上贴着创口贴。血迹略微的在白皙的脸颊上留着一丝痕迹,不过此刻不见,她双颊晕红未退,好像夕阳所照的云。两眼偷偷的闭着,留着一丝缝儿,在偷看。
我忍住了苦笑偷笑,笑泪和伤泪。
“我知道她住哪里,你怀里那个,嘿嘿。”是娘们,一个玩wow的哥们儿。y笑着从人群中挤了过来,厚厚的眼镜儿,身材和他的60级矮人猥琐女牧师的体形呈严重反差,T3五件,武器是ninjia小d的梦境之末+ninjia法师的冰龙左眼,讲话说这是dkp分霸,够牛!我却觉得他是大脑进水。
“什么?”我没听清楚,我和她,依然在我怀里的那个她依然是大家议论的焦点,分贝颇高,牧师心灵尖啸作用不大,音波未能完全成为能使中国人理解的语言传到我耳朵里。
“你家呗,够能个儿的,这么快搞定。!”这句我听清楚了,但不明所以。
梦苏的脸却沉了下去,她两句都听全了。
“娘们”知趣得闭了嘴,自嘲的哈哈一笑,按了ESC,错了,扶了扶眼镜仓皇逃窜进茫茫人海,躲避了梦苏阴沉沉的注视。
她身子有点颤抖,眼皮努力的闭着,长长的睫毛轻轻的在空气里划出波动。
“ 。。。。。。别装睡。”我不得不的拍拍她。因为身边是突然变得很阴沉的梦苏,好像黑女巫。。。。。。。
她的演技也蛮不错的。
先是嘤咛一声,缓缓的睁开眼睛,眼波盈盈,莲唇轻启,微露兰气:“公子,我在那里?”
然后就是两人共困深谷,敌人围追堵截,深山老林,绝情谷底。。。。。。。。。
最后以身相许。。。。。。不好,梦苏在瞪着我
好吧,我承认我是在YY。
她睁开了眼,眼波不盈盈,没有嘤咛,没有叫我公子,只是用很清澈的眼神看了看我,在我的搀扶下努力的站了起来,在人群的注视下微低着头依在那根有幸跟美女碰撞的柱子上,右手攥着我的大拇指。。。。。完全无视拉着我右手的梦苏。。。。。。
什么????梦苏主动拉我手?为我吃醋?太幸福了。。哇靠了个哇了个哇里亚靠!
四周嘘声大起,有哪个男生同时被俩美女拉着手?其中一个还是刚刚从我怀里起来。
。。。。。。。爽死了。不过事情有点难办。
没办法,我说给她送回家,因为她伤的有点重,喝的有点多,心情有点恍惚,爱的有点错,不适合去公园爬山。容易出安全事故,影响北京绿色奥运的宗旨,安全第一的生活准则等等。。。。。
她却说我一个人就够了,不要麻烦同学了。。。。。。本来梦苏也要陪着我去。
梦苏强忍着醋意留在了人群里,我只得低声安慰梦苏几句,带着她绝尘而去。落下一地叶子,和满街的风儿。
一路我们相背,她的手暖呼呼的,抚着我的腰。
她说喜欢我,声音小的可怜,像[菲杨]白色可怜的小字,随便一回首就消失在粉红色和绿色的字迹间。
我无言,只能把她的话权且当成被风吹走。
我扶着她上了楼,她没拒绝,我认为这是应尽的礼貌而以。但是我看见了一个纯白色的房间。
白的没有一丝杂色,白色的窗帘紧掩,白色的床单,白色的床腿儿,白色的枕头,白色的电脑布和白色的电脑桌上白色的瓷杯,还有白色罐装的燕京啤酒。白色的猪宝宝存钱罐在白色的柜子上,就连她所换拖鞋上所绣的枫叶,也是白色的。
只有我是彩色的,红,白,黑。
一个纯白色的寂寞女孩。白的连窗外微露的早上的天空都有些发灰。
这就是寂寞的天空吧?我想。
电脑旁边贴着一句话:“今天有个傻瓜说爱我。”
悲伤在蔓延。
我却盘算着悲伤,给她。
因为我只有梦苏。
斐扬无言。
对不起菲杨,引用一个WOW心情故事很美的名字
我们的爱,不过是一场玫瑰花瓣雨。
我的爱,可怜的令人想笑,一攥手,两追忆,忘记为何要爱上他,却清清楚楚地记得他告诉过我的话,结结巴巴,不带阳光,样子有点狼狈,我想笑,可是牵动了情感怕会哭。
我沉静的像暮色森林。酒精浓浓的笼罩着心得树林,渐变成埃尔文的浓雾,睡着。
他说:"那。。那个,我要去找女朋友了,她还等着我呢。你知道哈哈,就是刚才那个,以后有空找我来玩啊。。。我家在。。。。。。”手舞足蹈。
得到了答案,我不需要任何别的了,只要有1米63高的空气,方圆0.1平米足我容身就够。
天上是0.1平米的天空,地上是0.1平米的大地,左边是虚虚无无的空气,右边是正在说话的他,我却选择了选择性失聪,把右边变成不堪回首的一片空气。今天有个傻瓜爱上我,他是傻瓜,但他不爱我。
我的爱,来不及表白,无疾而终。
酒精作用和巧合的浪漫一刹那撕开了我的心,是太渴望爱,于是不加选择的去抓住温柔.
为了爱流血,却丢掉了足以弥补的爱情。
勉强笑笑,冷冷的淡淡的告诉他他请便,一切在物质层面什么都没有发生,表白被风吹走,心渐渐结疤,我发现自己的爱很可笑,没有任何理由的就丢掉了自己的初恋,20分钟之内,对象是不认识的不了解得人。
他走了,不爱了,寂寞了,结疤处却在疼,惯性而已。无疾而终,死于无疾。没有缠绵没有眼泪,没有拒绝没有哭闹,平平淡淡的疼痛,却疼得五脏六腑都扭曲,老天爷开心的笑着,看着陆菲杨被寂寞折磨,慢性死亡。
却是在所眷恋的寂寞雾中,他出现,摧毁了我最后温暖的一片土地。
王斐扬,我的初恋结束于你转身的一瞬。和泪落的时候爱上你一样,你不知道。
我恨你。
空气25度,0分贝的噪音,寂寞的一片白色,窗外的白杨树,大体美好的世界。
心平静下来。结束了我荒唐的梦。
夭折的第六章人生。
我说了出来,无视她那被我人为遗忘的告白。
旁敲侧击的告诉她,我不能给她她想要得。掩饰的很好,你我什么都不知道。纵然白色的四周冷冰冰的看着我,她的眼睛也在一瞬间恢复清冷,像一片暮色森林。
平静一片,翻腾着忧伤。
我不忍看,走了,在飞扬着苍白杨叶的树下,哭。
祭奠我的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