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只是一个故事.
好几年了,我发现自己变了很多.甚至,原来的朋友见到我第一句话就是"你变了"
认识她,是在游戏里,正是WOW兴起的年代.我也义无返顾的投入了它的怀抱,毕竟这个年代,能够给游戏赋予厚重的历史色彩的,只有暴雪.
上网八年，我从没有把网络的爱情当做一回事,因为对于我来说,一切只是游戏,没有现实.甚至,甚至不屑.朋友说我这是假道学,明明想过,却不敢承认,罢了,也许希望过,她不一定要漂亮,只要我自己喜欢就好.
不少朋友问我,究竟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我说不上来,有时候也会呆呆的想一想,到底我喜欢的是什么样的女人.就像自己呆呆的站在黑海岸,想她一样.
她究竟是不是我希望的那样,我不只一次的问自己,每当早上起床,我发现自己还是一个人的时候,过去的一切都好象是一场梦.飘渺,看不见,摸不着.但每晚的电话里,又能清晰的感觉到彼此的呼吸,就这样,慢慢的,时间流淌着,没有语言，彼此互相感觉,聆听着呼吸声.
我说,一切都好象是梦,要是醒了,我们就又行同陌路了.我希望我能一直在梦里.
她说,醒就醒吧,经历过了,才会懂得珍惜,也许我就是你人生中的一小段插曲,仅此而已.
我经历的太多,真的已经没有再经历的勇气.我不愿意再看见模糊的世界,不愿意再看自己后悔.太累了.
夜
安静的让人窒息,没有还手的余地,只能任凭夜的气息慢慢把我占据,我没有办法反抗,只能默默忍受.
是自己太寂寞?还是被自己欺骗,任凭寂寞的摧残?
她和我一样,是个追求完美的人，往往就是因为追求完美,忽略了自己,因为自己并不完美.还是那句老话,世间没有完美.但又是谁创造了这个词?害的我好苦.
"你太容易冲动"
"恩,我知道"
"可能因为太年轻"
"只是,因为恐惧"
"恐惧?恐惧什么?"
"或者说是演示,恐惧失去,演示悲伤"
"掩饰你的悲伤?"
"恩,一切都像是梦,只是不想梦醒,醒来就是痛"
"恩"
认识她的第39天,我们在QQ上聊了一夜,一夜的视频,互相看着,天南地北的说了很多,我说了我的过去,她说了她的过去,所有人都会有一段让他刻骨铭心的爱情,但这爱情绝对不是他的婚姻,这段感情需要尘封,需要永久的埋藏在心的最深处,因为你有了她,你要忠诚.
很多男人在要求别人忠诚的同时,自己表现了极端的不在忠诚,这很不公平,我是不是这样的人呢,也许不是吧.
她说她习惯流浪,在认识我之前.
其实我也是一个流浪惯了的人,没有目标,或者说没有目标就是我最大的目标,小的时候想当科学家,后来发现牛顿被苹果砸了肯定挺疼的,决定放弃,后来想当外交家,到现在我的英语水平只停留在中学阶段.再后来想当个画家，发现自己对色彩的理解和别人不一样,或者会被人当做异类,我只喜欢灰暗的色调,所以又放弃了.
人总是要回归自己的.只是飘的太久,想要落下的时候,却找不到方向了.
不少人说过我太冲动,起初我并不是很在意,后来看过一本书,大概这样说,一个人说你是傻子,那你不一定真傻,要是见你的人就说你是傻子,那你真要考虑一下你是傻子或者说全世界的人都是傻子.
不只一个人说过我冲动,那么,我真的是比较冲动了.
我对她说,我爱她.可是我能给她什么呢?在深夜的电话?还是电话里的一句"我爱你"如果我现在有能力,我会马上到她身边去,可我不行.
她说她讨厌等待,更讨厌漫无目的的等待.
我不会让她等太久,努力的努力的到朝着我们梦想的地方去,因为我们相约,一年后,在那里相见.
然后每天机械般的重复着生活,早上看书,晚上游戏,睡前,安静的躺在床上,给她打电话,每天晚上都聊的很开心,然后在三四点钟依依不舍的放下电话,吻她,相隔九千多公里,哄着她睡去.然后躺在床上,给那老式闹钟上满发条,在早上六点整叫我起床,盘算着,离相见的日子又近了一天.然后拿起书,飞快的写着.充实的过着每一天.
有时候想想,相思好象也没那么难受,苦,又有点甜,心里想着一个人,愿意为她付出,这样就足够了吧.揉揉疲惫的双眼,然后向北望去,相阁几千公里的她,是不是也在想着我呢?痴痴的.
梦里依稀看到她的脸,不很清晰,却清楚的知道这是她,没有原因.只是清楚的知道这是她.梦境没有语言,好象无声的电影,慢慢的进行,两个人,牵着手,躺在草地的上看着天,慢慢的再闭上眼睛,进入另一个梦境,循环,循环,进入一个怪圈.
依稀记得当初教我美术的老师,曾经说我是个痴情种子,痴情最后的结果只有两种,幸福的活着,或者是伤痕累累.我会受伤吗?或者受伤之后我还会这么痴情吗?
天知道.
她的同事问她,你男朋友这么爱冲动,会不会哪天忽然出现在你面前啊.
她又问我.
我说不会啊,我哪有空,其实心里早就盘算着圣诞节那天忽然出现在她面前,然后给她一大束玫瑰,然后再看看她那傻傻的表情,想想就觉得好笑,还有点幸福.
地下活动了好久我才把这个消息告诉我朋友.
"你没疯吧?"朋友劈头就是一句."别傻的被骗了,我是说,别太用心,当心伤到你自己.是朋友我才这么说,网上的东西,少扯."
"我心理有数"笑嘻嘻的说了一句.
其实我是一个很敏感的人,别人喜欢不喜欢我,不用多说,我全看的出来,后来她告诉我,她是个很敏感的人,当初我跟她聊天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了,只不过没说罢了.我惊讶了,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担心.因为曾经有人说,爱情是需要互补的,两个性格,思维一样的人是走不长的.因为每天早上你起来的时候,你发现你看到的是自己,只不过放在两个不一样的壳里,这是多么恐怖的事情.彼此太了解,就意味着毫无新鲜感可言,两个完全不同性格的人也有七年之痒何况如此相似的两个人?
虽然嘴上说想逆天而行,却还是有点担心.结果会怎样?管他呢!
"你会爱我多久?"
"到你不再爱我那天."
没有永远,未来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只有珍惜现在的每一分钟,每一秒钟,才不会到你失去时,让你痛彻心扉.
结局,骗小孩的把戏,没有结局,只有过程.
"当你一个人站在街角,风,冷的让你颤抖,而你身边只有来来往往的行人,没有人让你依靠,只有你自己"
"现在,你有我,明白吗?"
她说她害怕夜,害怕从梦里惊醒后没有人在身边可以安慰的夜,害怕醒来的时候慌乱的找不到电灯开关,害怕……
我喜欢一个人的夜晚,一个人坐在窗前,看着该死的夜,雾,散不开的雾,弥漫.重重的吸着烟,感受着孤寂.或许还是在掩饰,掩饰对夜的恐惧.挣扎,夜还是夜,不如去享受,在夜里寻找方向.
曾经有过一段时间,害怕见到阳光,阳光太刺眼,整天整天的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窗帘把刺眼的阳光挡在外面,进不来,房间暗的像夜,我才能安静下来,静静的,听着音乐.很奇怪,害怕夜的孤独,却又为自己制造夜的幻觉,究竟是为什么.
看着自己日渐消瘦憔悴的脸.
听着自己醉酒后的胡言乱语.
抚着自己挣扎后的伤痕累累.
究竟为谁而生?不是我自己.
"20多年,我发现我没为自己活过一天,哪怕只有一天"她低头,小声说.
我默默,无言.
她和我一样,都是很率性的人,率性到为了别人活着,并不为自己着想,还小的时候,为了父母活着,后来为了父母和朋友活着,再后来为了自己的朋友,父母,另一半活着.
回头看看,把自己放在了什么位置.猛染发现属于自己的那世界,已经积满了灰尘,看不到,几近湮没.
我想乐观的活一天,哪怕,只有一天.也许,已经变成了奢望,我喜欢夜,喜欢在夜里一个人听着悲伤的音乐,摧残自己.直到泪水划过,在夜里释放.
"傻弟弟,你怎么这么痴啊,乐观点,为自己活着啊!"鱼姐摇着头,无奈了.
"会的,呵呵,也许是明天,也许,是下辈子."
我会像这样活上几个轮回吗?也许上天让我回来偿还上辈子的罪孽.
"你知道‘爱‘字怎么写吗?"
"‘爱‘字谁都会写,只是没有几个人懂罢了"
的确,是个随手就写的出的字,只是,想要搞懂它,可能会用一辈子的时间,甚至,是几个轮回.
她问我信不信佛,我说不信,但我信因果.就好象小学的造句,因为……所以.因为我上辈子欠了,所以这辈子要还.
"你们男人都一样,说的好听是拿的起放的下,说的难听就是对爱太不付责任!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女人"朋友怒气冲冲的对我说或者又带着些许无奈.
我开始回忆,自己是不是一个不付责任的人,如果是,为什么我失去后会那么痛?为什么会笑着,流着眼泪说再见?为什么又会坐在窗口,独自发呆?
男人并不见得坚强,但他必须学会洒脱.
那怕心如刀割,也要把自己的痛隐藏.伤的再深,也要默默忍受.
没有丝毫目的的在路上走着,进了那家咖啡馆.
坐下.还是点了一杯蓝山,告诉老板还是要原来那个杯子.还是没有放糖,没放伴侣.
店里没有人,只有我和老板,老板在算帐,一个中年,有点胖的男人.
目光游离,没有目标.
"年轻人,你的眼里尽是忧伤"老板的言语,像诗句,抚慰了我的辛酸.
"为了爱,浪费生命,是年轻人的特权.可惜,青春和爱情,都是天底下最容易消逝的东西"
"你明白我的心情?"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看穿了我.
"看你的咖啡,不放糖,也没放伴侣.这就是你的心情"说完,转身走了,留下一个背影."有的事,不一定非要等到一个完美的结局."
他,究竟是怎样一个男人.那段时间我经常去找他聊天,一聊就是一夜,后来他搬走了.留下一张便条.一个包裹.
"年轻人,有些事情,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有些事情,也许只有开始,并没有结局.不管是哪种,都要去面对,男人不见得会有多坚强,但一定要学会洒脱.你常用这个杯子,送给你.记得放糖和伴侣."
我笑了,迎着风.
"有你的夜里,不会太寂寞,哪怕只是这相距几千公里的电话"
"等我,我们一定会在一起"说出这句话后,我犹豫了,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犹豫.
从那时起每天的电话成为一种习惯,习惯在深夜和她在电话里彼此听着对方的呼吸.那时候我的手机只接她的电话,回她的信息,其他的,一概不管.无论吃饭,睡觉.我将所有的信息保存,无聊时偶尔会反复的看,反复的.
感情这东西也许是一瓶极效麻醉剂,迅速麻醉你的中枢神经.无论结局是什么,从来没有人放弃过对它的追求.
她说她喜欢几米,因为他的画里充满了希望,虽然看起来比较颓废.
她会每天每天的往我的手机上,QQ上发几米的画.每张下都留有她的笔记,所有感言,凄美,孤寂.
这是一个流行几米的年代,无论是广告牌,甚至是面巾的包装.
她曾经说起过一本几米的画册<月亮忘记了>这是她和另外一个男人的故事,我听她讲完这个故事,良久,没有说话,或者是嫉妒,我疯狂的试图寻找到这本书,去寻找她当时的感觉,最终我放弃了,那是属于她的过去,也许,我不该介入.
"当你试图把感情这东西写在纸上,它的结局不会太完美"久经情场的歪歪说.
原来在这个现实世界中,谁爱的越多,谁就会被伤的越深.
结局在无奈,却也算有了结局,然而连结局都没有的爱情故事,是不是更凄凉?
也许等以后我会议起来,当初所有的一切不过就是一种假象,其实互相并没有那么依恋,毕竟,两颗心隔的太远,她有她的世界,而我有我的世界,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两颗孤单的心,互相用谎言编织了一个美梦,好让自己在无尽的黑夜安然睡去.
然后在看着自己不付责任的诺言支离破碎.
我和她之间或许早已注定了结局,意外的相识,然后再彼此深深的伤害.
后来我发疯般的冲进部落的领地,刀光剑影,血迹纷飞,敌人的,我的.
再喝掉最后一瓶大红的几分种后,我倒下了,倒在敌人的刀下.
看着自己的尸体,然后对她说"祝你幸福"
一只该死的牛踩在我的尸体上跳舞.
异常的冷静,直到灵魂释放的倒数读秒.正好一根香烟的时间.下线.关机.尸体永远的留在部落的营地.
终于,梦醒了,我拖着疲惫的身体爬上楼顶,默默的点然香烟,看着二零零五年的最后一抹残阳.任凭泪水划过.直到看着最后一点光,消失在西方地平线.因为我知道,这场梦结束了.
故事的结局,我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每天循环往复的做着相同的事,手机里的短信又开始多了起来,乱七八糟,电话铃声有频繁的让我抓狂,偶尔出去打打篮球,逛逛不太繁华的街,坐在楼下和三两个朋友抽着烟,谈论些无关痛痒的话题.
也许以后的日子依然这么平静.
就像<摘星>里说的一样,世间最美好的爱恋,是为了一个人付出的勇敢,即使因此被伤害的体无完肤,也无怨无悔.
关于"刹那即永恒"的传说,也许每个人都听了太多遍.只有自己经历过了,才知道:爱情里所谓的"永远",竟是无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