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悠远而神秘的艾泽拉斯大地,鸦雀无声。
一颗流星划过天际,一个生命飘然而逝,另一个生命则随之诞生。
艾泽拉斯的西半部分,卡利姆多大陆偏远的西北角,在那个同样令人敬畏的暗夜树岛上,一阵金光的闪耀见证了这新生命的诞生。我,一个普通的暗夜精灵德鲁伊,出生在一个叫做幽影谷的小山谷里。惊讶于那一片片参天古树的同时,我看见一群新人正围着一个中年人说话,我凑了上去,便接到了我有生以来的第一个挑战――杀掉那些肆虐的夜刃豹幼崽和草刺野猪幼崽。我挥舞着法杖,不断重复着用我的愤怒攻击着那些牲畜――事实上,那也是初生的我唯一的攻击技能――大脑里不断回响着刚才那位大叔的话:“去吧,我的勇士,为了正义、为了荣誉、为了我们的种族,战斗吧……”。我似乎有些着迷了……
我不断地战斗,随之而来的是快速的成长。在德鲁依训练师和众位前辈的指导下,我渐渐地了解了暗夜精灵伟大而辉煌的历史,当然,也涉及了其它种族。后来,我来到了我们的首都达纳苏斯。想到那儿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曾到过恐怖的树精湖,进过瘤背怪领地,也曾闯过人身鸟翼兽大营……总之,这一切即是挑战,又使我不断地成长着。中间,我还到过所有德鲁依共同的圣地――月光林地,并在那里学会了我的第一个德鲁依标志性技能:野性战斗―熊形态。在那里,所有的德鲁依和平共处,也许,暗夜精灵与牛头人把手言欢的情景也只有在那里才能见到吧。人们暂时忘却了联盟与部落、正义与邪恶,仿佛一家人一般。可是在别的地方,只要联盟与部落相遇,便非要拼个你死我活不可了。而且随着力量的增长,我也参加了这些战斗,并有了属于自己的“荣誉击杀”记录。我知道,我的使命是成为一名光荣的联盟勇士,去与邪恶的部落人战斗,这也是作为一个联盟分子的荣誉。至于为什么,没人提到过,大概,这都是天定的吧―我也只有这么告诉自己了。
记得那是一次大规模的战斗,双方都投入了大量兵力争夺一块中立地区,厮杀使每个人都变得疯狂。荆棘光环、缠绕、心灵之火、月火、愤怒……歇斯底里的我不断地释放着各种魔法。看着同伴与敌人一个个地在我的面前倒下,我变得麻木了,没有悲伤,也没有兴奋,仿佛一架机器一般,只知道无休止地与敌人厮杀……在追逐一个逃跑的牛头萨满时,我跟他出了战场,可是由于我自己也负了伤的缘故,最后还是让他跑掉了。长老们常说,祸福自有天定,也许他们是对的,正当因追杀失败而垂头丧气的我返回战场时,却意外地发现一个牛头新人,这小家伙大概是迷了路而误入战场了吧,但是这不是一个足够让我放过他的理由,联盟与部落的战斗时不需要理由的,这次到手的机会我不会放过了,于是我疯狂地扑了上去……正当变为巨熊的我咆哮着要用利爪结束那可怜的小生命时,他开口了:“叔叔,为什么我们要打仗?”“因为我们是光荣的联盟勇士,而你们是邪恶的部落战士,正义与邪恶时不能并存的,所以我要杀光你们”―我义正言辞。“可是,我并没有作什么坏事啊,部落人民也是很善良的……”“要怪就怪你生来就是一个牛头人吧”,我再也不听他的理由,锋利的爪子狠狠地拍了下去。我的伤渐渐地更重了,后来跟我交战的也是一个牛头人,而且也是一个德鲁伊,只可惜这里不是月光林地而是战场,我们虽有共同的信仰却必须战斗。这次的战斗跟刚才一样,所不同的只是这次倒下去的换成了我。但是“正义”信念的支撑使我无所畏惧,我大喊着:“你们这些恶魔来吧,我是不会怕你们的,正义永存,我们一定会消灭你们的!”“住口,你这个蠢才,你才是恶魔,不许侮辱我们神圣的部落战士”,那个德鲁伊开口了。“什么,神圣?哼,你们是部落的人啊!”在我的观念里,部落就是邪恶的代名词,只有联盟才能与“神圣”相配。“部落?不错,我是部落人,可是部落又怎么了?部落里一样是善良、勤劳、热爱和平的人民。我们不偷不抢,一样靠自己的劳动生活,你凭什么说我们‘邪恶’?再说,难道联盟就没有邪恶了吗?”“那你们为什么要跟我们抢土地,还杀了我们这么多人?”“哼,什么叫做抢‘你们’的土地?这里本来就是中立地区。联盟的人向往美好的生活,那部落人民就注定要拥挤在那贫瘠的土地上吗?我们就不能争取一点自己的生存空间吗?还说我们杀你们的人,那这么多部落兄弟的血就要白流吗?我们生来就是要给你们杀戮的吗?骄傲自大的暗夜精灵,你要记住,你不是正义的身,我也不是邪恶的代表,你明白吗?!我们都是平等的生命,都应该平等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看着那巨大的利爪拍下来时,我似乎忘记了死亡的恐惧,我的脑海里只是回荡着这个牛头德鲁伊刚才的话:“你不是正义的身,我也不是邪恶的代表,我们都是平等的生命,都应该平等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可是,联盟与部落怎么能一样呢?长老们错了吗?历史欺骗了我们吗?只可惜我已经没有时间再去想任何问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