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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莎拉,我是军情七处的一员。
我得说,我倒霉极了。
我与暴风城王子安度因一行人又被巨魔给逮了个正着,而且这一次,这伙巨魔可是和我们有仇的。
我们被枯木巨魔的头头萨基拎回了聚居地,那座并不大的小村庄还在冒着浓烟,处处都是还未熄灭的火星,显然,不久前我点燃的那场大火失控的扩散了。
押着我们回聚居地的巨魔们脸色都不好,此刻,萨基翘着脚坐在木屋的软垫里,他一直盯着我们,手指来回敲击着椅子背,随着那让人不安的哒哒声,他那双发红的眼眸里似乎已经转过了一万个让我们生不如死的方法,这让我忍不住和安度因交换了一个担忧的眼神。
“【巨魔语】看来我们得再卖高点价。”沉默了一会儿,萨基扯着嘶哑的嗓音对身旁的老祭司努斯道,“【巨魔语】这两个小家伙,”说着,他伸手指了指我与安度因,“【巨魔语】他们之中必然有一个是巫师,说不定两个都是,那些烂骨头对能够使用魔法的活体很有兴趣呢。”
“【巨魔语】我很赞同你,萨基,”努斯咧嘴嘿嘿一笑,“【巨魔语】但首先,我们得给他们都钉上汲魔针。”
*
你有没有被钉上汲魔针的经历?
我得告诉你,那感觉糟透了。
汲魔针是一种钉入后颈的长针,一旦它被钉入受体,它能够在短短几秒钟之内榨干受体的魔法,而且,钉入之后,它还会源源不断的汲取法力之核中产生的哪怕是一滴法力,让魔法师一直处于一种完全空虚的状态。
你知不知道一名魔法师法力被吸干后是什么感觉?我来告诉你,那是一种疲惫至死的无力感。
每当你想掀动一下眼皮,你就会感到头晕目眩,每当你试图勾动一下手指,你就会感到关节像被蚂蚁咬了一样疼痛无比,你的脖子会感到非常的吃力,因为你会觉得你要撑不起自己的脑袋了。
此刻,我们就被巨魔们钉上了那价格不菲的汲魔针。
在汲魔针的折腾下,我们这奄奄一息的模样让萨基很满意,他临走的时候,甚至连门都懒得关严。
“【巨魔语】他们飞不走的。”萨基得瑟的用脚踢上了门,“【巨魔语】记住,我们还得把汲魔针的金币给赚回来!”
我一直在盯着那扇在夜风里咿呀的木门,深深吸了口气,我硬是从地上爬了起来,拖着无力的手脚往木门那边挪动,可结果,我没有走出三步便再次栽倒在了铺着些许干草的地面上。
头晕眼花,天旋地转。
反复试过几次后,我都觉得自己难受的想呕吐了。
“别动了,莎拉,”安度因瘫在我身旁,轻声劝慰道,“汲魔针对魔法师是致命的。”
“他们……甚至还给莫格订上针了……”梅耶尔摸着自己的脖子,有气无力的嘟囔,“我们……怎么办呢……”
那句话让我与安度因对视了一眼,年轻的王子叹了口气,“我们只能寄希望于……拉法耶先生……”
他的话音未落,未曾关牢的木门外传来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部落通用语】这边走,拉法耶大人,”外面传来了巨魔祭祀努斯那干瘪阴森的嗓音,“【部落通用语】我保证您会很满意那些货色。”
拉法耶哼了一声,很明显,那语调不以为然。
吱呀--
木门被推开,走进来两个黑影。
那一瞬,当拉法耶那把骨头看见我们的那一瞬,他那燃烧在眼窝里的两团苍炎狠狠的收缩了一下,“【亡灵语】是你们!”
说实话,那一刹那,我是有些紧张的,谁知道拉法耶会不会暴露了安度因的身份呢?
而一旦这些枯木巨魔得知安度因是暴风城王储的事实,谁也不知道他们会有什么打算,不是么?
所幸,拉法耶瞧了安度因一眼之后,眼窝里的苍炎很快回到了我的脸上,那一刻,只听见他嫌恶的开口,“【亡灵语】只要见到你就没好事,小胸……”
“闭嘴!拉法耶!”没等他说完,我已经怒吼着打断了他,“你要是再这么称呼我,别怪我拆了你!”
努斯被我的怒吼吓的一愣,随后,裂开了满是褶皱的嘴,笑了,“【部落通用语】哟,这几个是您的朋友?”
拉法耶瞧着我,随意哼了一声,那狼骨头脸上表情变幻莫测。
“【部落通用语】那可真是对不住,”努斯嘿嘿笑了起来,“【部落通用语】我们和您的这几位朋友之间有点误会,只因为您的这两位朋友烧毁了我们的房子……要不,您就把毁坏房屋的钱结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亡灵语】嗯,嗯,”拉法耶随口道,但他很快回过神,抬手扶了扶耳朵里那枚精巧的耳机,倨傲道,“【亡灵语】谁说本大爷要为他们买单?!谁说本大爷认得他们?!”说着,他抬起尖锐的指骨狠狠的指着我,“【亡灵语】本大爷绝对不买她!本大爷宁愿买个尿壶!”
噢!这把骨头真有把人惹怒的本事!
我怒火中烧,“是谁救了你的命?!烂骨头?!我就该把你做成尿壶!”
“【部落通用语】啊哈!别激动,拉法耶大人,”努斯嘿嘿笑了,“【部落通用语】这样吧,人您就先带走,而工钱报价,我们会修改一下,再给你们。”
年老的祭司拄着柳木法杖,慢吞吞的走出了咿呀作响的木门,只剩下我们几个在这昏暗的木屋里面面相觑。
*
半晌,直到祭司的脚步声再也听不见,安度因才刻意的咳了一下,“呃……拉法耶大人,我们可以好好谈谈。”
“【亡灵语】谁要和你谈?!”狼骨头不悦的接口,哪怕安度因听不懂他的话,也能从他那恶劣的态度里窥懂他的意思。
拉法耶转动了一下巨大的脑袋,一一扫了我们一眼,随后,他走到我面前,半跪下,“【亡灵语】转头,小胸妞!大爷给你把汲魔针拔了!”
他的突然转变让我愣了一愣,但还是听话的扭过了头。很快,我后脖子的皮肤上忽然传来一阵刺痛,紧接着,我感道一根冰冷的东西从我的皮肉里被缓缓抽出。
那根冰冷的针似乎非常的粗糙,我甚至能感受到它被抽出时的那种磕人的触感。我不由的挺直了脊背,绷紧了肌肉,“嘶--”
“【亡灵语】又不痛,躲什么?!”拉法耶在我耳朵后不悦的开口,“【亡灵语】但是,你们暂时不能离开牢房!”顿了一下,他又斩钉截铁的补了一句。
那句话让我心里一沉。
转头,我看见他正把汲魔针在自己的黑袍上擦了擦,随后小心的别进了贴身行囊里,“你……打算把我们囚禁起来,送给亡灵女王邀功?”我低声道,下意识的,我捏了捏拳头,可是,法力见底的疲惫感让我的手直发抖。
“【亡灵语】你别把我想的那么无耻!”拉法耶鄙夷瘪起了嘴。
那句话让我不由的想起我们把他绑回暴风城的事情,那个回忆让我的脸微微一热,“呃……很抱歉……”
拉法耶不耐的哼了一声,“【亡灵语】少装!但是,你们出现在这里,我不得不防着你们。我知道你们的底细,一个是军情七处的探子,还有一个么?”说着,他意味深长的望向了躺在木屋阴影里的安度因,“【亡灵语】嗯……把你们送给希尔瓦娜斯陛下其实也不错,毕竟你们这些黑心的家伙把我弄成了这副规模样。”
“我们可救了你的命!拉法耶!”
“【亡灵语】那么这一次,我们就齐了!”他大声道,随后,走向了安度因。
这一次,我清楚的看见他是怎样取出汲魔针的了。
他那黑光闪耀的手骨似乎有种磁性,能将已经完全没入皮肉的针给慢慢吸出来。
汲魔针是纯银制成,上面闪着绿幽幽的光线,就是那些光线构成的魔纹有着奇异的链接作用,能将它所汲取的每一丝法力注入虚空。
盯着拉法耶那身黑袍,我不由的眯起了双眼,“你把我们软禁在这里,不是为了邀功,那么,也一定不会是为了暴风城的赎金,对不对?”
狼骨头抬头看了我一眼,他一面收好了从安度因脖子上弄出来的针,一面走向了梅耶尔,“【亡灵语】你想干嘛?小胸妞?”
“小胸……”我咬起了牙,好半晌才把那阵怒气给咽回去,“这是我的问题,你想干嘛?拉法耶?你要提防我们什么?你在辛特兰到底是做什么来的?”
那句问话拉法耶眼窝里的苍炎猛的一跳,“【亡灵语】你以为本大爷会告诉你?老实的呆在这里,你们或许还能完整的回到暴风城。”他一字一顿的说着,忽然之间,手里的黑光猛的一闪,顿时,梅耶尔脖里的汲魔针猛地迸出,带出了大片的血水,剧烈的疼痛让梅耶尔惨叫了一声,随后,噗通倒地,晕了过去。
*
拉法耶走的时候,凌晨的微光已经透过狭小的木窗,射进了木屋里。
深深吸了口气,我终于从地上爬了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向了木门。
木门依旧没有关牢,在夜风里咿呀作响。
伸手,我扳住了木门的边框,随后,悄悄的拉开一线望了出去。一眼之下,我不由的抽了口气。
我看见我们的木屋之外布置了一圈白色的石子,在晨光里反射着茭白的光芒。
石子的摆放错落有致,很明显,这是一个法阵。
在魔法视觉中,我能看见无数法力丝线在法阵的符号里攒动。
脚步声停在身后,我扭头看了一眼,是安度因,他也从我拉开的一线门缝里朝外看着。
“这是禁锢法阵。”半晌,他低声道,嘴里温热的气息吹拂着我的耳朵,让我的心忽然一跳,“我必须赞叹布置法阵的人……他一定参与过对战安娜的那场战争,这个法阵与安娜召唤的提亚斯的禁锢法阵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我甩了甩 头,抛去了心头那一阵心猿意马,“……也就是说……我们出不去?”
安度因摇了摇头,“我们出不去……至少,以我们现在的状态,我们绝对冲不出这个法阵。但是……”
“但是?”
“但是,至少我们暂时是安全的。只不过……”
“只不过?”
“只不过我担心被遗忘者们在做一些不利于联盟的事情……他们想要挖一条通路……他们想运输或者储藏什么呢?”安度因的眉宇越皱越紧,眼眸越来越幽深,他沉默了,似乎陷入了沉思。半晌,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眸一亮,“难道是……宇宙柴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