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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莎拉,我是军情七处的一员。
为了寻找汉娜之刃的来历,我来到了加基森,当然了,我并不是一个人,军情七处的另一个头头雷欧纳尔.弗塔根和我同行。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种预感,我认为雷欧纳尔来这里绝对不是单纯的为了休假,他那一脸虚假的笑容里一定藏着其他的“阴谋”!
嗯!一定是这样!
在雷欧纳尔的建议下,我并没有直奔拍卖行向拍卖师比尔杜询问汉娜之刃,而是找到了一群被地精们骗来的苦力,让他们代我们去跑腿。
直到那群苦力的头头--弗雷多格拉格拉的扭着手指头,一脸狞笑的走出了旅馆大门,我才狠狠的剐了雷欧纳尔一眼,“你在把英雄往火坑里推!他们才多少人?怎么抗衡那些如狼似虎的加基森守卫?!我可是清清楚楚的看见那些守卫佩戴着电击棒!”
“不不不,莎拉,”雷欧纳尔笑着冲我摇了摇食指,“从诺森德回来的老兵可不会那么容易被逮住,他们准会和守卫们打游击,到时候整个加基森都会鸡飞狗跳……”
“雷欧纳尔!”我不由的大喝,“你必须老实告诉我,你到加基森到底是做什么来的?!”
“嗯~”雷欧纳尔气定神闲的摸了摸自己光洁的下巴,“当然是度假。”
度假?鬼才信!
我霍的站了起来,“我会去和比尔杜谈,你立刻让弗雷多他们住手。”
“噢,莎拉,不赚钱,他们怎么回家?”
“你个奸商!你刚从安度因那儿弄了九十多万,就是请他们全世界旅行都够了!”说着,我一把抓起自己的外套,怒气冲冲的走出了旅店。
*
此刻,瑰丽的晚霞霸占了天际,从远处吹来的风已经开始慢慢变凉。
在旅馆门口,我朝四周望了望,很明显,还有些没死心的苦力们拖着满身的伤在附近溜达,看见我出来,双眼顿时迸射出了强烈的光芒。
“给我一份工作,我要赚钱,我想回家!”那是我从他们的眼中读到的一切。一瞬间,我也觉得自己也不愿在这座城镇里多呆了。
裹紧了外套,我朝着远处的拍卖行快步走去。
*
拍卖大师比尔杜是一名丑陋的地精,说他丑陋,是因为他是我所见过的地精里最难看的。
你瞧,他的左脸上有一块大疤痕,鼻子明显断了片,嘴角也是豁的,还有他的牙齿,歪歪曲曲,尖锐发黄。
看见我盯着他看个不停,那名翘着二郎腿,坐在奢华皮毛椅子里的绿皮矮子扯着那尖锐的嗓门笑了一下,“【地精语】告诉那个人类小女表子,如果她再冒犯本大爷,大爷就把她卖到竞技场里陪那些亡命之徒过夜!”他对身旁漂亮的血精灵女翻译说道,顺手打了个手势,那意思很明显,让女翻译把他的话说给我听。
女翻译为难的看了地精一样,“【地精语】主人,真的要这么说么?”
“【地精语】你个蠢货,她是来和我谈生意的!哪怕她看起来是个穷鬼,我们也必须把她身上最后的金币先榨出来!当然,之后,我要让那个小女表子吃点苦头!”
女翻译抿了一下猩红的嘴唇,望向了我,“小姐,主人问您有何贵干?”
我的眼角不由的抽了抽,他们大约不知道我耳朵里的世界聆听者早已把他们所有的话都翻译成了人类语,而比尔杜的话已经成功撩起了我的怒火,“告诉那个绿皮矮子,我是来打听他曾售出的一把剑的。”
女翻译吃惊的张了一下嘴,但她很快恢复了平静,“【地精语】主人,她想向您打听一把剑。”
“【地精语】老子我卖了那么多剑,怎么可能记得所有的。告诉她,如果她能先付出一百金币的定金,老子就看在她屁-股的份上,去帮她看一看。”
女翻译点了点头,对我说道,“小姐,主人说他卖出了许多剑,不可能记住所有的,但是他愿意为您去查一查库房账本。可您要知道,检查库房账本需要大量的人力,所以,您需要付出一百枚金币的工钱。”
我反手摸了摸行囊,“让他先替我查一查,我给他多一倍的价钱。”
女翻译如实的将我的话告诉了比尔杜,没想到,那句话倒是让比尔杜拧在一起的五官的笑开了,“【地精语】这个小女表子或许还有点儿油水,问问她,什么剑?”
女翻译对我说道,“主人问您,你要打听的是哪一把剑?这儿出售的所有武器都有命名。”
“汉娜之刃。”
无论是哪一种语言,对特殊的名字的发音总是相似的,所以,我的话刚一说出来,比尔杜已经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地精语】汉娜之刃?!”他一脸狰狞的大吼。
我不由诧异的看了女翻译一眼,只见她也是一脸震惊。
“【地精语】雷欧纳尔.弗塔根那个瘟神一定又来了!”比尔杜大叫起来。
“告诉他,我是单独来的。”这一次,没等女翻译开口我便对她说道,“您能不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
女翻译为难的咬了一下下嘴唇,“但愿您真的和雷欧纳尔.弗塔根没有关系,不然,主人真的会把你拆了。”
“他们有仇?”
“这么说吧,雷欧纳尔抢走了主人不少东西,而你也知道绿皮矮子对金钱的执着有多恐怖。如果我是您,我现在转身就走。”
女翻译的话让我不由的朝身后瞟了一眼,从门外挤进来的那两名体型巨大的食人魔守卫让我叹了口气,“已经走不了了。”
“【地精语】关紧大门!你们两个,把那小女表子扔进地牢!你,让我们的人全城戒备!”比尔杜的咆哮响彻大厅。
*
我是被食人魔扔进深深的地牢里的,那被火光照的通红的地面是由岩石构成,坚硬而冰冷,触地后,我头晕眼花的趴在地上好一会儿都没能站起来。
“见鬼的比尔杜。”半晌,我才咒骂着跪起身。
这是个密闭的空间,潮湿,腥臭,仅有的一跟火把根本不足以把光线延伸到地牢深处。
偏偏就在那时,我听见了一声轻微的铁锁声从深深的黑暗里传来,那声音把我吓的跳了起来,只觉得后脑勺吹过阵阵阴风,“谁在那儿!?”咬了咬牙,我高声喝问,“如果你不自己出来,我就要动手了!”
又是一声铁锁声,这一次,声音可要大得多。
铁锁声一声接着一声,我听出来了,里面那东西似乎听懂了我的威胁,正一步步的朝我走过来。
我听见了沉重的脚步,听见了如同野兽的喘息,然后,在那黑暗之中,我看见了两朵碧绿的光,那是……那是它的眼睛!
圣光在上,这地牢里关着什么见鬼的东西?!
它要出来了!它就要出来了!我已经能看见它的影子了!
只见那玩意儿细长高挑,脚掌巨大!
我的眼睛越瞪越大,我的心越跳越快,几乎要冲出嗓子眼!
只听见咔嚓一声,终于,黑暗里的东西完全走进了火把的红光里。
那是……那是一名浑身是血的巨魔?!
噢!我的天!巨魔可是会吃人的!而且,你瞧瞧他的目光,凶狠而直接,很明显,他已经饿极了!
下意识的,我弓起脊背,通红的火元素在我的掌心集结起来,我发誓,如果那凶物扑过来,哪怕是炸塌这里把自己埋了,我也一定会释放火球术!
可是,巨魔的反应却出乎我的意料,因为,当他看见我的脸的时候,他明显愣了一下,眼中那极为凶悍的光芒也随之一敛。
“……你……我们……见过……”死寂了一刻,他嘴里竟然冒出了生硬的人类语言,“你……是……那个时候……”说着,他忽然停下,拧紧了眉头,似乎在极力思索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意思。
我不由的也愣住了。
他的脸还算干净,所以,我能清楚的辨认出他那极为立体的五官,再加上他那头红色的头发,以及断了半截的獠牙,这一切都让我觉得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他。
“你是谁?!”我下意识的朝他走近了一步。
“我们见过面,在沙漠……狼……泉水,很多虫子……”他站在原地,cao着很不熟练的人类语断断续续的说道。
那一刻,我忽然想起来了!
他不就是不久之前,我与丹尼尔来这儿取纯净之水时从狼嘴里救下的巨魔么?当时,为了逃命,他还抢走了我们的一匹马。
非常戏剧的是,他逃脱之后,转眼,又从地下聚居甲虫的尖牙里救下了我们。
当时,我们相隔挺远,所以没有任何交流,只是没想到,此刻,我们会在这里以这种方式再次相会。
可惜的是,丹尼尔不知所踪了。
一瞬间,我忽然觉得自己的心情更加阴霾。
“怎么了?”他问道。
“没什么。”我飞快的说着,忽然抬手在右手食指的指尖上燃起了一簇细小却炙热无比的火焰,“来,做到我身边来。”
巨魔放着光的眼睛警惕的盯着我指尖的火苗,但是,还是很顺从的坐到了我旁边。
“你怎么会在这里?对了,你叫什么?”
巨魔一瞬不瞬的盯着火苗,低声道,“我是伊索。”
“你不用担心,我的操控能力是一流的,它不会烧到你的。”说着,我一手捧住了他双手间的铁锁,将另一只手里的火焰放置铁链下,顿时,铁锁开始一层层的融化,滚烫的金属液体滴到岩石地面上,瞬间在地上融出了一个个小圆洞,发出了一阵阵滋滋声。
“……你……很……厉害,为什么被抓进来?”
“你觉得一名女士能够干过两名食人魔么?”说着,捆着伊索双手的铁链啪的断成了两节,顾不得擦掉被热浪烤出的满头大汗,我将火焰放置在了他脚踝上的铁链下。
你一定知道,巨魔都有一双又脏又臭巨大的脚掌,可是,我必须告诉你,伊索是个例外,至少,他的双脚上没有那些让人头皮发麻的蘑菇,也不会臭的让人难以忍受。
那血与沙凝成的硬壳掉落之后,我发现他的双脚竟然很白净。
看得出来,他在这儿受了很多苦,脚踝都被铁链磨出了血,冒出了脓,我都害怕那伤口如果再深一分,他这细细的脚踝会不会不再能支撑他的重量了。
或许是我的眼神过于专注,伊索下意识的就要收起自己的双脚,我立刻按住了他,“你可千万别动,不然,火焰会烧伤你。”
“感谢你。”沉默了一会儿,我听见他低声道,“……我回家……沙漠里……迷路……饥渴,晕倒,被他们抓到……扔进竞技场。”
他的话让我一愣,“我记得,当时,我们是在加基森外不远处碰见你的,别告诉我,你当时也是被地精们骗到这儿来做苦力的!”
“……他让我们……搬砖……吃不饱……我逃走……”
我深深的叹了口气,这见鬼的地精们到底骗了多少人?!
但愿在外面的雷欧纳尔和弗雷多能好好教训一下这帮孙子!
可是,凭这弗雷多那几个人又能掀起多大的浪?!
还有雷欧纳尔,我好像把他给暴露了。
噢!我还真是愚蠢,自以为是的认为能从一名老奸巨猾的地精嘴里打听到东西!
一瞬间,我只想扇自己一耳光。
就在那时,一直垂着头的伊索忽然朝上看了一眼,由于他忽然一动,我指尖的火苗不小心擦过了他的脚掌,顿时,一股黑烟升起,他的脚底也留下了一道深黑色的疤痕。
“噢!我的天!”我立刻散去了手中的魔法,捧住了他的大脚丫,“你还好么?!”
“嘶……”伊索捂着自己的脚,龇牙咧嘴的抽着气,好半晌才得以出声,“还……还好……是我……不小心……”
我飞快的默念咒语,下一秒,我手里已经凝结出了一块寒冰,“覆上它,很快就不会痛了。”
伊索按住了贴在脚下的冰块,可下一秒,硬是推开了我的手,“很脏。”他低声道,我在他的语调里听出了尴尬之意。
我笑了笑,坐回了原地,“别那么害羞,味道比我想象的好多了。”
伊索一愣,随后,撇开了通红的脸。
“……你……听见了么?”沉默了一下,似乎是为了打破尴尬,他轻声道,“外面好像……打起来……不知道……又会有多少人……扔给墙外的土狼做口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