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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莎拉,我是军情七处的一员。
说道军情七处,你一定认为里面尽是些不要命不怕死的亡命之徒,就像我们头儿肖恩的祖先一样,无恶不作,连圣光都不愿招惹,是不是?
可事实是,没有什么是真正无畏的,哪怕是最勇敢的圣骑士,在面对更强大者时,本能的,他也会感到胆怯。
好吧,我是说,至少现在,我怕得要命!
此刻,我与安度因被困在了铁须之墓地下三层,唯一通往外界的千斤石门已经落下,我们完全没有了逃走的可能,更见鬼的是,和我们一同留在这间石厅里的,还有一只极为危险的腐骨软泥怪!
那只巨大的怪物可丝毫不掩饰对我们骨肉的兴趣,它咯吱咯吱的在满地碎片上移动,步步朝我们逼近,就像一座全身上下长满了嘴的大山在向我们压过来!
*
“怎么办!?安度因?!怎么办?!”我紧贴着冰冷的墙壁,慢慢的后撤,生怕动作稍微大一点,就会让那见鬼的死神扑过来。
“但愿萨兰能够再打开那扇门!”安度因挡在我身前,咬着牙开口。
“别指望萨兰了!他刚才一定受了不清的伤,我在书里读到过,腐骨软泥怪浑身都有剧毒!”
“那么,莎拉,”缓缓地,安度因再次把我推后了一步,“你能打开传送门么?不,你能释放出个人传送法术么?”
“不,那只怪物在空间规则上完全压制了我,没有它的允许,我发动不了传送法术。”
“圣光在上,这只怪物究竟在时光中冲刷了多久?!”
话音未落,只见那只怪物忽然又紧缩起了庞大的下盘,那是它准备朝前冲刺的标志!
“跑!”
什么都来不及想,我拖着安度因的胳膊便朝后奔去,而几乎在同一时间了,那只怪物如同飞蝠一样跃上了半空,转眼就到了我们的后背!
那一刻,阴森森的风从它那无数的嘴里喷出,喷在我的脊背上,让我毛骨悚然。
“冰霜新星!”我高声颂咒,极冷的冻气从我脚下波动开,触及软泥怪的一刹那,迅速冻结成坚硬的冰棱,可是,那一刻,眼角的余光告诉我,软泥怪在那封冻的小山里只是张嘴一咬,便让冰块迅速崩裂,接着,它轻而易举的就从一地碎片里挣脱,下一秒,它又收缩起下盘,以更快的速度朝我们扑过来,这一次,只是一瞬,它的利齿似乎已经擦到了我的后颈!
“嗷!”脖子上冰冷的触感让我惊声尖叫,下意识的,我猛地朝前扑去,把安度因一起拽倒在了地上。
电光火石,我感到一片刀片般的黑影擦着我的头皮削过。
只听见一阵咯啦啦的声音,软泥怪狠狠地撞在了我们前方七八米处的墙上,那一下可撞击不轻,它尖锐的利齿深深的没入了坚硬的墙壁,并在一路朝上刻下了数道极深的痕迹才止住冲势。
可那根本没有完,扭过头,它又收缩起了如裙的下盘。
那一刻,刚从地面蹦起来的我只想脱口大骂!
呼的一声,腐骨软泥怪又窜了过来,那速度快的让我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躲闪的动作!
“莎拉!躲开!”说时迟那时快,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在了我手侧,把我狠狠的推到了墙壁上,而安度因,那名王子则被冲刺而来的软泥怪一口咬住了肩胛,那伤口即刻便在恶臭的空气里播洒下了浓浓的血腥味。
“呃啊--”王子惨呼一声,被软泥怪一口叼上了半空。
啪嗒--
灼热的液体顺着他飞起的轨迹洒了一路,有几颗跌碎在我的脸上,异常的灼热。
那一刻,我简直吓呆了,眼睁睁的看着他被软泥怪咬在嘴里,在半空里上下左右的甩动,“安……安度因……”
“……跑……跑啊!”王子面容扭曲的朝我大吼,下一秒,软泥怪收紧的利齿又让他仰天惨呼,“呃啊---啊---跑!”他在半空执拗的瞪我,眼珠几乎都要从眼眶里瞪出去,“跑!”
跑?
他要我跑,可是我该往哪儿跑?!
难道我应该跑进石厅的最里面,看着他被活生生的拔出全身骨头,痛苦的死去,然后,再无助的等着那只怪物来收拾我么?!
软泥怪的嘴里,安度因的惨呼声越来越低,很快,只剩下了若有似无的呻-吟,那一刻,他半个身子都被血给染红了。
那景象让一股难以抑制的怒火在我心中爆发,就像我手中凝聚的火元素一样暴躁!
我就那么跪在原地,瞪着软泥怪,不避不躲的开始默念火球术的咒语。
没用就没用吧!
至少让我狠狠揍它一下!
就算……就算是用着最烈的火焰为我自己,为安度因送行!
“火球术!”我大吼道。
炙热的火球就像燃烧的太阳一样明亮,带着呼呼的破风声朝软泥怪的脖子飞去。
只听见轰隆隆一声爆炸,四周的一切都被强烈的火光照的发白。
然后,在那夺目的白光与蒸人的热浪里,我赫然发现软泥怪的脖子竟然被火焰烤的通红,紧接着,那团通红的颜色在它的利齿间迅速蔓延,把它弄得浑身一僵,利齿猛开!
安度因的肩胛从它麻痹的嘴里脱落,下一秒,他整个人从半空里掉了下来。
我立刻飞奔过去,用双手接住了他,“安度因!”
王子已经脸色惨白,浑身瘫软,但所幸,他的胸口还在顽强的起伏着,听见我喊他,他艰难的睁开了双眼,“……莎……”
“走!”我一把将他架上肩头,费力的逃向了石厅的最里面,“它怕火,安度因!它怕火!只要我的法力没有干涸,那么,它就无法伤害我们!”
“……嗯……”王子在我肩头微弱的应着声,“……还好……你……你在……”
“安度因?安度因?!安度因!”
*
火球术并没有给腐骨软泥怪致命的打击,只是一小会儿,我刚为给安度因颂读完一个半生不熟的驱毒咒语,它便又拖着庞大的身体,朝我们缓缓挪来。
它身体里发出的那种咕噜噜的声音,在我耳中,恐惧无比。
安度因已经陷入了昏迷。
我把布条缠在他肩上,用力的打好结,顿了顿,又把深海明珠挂在了他的腰间,做完那一切后,我才从隐蔽的地方跳了出去,顺手升起了一颗明亮的奥术球。
“你是不是在找我?!怪物!!”二十步之外,我朝腐骨软泥怪大吼。
果然,那个响动让软泥怪庞大身躯上小的可怜的头颅转向了我。
咕噜噜--
它朝我爬了过来,浑身的利齿都在咯吱咯吱的碰响。
天知道为什么,当彻骨的恐惧过去之后,面对这无解的怪物,我竟然有了种视死如归的感受。
拍了拍背囊里蜂鸣的拉法耶的脊椎骨,我苦笑的道,“这次可都是为了你,骨头,所以,就算死了,我们也两清,包括安度因的那份!”
脊椎骨蜂鸣的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