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傍晚。
库卡隆酋长卫队第七小队士兵雷戈扛着枪施施然的从暗影裂口走出来,眼中满是掩不住的得意。
他的确有资本得意,刚刚结束了在地下堡垒连续半个月的执勤,今天终于轮到了他休息一天。
他拍了拍出口执勤卫兵的肩膀,顺便扭头嗅了下自己的腋下,皱着眉头说:"唉,身上都馊了,老子得去洗个澡了,放心兄弟,我一定使劲洗,洗两遍!替你洗一遍!"说罢雷戈哈哈大笑着走了出去,把卫兵的咒骂声远远甩在身后。
走在力量谷的街道上雷戈心里说不出的惬意,他张望着周围,似乎这些再平常不过的东西对他有着无穷的吸引力。
经过小酒馆的时候雷戈停住了脚步,想了一下,他转过身走进酒馆。
既然要洗澡,不如先喝个痛快再说。
酒馆里一个人也没有,雷戈看了看天色,宵禁快要开始了。地下堡垒的那位一直不同意全城**,声称即使大开城门暗矛造反军们也掀不起多大风浪,马尔考罗克虽然不敢反驳他,但还是暗地里增加了暗探的数量,而且晚上开始宵禁了。
酒馆里那位姿色不错的老板娘正伏在柜台上休息,雷戈没说话,大大咧咧的把枪往桌上一扔,自己坐了下来。
老板娘抬起头来,看到雷戈后满脸带笑的走了过来,娇声问道:"这不老雷么,怎么?今天有空了?"
雷戈鼓了下勇气,像老兵们那样在老板娘的屁股上轻拍了一掌,老板娘腰肢一扭,在他肩上扭了一下,雷戈脸色顿时红了起来,幸好天已近晚,没人看得出来,他清了清嗓子,故作老成的说道:"这不今天休假么,来喝些酒。"
老板娘擦了把桌子问道:"喝什么酒呢?""什么酒都喝!"雷戈放开了嗓门,似乎在向世界宣告什么,"有什么酒上什么酒,今儿我要喝个痛快!"
第二天,清晨。
清晨第一缕阳光斜斜的照进奥格瑞玛城里,街道上人声渐渐吵杂起来。虽然大战迫在眉睫,暗矛造反军兵临沉下已经有些日子了,但是城里的居民们反倒没什么太大的恐慌。在他们看来,不管谁胜谁负,最后坐江山的总还是部落人,更何况,无论如何自己目前还活着,既是活着,那就好好的活着吧。
雷戈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浑身酸痛不已,他看了下四周,自己居然身在荣誉谷。他缓缓站起来,拍打了下身上的灰尘,使劲晃了晃脑袋,苦苦思索自己到底是怎么走到这里的。
头疼得厉害,想了许久后雷戈决定放弃继续思考,反正喝多酒以后失忆对他来说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雷戈一直有个习惯,就是每当遇到什么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不再去想,他一直认为自己之所以能这么快乐就跟这个有关系。
想得少的人没烦恼,不是么?
不过今天似乎有些不对劲,虽然已经决定不再去想了,可雷戈心里总觉得好像少了些什么,他无奈的笑了笑,心想,大概是陪着那位大酋长的时间太长,自己也神经质了吧。
荣誉谷倒是有家不错的浴池,不过现在天色过早,奥格瑞玛城里的居民还没有起床就泡澡的习惯,浴池的大门紧紧锁着。雷戈敲了半天门,大门才开了一条缝,一个地精的脑袋从门口探出来,不耐烦的说:"中午!中午才开门!"
雷戈有些恼火,正要说些什么,大门已经哐当一声关上了,他皱了皱眉头,突然心里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该去做什么了。
要不去吃点早饭吧,雷戈心想,喝酒伤胃,总有人这么告诉他,所以酒后一定要吃饱。于是雷戈信步走到附近的一个早点摊,随便要了些吃的,口不知味的吃了起来,心里默默的计划着这来之不易的一天假期自己该做些什么。
没多久早点吃完了,雷戈站起来正要结账,突然愣住了,"我的枪呢!"
"啥?"早点摊的摊主,一个瘦小的地精跑了过来,心里叫苦不迭,这臭丘八摆明了是要讹人啊。
想是这么想,地精可是一点不满的情绪都不敢露出来,反而连连对雷戈鞠躬,嘴里不住口的说:"这位军爷,您可不要吓人啊,饭钱我不要了,您的枪我可真没看见啊,您看,这老几位也能替我作证,您一来就没带枪啊。"其他几个食客看到老板要拉他们作证,纷纷脸色惨白的丢下几个铜板,慌张离去。
地精这下想哭的心都有了,他带着哭腔对雷戈说:"军爷,钱不钱的不是事儿,可您说把枪丢我这里了,这罪过我担待不起啊……"
雷戈愣愣的站在原地,仔细的思考着自己的行动,突然心头一阵恐慌,他慌忙拿出几个铜币塞进地精的手里,干笑着说:"跟你开玩笑呢,我把枪丢,嗯,放在军营里了,你看你吓的。"说完转身向力量谷酒馆的方向跑去。
地精老板看着他的背影,抹了把汗,小声骂道:"你倒是开玩笑,爹的心都要被吓碎了。"
第二天,上午。
酒馆刚开门,老板娘正拿着一块手帕擦汗,看到雷戈慌忙走进来,有些一愣,"老雷这是昨天没喝过瘾?还要接着喝?"
雷戈跑上前去,颤声问道:"老板娘,你见过我的枪吗?"
老板娘捂嘴轻声一笑,在雷戈肩膀上拍了一下,说道:"你这死鬼,大白天的说这些疯话。"
"啊?"雷戈有些发呆,不知所措的看着老板娘。
"什么枪不枪的,也不害臊。我还得做生意呢,你看你这猴急的样子。"
"啊?"雷戈突然心里有些小荡漾。
"你先出去逛逛,等晚上你再来,到时候我再好好看你的枪。"
雷戈惊叫一声,转身向外跑去,老板娘看着他,低声说:"这身板可真是不错。"
雷戈找了个没人的角落,低头开始回忆起昨天的情景。他隐约的想起,昨天自己喝的大醉以后,出门的时候老板娘要扶他出去,他拉过老板娘亲了一口,然后推开老板娘,用手里的步枪当拐杖……
对!雷戈猛地站起来,用枪当拐杖!也就是说,昨天他喝完酒出来的时候枪还在身上!
那么枪跑到哪里去了呢?
雷戈像被抽掉了骨头一样蹲在地上。
作为一个士兵,把自己的武器丢掉的罪过再怎么说也是大到不能再大,更何况现在是战争时期,这枪万一被敌人拿走……雷戈捂住脸,不敢再想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