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昆莱山北。
我独坐海边冥想,忽听海中有浪花翻腾声,睁眼看时:只见七八海里外,数尾海豚出水飞啄处漂来一方木箱,我一时心动,跃入海中,驱走海豚,捞来木箱:那木箱通身檀木打就,榫头卯眼严丝合缝,封之以金锁,唯有左侧现隙痕一处,当是海豚飞啄所致。
我心忧箱中所载之物,又如荆棘谷漂流瓶之求救者,欲弃之不启,不想适逢山风雄劲,大石滚落,碎木破箱:箱中唯有青丝绳扎束羊皮纸一卷,别无一物。
我好奇心起,解下丝绳,展纸读时,却是一段衷肠吐露、荡气回肠的忏悔书!书中字迹笨拙,当是书法初学者之习作,虽全无美感,却也不碍观瞻;书中语句虽欠流畅与考究,然真情厚意溢于字里行间,或可一读。今撮录一文,权做醉后谈资。
第一页
亲爱的小甜甜:
见信如晤!
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我又情不自禁地想起了你。
虽然每次给你写好的信,却不知道该寄向何处,但在离开失落群岛的这几年里,我还是照旧趴在桌子前,怀着无限的悔恨和悲痛,展开羊皮纸给你写信。

然而,今年的情况也是有些不同的。
此刻的我,并未呆在艾莎拉的锈水财阀,而是坐在一个叫“晴日峰”的高山上。它位于科赞岛南边、常年隐匿迷雾中的一块叫做“潘达利亚”的大陆的北方——我从地图上得知,这里应该是离失落群岛最近的地方了。
潘达利亚是一个很奇特的地方,这里有着与其他地方完全不同的东西:像今天这个叫做“春节”的特殊节日,就是发源于此;像我此次写信开头用的“见信如晤”(即看到信件,就像见了面,多么贴切的说法呀),也是他们写信时通常的用语;还有此刻我给你写信用的笔墨,也不是鹅毛笔和瓶装墨水,而是用狼毫制成的毛笔、用墨锭加水在砚台里研磨而成的墨水;他们还把这种带着技巧与美观的书写,叫做“书法”,而我最近一年都呆在这块大陆上,潜心学习这种技艺。

亲爱的小甜甜,请不要责怪我的“不务正业”:在潘达利亚这近一年的游历告诉我,原来“时间”并不一定就是“金钱”,它还可以是“梦想”,这是一个叫做“刘浪”的梦想家和游学者的经历告诉我的;它还可以是“情怀”,这是一个叫做“影踪派”的组织用血与火的坚守告诉我的;它还可以是“思念”,这是一个叫做“孙娜·柔拳”的女人用她对丈夫深深的思念告诉我的……
是的,我想我大概的确被他们这些“不务正业”感染了,不过我无怨无悔,至少现在还是!
因为正是这些“不务正业”的做法,让我今年能鼓起了足够的勇气,敞开心扉,细细地揭开以前想都不敢去想、更别说去碰的伤疤,向你坦诚地认错和深深地忏悔。
我这么做,并非想乞求你的原谅和宽恕,只是希望你在天之灵能感受我对你的思念,否则我将会在这种悔恨和悲痛的阴影中度过余生,所以我很庆幸自己能踏上这片土地!
对了,忘了告诉你!能踏上这片神奇的土地,也是挺意外的一个经历。

那还是一年前的事了,我们科赞地精都加入部落,义愤填膺地将死亡之翼打回它的老巢后,乘坐飞艇返回时,又遭遇了死对头联盟,双方一通乱轰,我们的飞艇中弹了,无意中落在了潘达利亚。
至于死亡之翼是何许人也,它就是当年毁了科赞岛、毁了咱们美好生活的罪魁祸首,就是那条该死的黑龙!
是的,要是没有这个杂碎捣乱,那该多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