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期中,她将与大家一起来谈谈外域的另一种神奇的药材——邪雾草。
接下来……赞加沼泽。
佛罗伦娜叹了口气,那片湿地对她来说实在不是什么好地方,要知道世界上能比幽暗城的地下室还要潮湿的地方,无外乎悲伤沼泽和赞加沼泽。前者有足够的光照,在心理上给人的感觉总归还要好受些,而赞加沼泽……佛罗伦娜打了个哆嗦,低头看向自己的膝关节,仿佛那里还长着一朵蘑菇似的。
但赞加沼泽又实在是属于草药师和炼金师的好去处,那片地域起码有一半都泡在水里,空气中漂浮着肉眼不可见的各类蘑菇孢子,加之土地肥沃水源充足,因此物种多样性甚至可以说是比肩纳格兰的。无论是沼泽西方的孢子人村中世代相传的炼金图纸、南方洞穴中被发现后作为火爆新闻传颂艾泽拉斯的珍贵材料幽灵菇、和杂草般毫不费力就遍布整个区域的邪雾草,还是几个大泥潭中的那些可以从身上剥取到有用材料的元素巨人,任何一个条件都可以吸引大批炼金师/草药师聚集于此,但相对的,由于赞加沼泽的气候潮湿,有叶植物稀缺,空气相对纳格兰的明媚清爽来说要闷热得多,人体的舒适度是远远比不上外域别的地区的。就算这样,塞纳里奥远征队等研究组织依然选择将它们的营地驻扎在这片沼泽之上,方便鉴定更多的没有被发现的植物,其物种多样性和待开采的物资诱人程度可见一斑。
邪雾草则属于这一片土地上非常容易被发现的草药之一,同时它也是整片外域可以入药的植物中听起来名字可怖,但事实上却是最纯净的一种。寻常孩童都可以对它进行辨识或采摘。在关于德拉诺的儿童启蒙书中一直有这样的记载,“早在德拉诺并未崩离散落扭曲虚空各个角落的时候,邪雾草就已经以现在的姿态生长在赞加沼泽,当时的住民从未见到过燃烧军团和他们的走狗,更别说糟到魔能的侵袭了。无论是智慧的德兰尼人还是质朴的兽人,他们日常所接触法术也以纯净的魔法或元素的赐福为主,所以当生活在外域的两个种族的人民看到这样散发着光芒却没有魔法反应的植物的时候,单纯的他们半是敬畏半是恐惧,给这老实又低等的植物起了个看起来很智慧也很凶蛮的名字,邪雾草。”
邪雾草不过如上文所说,是种很低等的孢子植物,其主要繁殖方式是靠散播孢子,或许这也是邪雾草在纯净的德拉诺受到那么多的折磨产生过巨大的变化后还能保持物种本身的纯粹性没有发生突变的原因,它并没有那么多复杂的细胞或是系统提供给魔能加以改造。
以目前的研究可以得到的结论是,邪雾草的孢子会发光是由其中富含的折光素作祟。这种有趣的折光素能够散播/折射出特殊的光谱,使得生物看到它的时候误以为它自身能够发出幽荧的光芒,这样能够有效地威慑到那些捕食它的生物——很长一段时间里,人们不使用邪雾草入药,这一点伪装对于邪雾草本身来说已经很成功了。在涂抹掺有这些孢子的药膏后,孢子的有效成分可以改变涂抹者自身的光线反射度,让生物的眼睛难以搜寻得到,搜寻之眼药剂就是利用了这一点让那些喜欢在“有人”处隐蔽身形的盗贼们放松了警惕,比平时更加容易被抓个现行。
赞加沼泽西方有一座古老的、由孢子人们聚集而成的孢子村。其中的人们由于世代生活在赞加沼泽,对于这片地域的理解远远超越了外乡人,同时对沼泽中物种的研究、开发和利用更是达到了旁人不能比拟的层面。自然,他们对邪雾草的利用和研究也达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只可惜他们很难信任普通的过客,而选择将族人通过时间沉淀下来的关于各行业的智慧绘制成图纸或秘方,交予那些他们信赖的朋友。遮罩药水,就是他们对于炼金术研究的极致。
遮罩药水乍听像是提升防御能力的药水,其实不然,它的主要成分是由虚空花汁液和邪雾草孢子相互混合制成喷雾,以邪雾草孢子为主要成分,利用它的特性达到和周边环境相近的隐蔽作用。可惜最早的炼金师们以为这种药水和铁皮药剂一样有着掩护和防护的作用而译作遮罩药水,这样的小失误以讹传讹到了现在,到了邪雾草的成分得以正名的今天,具有瑕疵的药名却也一直流传下来。
如果要问为什么炼金师也会喜欢这种潮湿的地方,那也无非是因为赞加沼泽盛产炼金师们的最爱,邪雾草。邪雾草不仅是上述药剂的配方,也是疯狂炼金师药水的原材料,这种药水的制作方式看上去史无前例地简单,两颗邪雾草,孢子挤到瓶子里,灌下去。至于为什么饮用者不会发生光谱变化,想一想吧,吝啬的药剂师们难得大胆且慷慨地把属于他们独享的药水配方公布于世,定是因为他们拿准了这种药水的精髓不会被外行轻易学了去——因为哪怕是最低级的药剂师都深知物有两刃,毒与药的分界或许只在一须臾之间,每个炼金师从学徒起都会留一个老瓶留给自己,避免摄入来路不明的药水和药剂,或是自己的饮食被人混入奇怪的药水,更有能工巧匠将自己的炼金石雕刻成灌魔瓶的形状,据说药水在里面能够得到更深层次的变化——哪怕只是放入食物,也会带有别样的风味。而这种老瓶,正是药剂师可以享用独属于他们的药水的关键。
说到瓶子,佛罗伦娜悲哀地看了一眼自己挂在墙上的中断在宗师级考核资格的草药师证书,它的旁边粘着崭新的工程学匠人证明,以及历届药剂师学会颁发的各式各样的炼金****。她拉开了抽屉把那张能够证明她曾经是个草药师的纸张塞了进去。她在工程学上并无草药那么棒的天赋,却为了工作方便放弃了草药学的系统进修,开始磕磕绊绊地学起了艾泽拉斯人才市场需要的“工程学”,把草药部分放在了自学的时间里。而她的技术水平并不足以把炼金石打磨成精巧的瓶子,所以现在还是可怜巴巴的舔一口石头,喝一口药的状态。
当她举起画笔的时候她更加懊恼了,因为画师……别说做学徒或者受到系统教育了,她连****都没拿到。
“但是图鉴一定得有始有终。”她咬牙切齿地在纸上偏执地画着并没有那么好看的图画。为自己的行为解释道——像是有人会听见后宽慰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