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铁马冰河
我也不知道自己该干点什么,自东瘟疫之地与提里奥一别,已过去了2个月了,我好像还没有从那天的战斗中恢复过来,浑身没劲,整天就这样在奥格瑞玛转来转去,在门口看一批同样无聊的人打架,偶尔我也会在某个眼神比较冷酷的法师身上押几个金币的赌注,输赢倒无所谓,图个乐子。我也会站在银行的房顶,看着熙熙攘攘的人进进出出,耳边永远是买或者卖的呼喊声,间或有几个上当受骗的人在那破口大骂,我也是饶有兴趣的看着他如何的脸红脖子粗,仅此而已。拍卖行依旧人满为患,进去看看往往觉得眼花缭乱,赶紧出来,喧闹,永远是这个城市的特点,按照沙尔雷的说法,这叫做兵强马壮。
不过我觉得跟这个**大队长一起喝酒还是不错的,最起码不用我掏钱。
“前几天跟你说的那个差使你干不干?想好了没有?”沙尔雷嘴里塞满了鸡翅膀,嘟嘟囔囔的说。
“你说什么?差使?就是那个,跟在你后边给你扛斧子啊?”我喝了一口矮人烈酒,我对这种酒比较感兴趣...
“那叫护卫!”沙尔雷在争辩,把一块鸡骨头从嘴里抠出来扔在桌子上,“好歹也是行政编制,比你身边这些无业游民的身份强多了。”他凑近我尽量悄悄的说,尽管如此,他的声音已经引来身边好几个人的怒视。
“哦。我看算了吧,我不想做**,更不想做你的什么...护卫,省点劲喝酒吧!”我懊恼的说。
沙尔雷的话已经刺痛了我的敏感的神经,现在找个工作这么难,况且我还是个战士,既不能像猎人那样一人一马千里独行,浪荡天涯,也不能像盗贼那样没钱花了一隐身跑到铁炉堡就能弄回大把的金币,甚至连法师的面包也只是一种奢望。奥格瑞玛的战士太多了,并且牛头德鲁伊们日渐威胁着我们的地位。
我长叹一口气,“我不想过这种浑浑噩噩的生活,我想去一个遥远的地方……”
“噗......”沙尔雷一口酒喷在了我身上,一边咳嗽着一边挥着手示意他不是故意的。等到我擦干净了脸,他开始教训我:“遥远的地方?像高图斯那样一辈子呆在卡加斯的瞭望塔上?荒芜之地离这里够远吧?”
“好了好了,你不要提他了,上次执行任务时我见过他好几次,”我又咽下一口酒,“他在那过的并不好。”
“这你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作为他的兄弟,我也不愿意这样。但是.......”
“好了”我及时打断了大队长的话。“每个经受过足够多磨练的战士,当他能独当一面时,总会被派到遥远的地方去执行任务,像高图斯那样,仿佛奥格瑞玛已经忘记他了,但是,假如没有他,黑石塔的阴谋将永远不会被发现,那部落和联盟又将面临一场灾难了,这是战士的责任,也是荣耀。”
“哦,这我明白,战士永远要冲在队伍的最前面,要不惜用生命来保护身边的战友和身后的家园。”沙尔雷好像在喃喃自语。
“很高兴你还没有忘记这些。”我拍着他的肩膀,“我们是战士。可是我们要付出我们的生命来维护这个称号。”
我们照例聊到很晚,一直到酒馆的伙计把我拍醒,当然是把我拍醒,他们怎么敢把**大队长拍醒?我揉着太阳穴,一阵头疼袭来。我把不省人事的沙尔雷弄起来,从他兜里掏出钱来结账,刚把钱递过去,那小伙计一阵哆嗦,“算..算了,老板..老板说是这是我们请沙尔雷大人的....”
我自嘲的笑了一下,做**就是好,在城里下馆子都不用掏钱。
沙尔雷居然醉了?我可是头一次见到!况且他像头死猪一样沉!当年在奥克兰克山脉,我在石炉碉堡旁边的雪堆里刨出了这个奄奄一息的战士,身上有6处箭伤,联盟碉堡上的弓箭手们箭箭致命,我把他扛在背上,当时还觉得这个勇猛的战士居然会这么轻!可如今,说他是死猪,那还是头肥猪,那个词叫什么,德雷克塔尔说过,对,髀肉复生!想到这里,我没有潸然流涕,只有摇头苦笑,把他放在地上,歇了一会继续扛着他,一直到他住的地方。
沙尔雷开始在喃喃自语,一会是高图斯,一会又是德雷克塔尔,一会要人冲上大桥........战士都是好战士,只不过好的环境、安逸的环境大家都向往,这种环境太容易让人放松了。我叹了口气,给沙尔雷脱了鞋子,让他躺倒在床上,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终于可以休息了。
沙尔雷还在喃喃自语,手还在挥舞着,肥胖的身躯颤抖着。
我笑了,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默默地看着,其实我已经看过很多次了,上面的内容我几乎能背下来了。
“老伙计,一直没跟你说,我又要离开这里了,不要问我多长时间回来,因为我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回来,或者我连能不能活着回来也不知道...”
我觉得口渴了,环顾四周想找些水喝,找了半天只发现污迹斑斑的桌子上还有半瓶朗姆酒,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只好起身把那瓶酒拿在手里,全当是水吧。
“你可能要问我去哪里了,好吧,我告诉你,这次我去的地方很遥远,比卡加斯还要遥远。不过跟卡加斯倒是有点关系。”我又咽下一口酒,重新坐到地上。“还记得纳兹格雷尔么?没错,酋长的顾问,现在已经到地狱火半岛建立基地了,信是他给酋长的,酋长又给了我,为什么给我?哦,这个问题问得好啊,”我又喝了口酒,“那边出问题了,纳兹格雷尔在信中说,他发现了依然带有恶魔力量的兽人,数量很多,他推测,地狱火堡垒里,肯定还有一个跟玛诺洛斯一样的恶魔,酋长是想让我带一批人去增援,去遥远的德拉诺,那里,是我们的故乡。”我有些说不清楚了。
我站起身,看了一眼已经安静下来的老朋友,“其实我早应该跟你说这件事情了,可你一直忙着给我找所谓的工作,我怎么好意思跟你说我又要走了?只好一直瞒着你。况且,我真的不确定我还能活着回来,所以……原谅我以这样的方式跟你告别吧!至于今后,你好好把握吧!”我把信叠好,放到怀里。
我艰难的转过身,打开门走了出去。
沙尔雷睁开了眼睛,两行泪从眼窝里滑出。
“兄弟,我怎么会不知道这件事情呢?你以为我这奥格瑞玛治安头目只会喝酒么?酋长已经跟我说过这件事情了。我这些天一直在为你找份差使,就是想让你能留下来,你说的那个地方....实在太凶险了。可是我知道留不住你,我真的就留不住一个兄弟,我身边没有一个兄弟了!”他痛苦的坐起身,垂下头,捂住了胸膛。
夜色更浓了,我带领酋长给我的一帮精英,离开了奥格瑞玛,在走出城门的一刹那,我回望了一下,却没有发现躲在暗处的那一双流泪的眼睛。
“别了,我的兄弟。但愿我还能回来陪你喝酒”。我转过头,大步走了出去。
“你会回来的,你会的。”沙尔雷不由自主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