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会忘记,我渴望忘记……
当在我面前的一个面露狰狞的血色修道士将我击倒在地的时候,我认为我的生命就要终结。可我错了,一个美丽的女血精灵圣骑士救了我,神圣的圣光能量让心灵早已被黑暗和恐惧所吞噬的血色修道士退缩了。
这么说,我得救了!她微笑地站在我的面前,朝我伸出手。
“谢谢。”我恐怕只能在那个时侯说出这样简单的话语。我那只被吓傻了的豹子站起来走到了我的身边。
“戴安娜。”当她把我拉起来的时候,向我做了个简单的自我介绍。
“噢,嘿,你好戴安娜,我叫赫拉斯托儿。”我注释着她那张干净美丽性感的脸说道。
“你为什么来这儿?”她和我保持着一点距离好奇地问,我的豹子紧跟在我的后面优雅地迈动着步伐。
“听说这个修道院里有一个尘封多年的钥匙,不知是真是假。它能打开这里的一切宝箱。咳,听起来很愚蠢,我差点丧命,”我解释道,然后问她,“你来这儿干什么?”
她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什么都没说,也没继续往前走。她没和我解释什么。过了一会儿,她终于把眼睛移开,我能找出一点儿记忆的忧伤。她火红的头发在风中飘舞,就像一个芭蕾舞演员。我放弃了那个愚蠢的念头,很多天之后,我发现自己并不像自己认为的那样贪钱,甚至不惜冒着生命的危险。
我发现她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者说是有什么并不简单的经历在困扰着她,也许我错了,但我当时真是那么想的。很快我们就彼此熟悉了,我们说了很多事情,那天晚上,我吻着她*****,然后做了通常情况下的那种事情。
第二天我才发现原来她的性格是非常活泼可爱的,她拥有者强大的圣光能量,似乎每一个圣骑士都有着贮存圣光能量的巨大潜质,但她不同。尽管我是一个猎人,但我还是稍微了解一丁点儿关于血骑士的记忆或者简简单单的概括。是的,我也是一个血精灵,血精灵猎人——嗨,就是这么不可思议!从小那些可笑的魔导师就教导我们去瞻仰那些伟大的血骑士们,他们自己却把最大的注意力放在魔法的修习上,我觉得魔法那东西根本就不靠谱。
对,没错,或许你已经猜到了,我是一个单身汉,她也是。不,等等,我的意思并不是她长得像“汉”,说句良心话,她是我见过的所有的女孩中最美的一个,不是之一。
她是孤儿,我也是!噢,这个世界可真奇妙,艾泽拉斯世界可真奇妙!她和我同岁,我们都22岁。
“亲爱的,”早晨我被她叫了起来,我已经向她发誓会一生一世呆在逐日岛不出去,可她还是不放心,“答应我一辈子都呆在逐日岛,和我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我不觉的奎尔萨拉斯有什么不好,我决定一辈子陪在你的身边,绝不踏过那道恶心的死亡之痕。但明天我想你就别再让我重说一次了,行吗。”我快活地说道。
逐日岛,多美的一个小岛。那天去血色修道院,噢,我想,可真是无聊透顶。尤其是那些肮脏又对我充满敌意的亡灵们,他们真是恶心极了,还有羊腿酒吧的那个该死的老板,他根本就不想让我过好!我发誓那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离开奎尔萨拉斯。
“嗨,等等,”我啃着戴安娜给我递过来的一大块鳄鱼肉,“我不可能一辈子都呆在逐日岛,至少我闲着的时候要去银月城转转,看看那些古怪的兽人和巨魔以及牛头人大使。”我惟独没说亡灵,因为我知道他们不是什么好东西。希尔瓦娜斯那个古怪的家伙同样不是什么值得尊敬的家伙。
“当然可以。”她用半透明的丝巾擦了擦嘴巴。
我真的很爱她,对了,我最想说的是,我最爱她,她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我永远也不会离开她,哪怕是半步之遥。
讽刺的是,我并没注意我的一些预感,以致……噢,老天,我不知道我该说什么好。我流泪写下了这个故事,或者说这段回忆。
我们会在黄昏的时候携手走到海岸边一同观看日落,会在一大早就起来——我不得不承认有的时候,不,大多数时候是她把我叫起来的。我们静静地观察着可爱的红色的魔泉豹和一些丑陋的树人,我们在一帮看着魔导师们教导者那些年轻的学徒。
我们如此亲密,我们总是嘴对着嘴,生殖器对着生殖器,胸膛对着胸脯。我们总是说俏皮话,在小溪跟前并排躺下,我们共同喂养我那只并不安分的白色豹子,倒不如说是狮子。我想那段日子我会永远记住,哪怕我被变成一个死亡骑士,我也一定不会忘记,有她陪伴的这段日子,哎!
我说过我并没在意我的那些预感,我预感到一件万分可怕的事,它能导致我从此浑浑噩噩,一蹶不振。但我不想当一块腐烂的行尸走肉。我预感我最心爱的人戴安娜就要离我而去,我不明白那是为什么,到最后我对自己说:赫拉斯托儿,你可真是个疯子,让那愚蠢透顶又蹩脚十足的该死的预感见鬼去吧!
这天逐日岛下起了雨,我从小就喜欢下雨和下雨时的声音。我发现戴安娜的眼中有点儿异样,当我走过去想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的时候,她神情吻了我。我能感觉得到她的嘴唇也湿漉漉的,就像这天的天气一样。
我看到了一只黑色的猫在我面前抽动着走了过去,不一会儿,一只同样的猫做着同样的动作又晃了过去。戴安娜没看见它们,她只是盯着我的眼睛。
“今天天气不错。”我说。
“是的,还不算糟。”她眨了眨眼睛,然后转过头去看了一眼空气。
那天下午我们走在宁静的永歌森林中,手拉着手,我们一直走到了远行者居所,那儿靠着一个美丽的小溪。戴安娜好像有意带我来这里。
那天晚上吃完晚饭,她突然从背后把我搂住,我能听到低声的啜泣声,我不敢相信那是从戴安娜的声带里传出来的。但当我转过身,戴安娜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她拉我走进我们的小屋,然后在床上并排躺下,脱光了衣服……
第二天早晨我来了个自然醒,我发现现在已经块临近中午了,戴安娜每天都把我早早地叫起来,可是今天……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心里难过极了,就好像有千百条蛔虫努力在我的大肠中间钻孔。
戴安娜走了,我大喊一声,希望能把她重新召回到我的身边,可那毕竟不是该死的童话。她走了,这点毋庸置疑,因为我看到桌子上放着一张大大的干净的信纸,上面有着戴安娜干净的字体。
我还在骗自己:那只不过是戴安娜闲着无聊胡乱写的一些东西,而今天早晨她只是由于某些特殊的原因没把我叫起来,或与她觉得我昨天晚上太累了,今天想让我多睡一会儿,谁知道呢!
我抑制着眼泪,然后光着身子走到那个该死的桌子旁边,拿起戴安娜给我留下的信,我心如刀绞……
亲爱的赫拉斯托儿:
我走了,我真的走了,请原谅我没能做到一辈子和你厮守在奎尔萨拉斯。我真的不能再呆在这片土地上了,原因?不,没有原因,这就是我要说的,再见……
我把那张纸狠狠地揉成一团填到嘴里,使劲儿用牙咬了咬,然后咽了下去。坚硬的纸团划过喉咙的那一刻,我确确实实感受到了疼痛,可我竟宁愿让这种疼痛来的更猛烈些。
我长长叹了一口气,可是叹气有什么用,就好像一个将死之人抓住了一根可笑的稻草,他以为那个稻草能救他的命。
我的白色狮子森金来到了我的面前,它巨大的头颅枕在两只前爪上,发出低声的咆哮。我知道它想开始旅行。这我知道,狮子是呆不住的,作为一个猎人,我就应该去世界各处冒险,而不是呆在一个丝毫没有温情,不,是什么都没有的小屋子里整天无所事事。
“好吧,”我对着森金说,“我们走,远离这个鬼地方。”
我最后看了一眼这间屋子,然后带着弓箭和双手斧,我只带了一点儿箭矢,因为据我所知这个世界上的杂货店都有箭矢。我带着森金进入了幽魂之地,然后又回到了永歌森林,因为我要到幽暗城,进而坐飞艇到格罗姆高。
四处奔走和探险能让我因忙碌而暂时忘记伤痛,我相信时间有能力让我逐渐摆脱阴影。
我看到了在幽暗城的河水里洗澡的兽人,我不知道他们的灰卷儿是不是也是绿色的。或许幽暗城的水质并不是因为那些喜欢做实验的亡灵法师和药剂师给污染的。
污染源并不排除兽人和他们的灰卷儿。
那天晚上我在幽暗城随便找了个旅店,尽管破旧不堪,但好歹是一个兽人开的,也就是说老板是一个兽人而不是一个恶心的亡灵。
“呃,对不起先生,您的狗……”一个亡灵服务员吞吞吐吐地对我说,他好像是个天生的结巴。
“得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森金是我的狮子,没见识的家伙,我是一个猎人。我知道亡灵没有猎人,十分抱歉,森金必须进入房间和我在一起。”我很难想象我竟然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森金对他呲了呲牙,并张开大嘴使劲儿打了个哈欠,这把亡灵服务员吓了一跳。我想他根本没必要害怕,通常情况下都是亡灵吓到别的种族或者动物。
“好……好吧先生,我……我知道了。”亡灵服务员说。
我走进了房间。只有一张窄床,一个桌子和一把扶手椅。
“好吧伙计,”我对森金说,“做个好梦。”于是我躺下了,我并不知道我到底睡没睡着,隐隐约约有一个熟悉的人影朝我走来。
没错,那就是戴安娜,噢,老天,真不敢相信,她面带相容向我款款走来,好像她并没离我而去,我只是做了一个冗长繁杂的噩梦,现在这个该死的梦终于醒了。我想这一定是清晨,做好早餐的戴安娜来叫我了。
“亲爱的,起床了。”戴安娜温柔地说。
“嘿,听我说……”我从床上坐了起来,可是戴安娜却做了个安静的手势,我站起身来,上前拥抱了戴安娜。她的身体还是那么纤细,她的身材还是那么迷人。但似乎发生了什么注定要发生或者不该发生的事儿,戴安娜竟然消失不见了。
“不!”我大吼一声,把自己给吼醒了,我发现我还是在那张窄得不能再窄的床上。森金发出了一声咆哮,它抱怨着我吵醒了它,脾气暴躁的狮子。
对,没错,一切都是一场梦,什么都是空虚不存在的。戴安娜,她永远也不会再回到我的身边。我冷笑了一声,森金爬起身来走到床边,然后躺了下来。它大概以为我被什么东西给吓着了,所以凑过来让我安心睡觉。
我还真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