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 者:椰菜小宝
(六十九)
对提里奥.弗丁的审判结束后,斯坦索姆城的街道又恢复了往常的喧嚣。此时,在那个偏僻的小巷里,米歇尔与提里奥继续着他们的对话……
“年轻人,你知道这判决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提里奥感到一阵揪心,此时的他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他继续说道:“我并不是因为被剥夺了圣骑士领主的头衔而感到痛苦。我已经无法再回到那温暖的家,与我深爱的妻子和儿子相聚。我的下半生注定要在漂泊中度过。这种生不如死的生活,让我如何去面对?”说罢,提里奥开始抽泣起来。
听到提里奥痛苦的诉说,米歇尔也感到十分难过,他用力的按住提里奥的肩膀,安慰道:“我能理解您的痛苦,我的大人。请不要失去希望,因为您还活着,这比什么都重要,至少您还有机会能见到他们,”说到这,米歇尔不禁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他长叹了一口气。
米歇尔的一翻安慰,让提里奥渐渐平静了下来。米歇尔从他的口中得知了整件事的经过:第二次兽**战结束后,荣归故里的提里奥回到了壁炉谷,与自己的家人过着幸福平静的生活。就在两个月前,一次偶然的遭遇,提里奥发现一名隐居的兽人,他的名字叫伊崔格。由于对兽人的仇视,提里奥本能的向伊崔格发起了进攻。两人激烈的战斗致使一座塔楼的废墟发生了坍塌,被石块砸中的提里奥很快便失去知觉,昏死了过去。
当提里奥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他从自己的副手巴瑟拉斯口中得知:自从他失踪后,壁炉谷的卫队用了几天的时间搜索,终于在森林中发现了已经昏迷的提里奥。当提里奥努力的整理着自己思绪后,发现有可能从废墟救出自己的人,只能是那个叫伊崔格的兽人。痊愈后的提里奥,寻着记忆搜寻着兽人的下落,最终,他找到了伊崔格。
那一夜,两人促膝长谈,伊崔格向弗丁讲述了兽人那辉煌的过去。提里奥从伊崔格的言语中了解了兽人这个种族的高贵与荣誉,是燃烧军团的侵蚀让兽人们不得不离开自己的故乡,侵入到艾泽拉斯世界。伊崔格高风亮节的言行让提里奥大为敬佩,他战胜了心中的仇恨与偏见,他发誓永远不向外界透漏伊崔格的行踪。
然而,对兽人极端仇视的巴瑟拉斯却从提里奥的梦话中得知了这件事,他让士兵们展开了搜捕。当提里奥看到被押解回城的伊崔格即将面对处决时,怒不可揭的他向自己的部下发起了进攻。此举得罪了阴险的巴瑟拉斯,他以判国罪将提里奥告上了法庭。白银之手骑士团立刻就将提里奥收审入狱。提里奥的友人——包括妻子与儿子——都恳求他把责任推到兽人的身上,然而却被正直的提里奥拒绝了。
“如果我是您,我也会选择这么做,”米歇尔满怀敬意的对提里奥说道,他思考了一会,继续说:“圣光告诉我们,要用一颗宽厚的心去包容世间一切的生灵,用爱去融化仇恨的坚冰,帮助每一个需要帮助的人。大多数兽人还是希望过上和平安宁的生活。我想,既然兽人来到了这个世界,而他们又无法回到自己的家园,我们就应该接纳他们,与他们和平共处。”
“米歇尔,你也是圣骑士吗?真没想到你这样的年轻人竟然对圣光有如此深刻的理解。而且,从你的话中不难听出,你对兽人一定十分了解,”提里奥惊讶的说道。
米歇尔微笑着摇头说道:“我并不是圣骑士,我的妹妹倒是一名优秀的牧师。我只是虔诚的信仰着圣光,遵从圣光对我的教导。要说对兽人的了解……”他停顿了一下,“其实我已经是兽人部落的一员了,我与一群善良的兽人共同生活了几个月,并与他们的新任大酋长结成了兄弟。”
“年轻人,你的经历真的太不寻常了!”提里奥惊呼道,米歇尔的话着实让他感到惊讶。
“其实我与您的经历类似,最初我也深深仇恨着兽人,因为是兽人让我与妹妹成为了孤儿。后来我被一个卑鄙的人类陷害,差点丢掉性命,是兽人救了我的命。与他们共同生活的几个月,让我渐渐放下了仇恨。我与他们交朋友,与他们分享快乐与痛苦。其实我们与他们是一样的,人类与兽人都追求着自由的、幸福的生活。虽然他们曾经犯下过错误,但他们同样也是受害者。”米歇尔的一席话让提里奥感到,这个年轻人的确是很不寻常。
时间很快过去了,转眼又到了黄昏。
“时间不早了,我的大人,看来我该回去了,能认识您让我深感荣幸,”米歇尔用双手紧握着提里奥的手,恭敬的说道。
“不必如此,米歇尔,虽然我的年龄可以作为你的长辈,但我更想与你交朋友,”提里奥用他那粗壮的臂膀,拥抱了米歇尔。
提里奥的话让米歇尔有些激动,他的身体都在不自觉的颤抖,过了良久,他才勉强的开口问道:“今后你有什么打算?”
“我也不知道,先把今夜熬过去再说吧,”提里奥苦笑道。
一位昔日的英雄,如今只能流落街头,这让米歇尔深感遗憾。此刻,他更感到白银之手是多么的腐朽,这些圣骑士只会刻板的遵循着那些所谓的教条。米歇尔回到旅店,为提里奥拿来了一条干净暖和的毛毯与一些热食。
“对不起,我只能为你提供这些了,”米歇尔惭愧的把毛毯与食物交给了提里奥。
“太感谢你了,米歇尔。快离开吧,我不希望牵连到你,因为我现在已经是个罪人了,”提里奥示意米歇尔赶紧离开。
“好吧,朋友,我明天早上再来看你,好好休息吧,”说完,米歇尔便转身离开了这条阴暗湿冷的小巷。
第二天清晨,嘈杂的喊叫声与清脆的马蹄声将米歇尔吵醒,阿尔萨斯找到了米歇尔等人。王子告诉他们,他跟随光明使者乌瑟尔前往提尔之手与那里的大军汇合,他们要南下平乱了。
米歇尔还从阿尔萨斯口中听到了一个让人不安的消息:下午,被关押在监狱中的兽人将要被处决。
“米歇尔,我们不得不就此分别了,你是一位优秀的军人,如果可能的话,真想与你一起并肩杀敌!”阿尔萨斯依依不舍的说道。
米歇尔与王子相拥在一起,大声说道:“再见了,王子殿下,如果战争的阴影再度笼罩了这个世界,到时我们一定会并肩作战的!”
告别了阿尔萨斯后,米歇尔为提里奥送了一些早餐,并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他。
“什么!”提里奥大喊了一声,“伊崔格有危险,他现在就关在斯坦索姆的监狱中!”
(七十)
提里奥焦急的在小巷中踱着步子,米歇尔带来的消息让他感到沮丧。他希望能想到一个办法,来解救即将面对死亡的伊崔格。
“需要我帮忙吗?”米歇尔问道。
提里奥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不,这会害了你。”
“时间不多了,得想想办法,”米歇尔急切的说道。
提里奥摆了摆手,说:“米歇尔,立刻离开这,你不要参与这件事,我不想你也被牵连进去。”
“可是……”
“快走!”提里奥高声打断了米歇尔。
“好吧,”米歇尔失落的离开了小巷。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距离处决的时刻越来越近。正午过后,米歇尔等人来到了人声鼎沸的广场上。此时,提里奥原先的副手——巴瑟拉斯——已经让卫兵们加强警戒,他受命处决这些兽人囚犯。巴瑟拉斯春风得意的站在广场的中央,静静的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又过了一个小时,一位黑绿色皮肤的老兽人,在十几名卫兵的包围下,被带到了广场上。他的脚上带着沉重的**,双手被紧紧的捆在身后,这个兽人正是伊崔格。
铁链相互撞击的响声,犹如悲凉的挽歌,回荡在广场上。米歇尔似乎预见到了那血腥的一幕,他感到了无奈与悲伤,“伟大的神明啊,请您告诉我,人类与兽人之间的残杀,到底何时才能结束?”一阵轻声的喃喃自语过后,米歇尔闭上了眼睛,他不愿再看下去。
与此同时,咒骂声、欢呼声也响彻在广场上,刽子手跃跃欲试的等待着,他蔑视的看着眼前的兽人,似乎在期待用手中的利刃结束兽人的生命。围观的民众们也在兴奋的呐喊着,仇恨的黑雾已将这些人的眼睛彻底蒙蔽。
巴瑟拉斯走上前,高声对兽人说道:“跪下,卑劣的兽人!你违反了洛丹伦的法律,现在,你将面对圣光的审判。愿圣光能够净化你那邪恶的灵魂。”
“呸!虚伪的人类!一位高贵的兽人是不会对你下跪的,要杀要刮悉听尊便!”伊崔格用人类语咒骂着,并向巴瑟拉斯吐了一口唾沫。
巴瑟拉斯机敏的躲过了兽人的口水,愤怒的火焰在他的心中燃起,他怒视着伊崔格,大声喊道:“行刑!让这邪恶的灵魂下地狱去吧!”
“不!”一个声音响起,米歇尔赶忙向一个方向望了过去,这是提里奥的喊声,他正试图冲破卫兵的阻拦,阻止即将发生的一切。
“该死,你还在等什么?行刑!”巴瑟拉斯怒斥着身旁的刽子手。
失去力量的提里奥,很轻易的就被卫兵制服了,他无助的大喊着,眼睁睁的看着利刃穿透了伊崔格的身体。
鲜血,顺着刀锋,一滴一滴的落在了地上。伊崔格咬紧了牙关,保持着站立的姿势,他要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守住自己的尊严。刽子手拔出了利刃,他没有用直截了当的方式结束伊崔格的生命,而是想让兽人在痛苦中死去。伊崔格没有喊叫,没有挣扎,只是静静的看着如柱的鲜血从伤口中喷涌出来。
“哥哥,即使要处决他,也可以让他痛快的离开人世,何必如此折磨他呢?”梅琳达不忍再看下去,她躲进了米歇尔的怀中,抽泣着说道。这些人类用屠宰牲口的方式来对待这名兽人,他们想让伊崔格的血流干,想要看着兽人在痛苦与绝望中慢慢死去。“这实在是太残忍了!”米歇尔轻抚着妹妹的头发,低声说道。
失血过多的伊崔格,终于无力再支撑他的身体。兽人重重的倒在了地上,就在他掉下的一瞬间,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他望着在远处的嘶声大喊的提里奥,仿佛在对他说:“再见了,我的朋友。”
眼看自己的朋友即将死去,绝望的提里奥举起了颤抖的双手,向天空大声呐喊。他那犹如惊雷般的喊声,撕碎了乌云密布的天空。突然,奇迹出现了——炫目的金光,像一道闪电般从天而降,笼罩着提里奥的身体。提里奥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他感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体内流动,这力量如此的熟悉。是的,这股熟悉的力量正是圣光之力!绝望的呐喊被愤怒的咆哮取代,提里奥站起身,向倒在血泊中的伊崔格冲了过去。
“天呐,这怎么可能!”巴瑟拉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圣光竟然选择了这个叛徒,“快阻止他!”他大声命令道。
听到了巴瑟拉斯的命令,卫兵们纷纷拔出了武器,向提里奥发起了进攻。昔日的英雄再次显现出他的勇猛与精湛的格斗技巧。他挥出了注满圣光之力的铁拳,重重的砸在一个卫兵的脸上。这名卫兵没有做出任何反映,只是闷哼了一声,便晕了过去。
提里奥捡起了地上的战锤,金色的光芒瞬间就将这普通的战锤包围。它那粗糙的表面泛着一层层耀眼的金光,圣光之力赋予了它更强的攻击力。面对着几十名卫兵的包围,他的脸上毫无惧色。提里奥高举起战锤,炫丽的金光将战锤包围起来。这光芒越来越强烈,米歇尔不得不用手挡住这刺眼的强光。
突然,提里奥将战锤狠狠的砸在了地上,“砰”的一声巨响,聚集在战锤上的圣光发生了剧烈的爆炸,金色的火焰如汹涌的潮水,以排山倒海之势的向周围奔流而去。
卫兵们呆若木鸡的看着这金色的浪潮急速的向自己奔涌而来,惊恐表情被深深的刻在了他们的脸上,这金色的浪潮瞬间将他们淹没了。刺眼的金光消失后,米歇尔惊讶的张大了嘴吧,看着眼前的一切:刚才还生龙活虎的几十名卫兵,现在已经像秋后的落叶般,无力的躺倒在广场上。只有巴瑟拉斯一人还挡在提里奥的身前,他紧皱着眉头,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上滑了下来。此时,围观的居民已经乱作一团,他们惊恐的逃离了广场。米歇尔也让凯瑟琳带领着伙伴们离开了这里,他自己却留了下来。
“这不可能!圣光怎么会眷顾一个叛徒!”巴瑟拉斯颤声大喊道。
“虽然你陷害过我,但我不想杀死你,我只想挽救朋友的生命。让开!”说罢,提里奥拿起手中的战锤,指向了早已惊恐万分的巴瑟拉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