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 者：树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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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成果有限的侦查
迪奥将自己的推理讲给我们听，“D组织，我认为指的是迪菲亚兄弟会（Defias Brotherhood）。暴风城控制地区里非政府组织很少，而且为数不多的非政府组织里也只有迪菲亚是不受暴风城监管的，所以那些人要特别提出来。他们提到了将材料运进监狱，而监狱暴动恰恰就是迪菲亚组织策划的，这也能挂上钩。至于安萨尼亚提到的宠物，我注意到他们用了投放这个词。再联系到现场的铁笼和水桶。什么生物既可以在铁笼里生存又需要浇水呢？大小合适的本地动物里也只有乌龟和小鳄鱼了。从上个星期开始城内就有市民在下水道甚至运河里发现鳄鱼的报告了，但是暴风城为了安抚民众的恐慌情绪，将数次报告都归到误报一类里。现在想想也很有可能是七处的内鬼要掩盖真相故意隐瞒报告。暴风城运河里随处都能投放鳄鱼，我看我们是阻止不了了。”
迪奥顿了顿之后又提出了一条疑问：“至于他们提到向鳄鱼体内注射瘟疫，这一点我有些想不明白。如果要影响到运河的水，那就要在鳄鱼体内注入大量瘟疫药剂，可是从笼子的大小推断应该只是未成年鳄鱼，根本承受不了大剂量的药剂，而少到连小鳄鱼都杀不死的瘟疫药剂有什么用呢？运河水通向大海，更新很快，根本不会受影响。难道他们没有考虑到这一点么？”
我对迪奥的疑问也无从回答。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追查亡灵的新动向。我和迪奥做了下午行程的计划。首先去监狱查查亡灵提到的将材料运进监狱的事情。然后再去法师区碰碰运气，说不定能查到租住房子的法师学徒。最后去港口施工队调查。当然还要顺路去询问暴风城里一些与迪菲亚有关联的人和自称看到鳄鱼的市民。总之要充分利用目前了解到的情况，不放过一个可能抓住的狐狸尾巴。
“还得请你们帮个忙。”猫女向我们发出请求，“这几天我就住这里了，但是我家的猫和奶牛得有人照顾，你们能不能帮忙联系一下？”
迪奥有些犯难了，“这个……总不能让杜汉他们天天去挤奶喂猫吧。”
“冬妮，我有办法。”我很快想到一个好办法，“可以让闪金帮的人去帮忙，他们肯定乐意干这些事情。”
“闪金帮？那是什么？我怎么没听说过还有这个组织？”迪奥吃惊的表情惹得我和猫女都笑了起来，我向疑惑的迪奥解释道，“放心，不是什么黑社会组织，帮主是马克那个机灵鬼。”
“原来是那帮小屁孩啊。”迪奥松了口气。猫女则掏出钥匙：“发封信送给他们房间钥匙，我授权他们代管奶牛和猫咪，他们一定会乐翻天的。”
下午，猫女自己在我们家养伤，我和迪奥一起去计划的地点调查询问。第一站是暴风城监狱。两周前这里发生了暴动，目前监狱内部被迪菲亚为首的服刑犯控制着，而狱卒和防务委员会临时调来的弓箭手守着唯一的大门。监狱目前的负责人是典狱官赛尔洛特。迪奥亮明了自己侦探的身份，称有市民委托他调查盗窃案，“典狱官先生，我想问一下，两周前的那次暴动究竟跑出去了多少罪犯，我这几天接到了多起盗窃案，我怀疑作案者是逃跑的犯人。”
“这点你可以放心，侦探先生。当时我们反应很快，没有一个犯人逃跑，只是有几个狱卒和工作人员被抓做人质。”典狱官回答说。
“那这之后是不是有东西运进去？我是说我接到的盗窃案里有草药店的草药和医院的医疗用品被盗走了，我担心他们的人在向监狱里输送补给。”迪奥接着套赛尔洛特的话。
“没这个必要，由于暴动犯人拿人质做威胁，所以我们按照他们的要求分数次向监狱内运送了足够的生活必需品和药品，完全不需要靠偷盗来筹集补给，何况到手了也不可能运进去。那些盗窃犯应该和这里没有关系，可能只是一帮小混混想在暴动引起的混乱中趁机捞一笔。”
“你们运进监狱的补给品是谁运来的？有没有可能是暴动犯人在外面的同伙？”
赛尔洛特有些生气了，“得了吧，你这个业余侦探，别瞎猜了。运来的补给品都是暴风城防务委员会调来的，是我亲自向他们打的报告，运送补给品的人也有正规手续，哪有什么犯人同伙，莫名其妙。你别在这里碍眼了。”
迪奥和我在典狱官骂骂咧咧的抱怨声中走出了监狱，“看来我猜的没错，法尔斯。果然防务委员会里有他们的人，亡灵提到的材料就是混在那些补给品里送进监狱的。”
“这些亡灵，算计得真深。鬼知道他们把什么东西运进监狱了。”我回应道。
接着去法师区的路上，我们询问了几个自称目击到鳄鱼的市民。从那些目击者的叙述中我们可以了解到，鳄鱼似乎只有一条，个头很大。去除目击者恐惧下的夸张描述，鳄鱼至少也有3.5米长，长得很凶恶，通体白色，身上沾着很多寄生物，应该是在下水道生活了一段时间。
“很奇怪啊”迪奥像是在自言自语，“已经有一只长得这么大的鳄鱼了，为什么在一开始不全投放进去呢？现在才再投进去更多的小鳄鱼。为什么要分两步？而且计划马上就要进行了，现在投放的小鳄鱼有什么用呢？”
连迪奥都想不明白的事情我就更没戏了，说实话外人赞扬侏儒脑袋聪明主要是指工程学上的造诣，在推理方面我们毫无种族优势。来到法师区，我们马上见到了平时就守在法师塔下面的大法师马林。我们这次找的理由是代表花店老板寻找昨晚失火的民居的租住者，“你们的学生可真不负责任啊，大法师。失了火人就跑没影儿了。”迪奥用责怪的口气向大法师发问，“当时他是用学生证租房子的，嗯…名字叫托里特尔·杨特，您认识么？”
马林法师仔细回忆了一下，回答道：“对不起，不是我们这里的学生。”
哎，果然没这么容易找到，我和迪奥暗自叹了口气准备告辞。但是马林法师却接着说了一句，“虽然我不认识，但我记得他和那帮研究暗影法术的术士们有来往，我去和一个术士朋友见面的时候听到他们提起一个姓杨特的人。”
我和迪奥大喜过望，“咱们运气真好”迪奥边走边兴高采烈地对我说，“花店老板搞不懂法师和术士的区别，把学生证上的身份搞错了。至于那个火球术有可能是燃尽术，安萨尼亚在房顶上挪动身体没看清楚，所以误认为是火球术了。”
这帮术士的聚集地点是法师区北部的一个酒馆，名字很吓人，叫“已宰的羔羊”。我们在酒馆老板那提出要找失火房间的租住者，老板说那人不在，但是在我们的要求下他还是找来了认识杨特的术士。
“你好，我叫斯巴克尔。”迪奥听见声音吓了一跳，我倒早就注意到对方的出现了，因为面前站着的是一个侏儒同胞。
这种场合下还是我提问比较好，“你好，我叫法尔斯，是这位侦探的助手。”我们俩握了下手，然后我开始问杨特的事，“你们这里有一个叫托里特尔·杨特的人么？他租住的房子昨晚失火了，可他却不知所踪。”
对面的同胞很随意的说道：“托里特尔么？老实说那家伙不能算是学徒，他是3个月前从北方来的，他的暗影法术造诣很深，但是很谦逊，说是要和我们暴风城的术士取长补短，为了方便我就名义上收了他做学徒。我只对法术上的事有兴趣，他的个人问题我毫不知情，你们还不如去暴风城人口普查处问呢。”
我们白高兴了一场，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但是看来这个杨特不是简单人物，据侏儒术士斯巴克尔说，他的暗影法术可以与暴风城里的任何术士或者法师对抗且不落下风。
“哎，我们回家前还得去人口普查处那看看。”迪奥说，“去港口前先去蓝色隐士那见见老朋友多麦斯，看看他的酒馆那有没有什么消息。”
蓝色隐士里果然有多麦斯的身影，但是经过询问，最近酒馆里没有出现杨特或者其他可疑的人。多麦斯问我们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想到这个酒鬼喝醉酒后的胡言乱语，我们没敢说实情。
到港口区的时候天色有些晚，工人们都收工了。我们决定先去城市大厅找人口普查处的人，然后去矮人区找工程队的工长。
来到位于教堂区的城市大厅，迪奥一进门并没有去直接去二楼的人口普查处，而是先与一楼的一个中年人聊了起来。我在一旁听了一会明白了，那人叫巴隆斯·阿历克斯顿，是城市建筑师，当年范克里夫的石匠工会的高级管理者。阿历克斯顿并没有参加当年那场暴动，所以在接受调查之后阿历克斯顿接任了暴风城建筑师的职务。迪奥问了一些关于范克里夫的陈年旧事，而对方则像背书一样对答如流。没有什么实质的收获，看来他确实只是范克里夫的旧相识，和迪菲亚毫无关系。
在二楼我们见到了暴风城人口普查处的皇家代理人—巴瑟罗尔。我和这个老头子打过多次交到，我们询问了关于杨特的事情。
“嗯…”巴瑟罗尔抬了抬眼镜，很熟练地翻动着档案。很快租房档案就找到了，但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看来这条线索算是断了。
后来我们在矮人区见到了工程队的负责人，侏儒工程师本尼克·螺剪。在他那里也没有什么有用的情报，目前港口施工队一切正常，我们以监狱暴动为由劝他加强工地的监管力度，注意新加入的工人。本尼克向我们打包票，“没问题，港口那里各项工作都是我亲自检查，不会有疏漏的。而且雇佣的工人都是经过防务委员会调查过的本地人，我和他们也很熟，新加入的工人和外地人都是在外围干一些零工，接触不到港口的核心工程。所以说绝对不会有问题。”对方显得非常自信。
一天的调查没有什么实质性进展，这么大的暴风城别说靠我们几个，就算是军情七处全体出动也很难找到藏匿的亡灵，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和迪奥回到家，马上就被饭菜的香味吸引了。迪奥看到桌子上的饭菜赞叹道：“真没想到啊，安萨尼亚小姐，你还有这一手。”我则担心猫女的身体，“还是到床上躺一会吧。”
“没事，早就没问题了，又没伤到什么重要器官。明天我就和你们一起出去侦查。”猫女显得无所谓。
吃饭的时候我们一边赞叹猫女的厨艺，一边聊着今天下午的侦查情况。迪奥做了总结性发言：“手头上的线索都断了，所以我们必须后发制人。我相信，明天敌人就会有所行动，谁胜谁负快见分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