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维斯似乎早就知道我要做什么一样,我看到他变魔法一样地变出一朵玫瑰朝我递上,我一看就知道这是用瘟疫花伴生的玫瑰,它有种夺目的鲜艳,据说,是可以永不凋落的,因此我们叫这种玫瑰为“长青”。
我来到身边的墓穴旁,轻轻将玫瑰放在了墓碑上。墓碑上写着:“提亚。丝语长眠于此,高柏。休兰爱妻。”
我虽然对她没有任何记忆,更提不上任何爱情,可我也不愿意违背女王的好意,其实,这个女孩甚至还没嫁给我。
玫瑰不能代表什么,但也许能让她少点独自守侯在这里的寂寞吧,我心想。
“我走了,也许回不来,但如果回来,我会给你带一束据说由一个人的眼泪化成的花朵。”我轻声道。
“去吧,我会帮你照看她的。”萨维斯轻声道。
“想你能回来,我送过很多勇士,大多数都没再回来。”萨维斯看着我,又别过头去。
“我会回来的。谢谢你。”我挥别了萨维斯,他其实并不象他的外表那么冷漠,我心想。
当我回到17号墓地的时候,三个家伙已经在那等的不耐烦了,他们似乎非常好战,除了克蕾西娅稍微有点冷静外。
希弗在摆弄着他的法杖,看到我的到来,他立刻站了起来向我打招呼:“长官,我们可以出发了吗?”他怪声道。
“咳,我也等不及了。咳,希弗,你再帮我看看喉咙,我怎么说话还是漏风。”巴斯滕叫道,很多字我觉得是从他的喉咙里直接出来的,带着风箱的那种嘶哑声。
“好的,嗯,好像没用。”希弗似乎对巴斯滕用了魔法,但竟然没有任何作用。
“也许需要那几个药剂师帮你找根喉管替换下你这器官。”克蕾西娅嘲弄道。
“那算了,我还是喜欢原装的。”巴斯滕毫不犹豫地笑了起来。
我看到了巨大的盾牌,就背在了巴斯滕的背后,他天生有种不怒而威的神勇,有了这个盾牌,更加让他显得象一个天神一般。
我心里不知道该喜该悲,这三个宝货似乎很兴奋,或者是太兴奋了,我读出了他们渴望战斗的欲望,那种初生牛犊的狂妄,如果不是女王的命令,他们估计会直接甩开我去打游击战了。
“我对你们没有任何其他要求,但你们必须听我的,不论什么时候。”我对他们下了第一条命令。
“当然,你是我们的长官。”巴斯滕毫不犹豫地道。
“包括你错的时候吗?”希弗想了想问道。
“当然,不论长官错与对,我们都会服从。”我还没回答,克蕾西娅就笑答道。
“明白了。”希弗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提起了他的背包。
“我们出发吧。”我挥了挥手。
但我也不知道该先去哪。
即使我们不去寻找那些该死的十字军,他们也会主动送上门,但我觉得我们必须掌握主动,而不是在这里做该死的等待。
我打听过,11号墓穴是经常被打击的目标,那么我就先去那。
“克蕾西娅,你还记得那些文件上提到过这里的十字军据点吗?”希弗问克蕾西娅道。
“让我想想。”克蕾西娅沉思了起来。
“好像修道院与这里的十字军一直有联系,**镇附近的十字军都是些流亡军人组成的,战斗力可以,组织性却不严密,他们的,他们的,嗯,他们的个人作战能力相当强。基本就这些了。”克蕾西娅微笑。
“他们是真的有记忆。”我暗暗心惊。
我从来枯燥的思维和枯竭的大脑里,突然闪现出一个恐怖的结局。
我甚至不敢回头看他们三个。
从有这个想法开始,我就明白了我的位置,但为女王效命,我无怨无悔。
“能知道他们的大概位置吗?”我问克蕾西娅。
“应该可以,但如果就我们几个,还真的是比较困难。”克蕾西娅道。“我见过他们怎么对待那些不死者,方法很多,目标却只有一个。”克蕾西娅咯咯笑了起来,她的笑声很动听,但巴斯滕却抖了下。
“无所谓,我也看过骑兵们是怎么对待十字军的,同样的有趣。”我用微笑掩饰内心的一些挣扎。
他们脑子里如果有所有的记忆,那我真的无法清楚自己的位置。他们一定也杀过不死者,被遗忘者,如今要调转枪头,他们是否能摆正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