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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黑

时间:2009-03-17 10:20 作者:剑绕指 手机订阅 参与评论(0) 【投稿】
文 章
摘 要
送给陪我走了好久的兄弟们,皮条,黑哥,夜袭!


  
  我叫逸,出生在杜隆塔尔的森金村,从记事起便只有爷爷和我生活在一起。爷爷是村子里最老也是最好的猎人,连族长沃金大人都亲手为他颁过五星勋章。
  
  “逸,你要记住,这个世界不是你捕获了猎物,就是猎物捕获了你!”这是爷爷常对我说的一句话。小时候我曾问他‘什么叫猎物’。爷爷说‘除了自己,所见的一切都是猎物’。当时的我并不明白这句话,当然至今我也是不甚明白的,要知道,巨魔都是不怎么喜欢动脑子的。
  
  森金村的夜总是很静,我喜欢午夜坐在海边,皎洁的月光倾洒而下,粼粼的荡漾在海面。我总会拿出凤凰弓,仔细的擦拭着,一遍,一遍。爷爷说凤凰弓是当年他在卡拉赞杀死了艾瑞达的马克扎尔王子后获得的战利品。这把通体金黄色的长弓总能给人别样的踏实感。
  
  “呜!”身边的断牙伸了个懒腰,它总是那么能睡。我打开包裹,扔了一块野猪肉给它。它低吼了几声便开始吃了起来。我突然想起了当年带它走出荒芜之地的情形。
  
  从小爷爷就告诉我,宠物是猎人的第二生命,就像他的拉克西里。成年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了遥远的荒芜之地。那天,荒芜的天气不错,没什么风,视线很好。我搜索着黄色土地上的每个生物。终于,在一个小山丘上,我看到了断牙。那时的它还很小,只有吉姆大叔家的狗那么大。
  
  断牙的腿上洞穿着一支箭。一个紫罗兰皮肤的精灵躺在它旁边,僵硬的身体已经没了任何生命的特征。我拿出了绷带。断牙朝我露出了还带着血迹的牙齿。我给它看了看手中的绷带,并把凤凰弓扔到一边。它犀利的眼神依旧牢牢锁住我。身为山地狮家族的王,它从不允许任何生物侵犯它的尊严。于是,我拿出包裹,找到了最后一块烤猪肉,掺着蜂蜜的特殊香味立马吸引了断牙的视线。我试探性地走近一步。断牙发现了我的动作立刻扑了上来,但是,严重受伤的腿让它从半空跌落。
  
  “伙……伙计,别怕!”我不管它是不是听得懂巨魔语,尽量柔声说着。“给……给你这个!”我把烤肉递了过去。野兽天生的直觉似乎告诉它我并没有恶意,但是它的视线依旧警惕地在我和烤肉之间徘徊,喉咙里习惯性地发出阵阵威慑地低鸣。或许它是怕我在肉里放毒药之类的吧。于是,我爽快地咬了一口,甜甜的酥香味在嘴巴里弥漫开来,这真是我最后的一块肉了,是临行前沙沙给我做的。沙沙是村子里最漂亮的姑娘。我很喜欢她,尤其是它性感的獠牙和丰满的翘臀。不好意思,一说到沙沙我的话就特别多。
  
  断牙见我咬了一大口野猪肉,它明白了食物并没有什么问题,猛地扑向了我手中的肉,当然腿伤让它再次扑倒在了地上。我露着獠牙尽量笑的好看些。“给……给你的!”我把肉递了过去。它用前爪飞快地抓了过去,锋利的爪子划伤了我的手背。断牙大口大口地撕咬着。我伸出手抚上了它的额头。它下意识地含糊地吼了几声,很庆幸,它并不是很抵触。于是,我开心地来回摸着。它低着头,依然啃着香喷喷的野猪肉。
  
  那天,我给断牙的腿缠上了绷带,又给它找了个洞穴,可以让它好好养伤。断牙很配合。那时,我想起了爷爷告诉我的抓宠物的方法。爷爷说,只要开启猎人之印然后在野兽的攻击下存活一分钟,那么野兽自然会成为猎人的宝宝。这是上古泰坦所订下的契约方式。这样一来,宠物就必须永远守护在主人身边,即便是死。这是野兽们无法摆脱的法则。但是,我不想限制断牙,我觉得每个生命体都该有自己的生活空间。那一刻,我扔掉了爷爷给我的猎人之印,打消了抓宠物的念头,只想等断牙养好了伤,然后就回村子,做个永远没有宝宝的猎人。
  
  “伙计,再见了。”五天后,我向断牙告别。我习惯性地摸了摸它的头,它还是那样不耐烦地摆着头,嘴里不停地哼哼着。我起身,静静地走了开去。断牙没有跟上来,只是伸了个懒腰,便趴了下去,或许是在等着我给它找食物吧!
  
  走到荒芜边境,远处已经可见大片大片的赤红,那是燃烧平原。我必须小心躲开那些火元素,当然还有联盟。显然,我的运气并没有来时那么好,才没走多久,一声利箭的破空声便让我全身的神经都为之一紧。我下意识地向旁边一跃。“嘣!”肌肉被利器撕裂的声响沉沉入耳。我看到手臂上插着一支银色的羽箭。一阵盖过一阵的剧痛向脑海袭来。我反手拿上凤凰弓。“吼!”凌咧的狼嚎划破了荒芜闷热的空气。我看到一头红色毛发的狼向我扑来,尾随的是一个紫罗兰皮肤的精灵,他手中的弓再次瞄准了我,一根羽箭应势而来,我拔出了腰际的板斧,重重劈开飞来的箭支,顺势搭弓,瞄向那个卑劣的精灵。猎人之间的决斗应该是光明正大的,他竟然偷袭我。我很愤怒,我要射穿他的喉咙。
  
  但是,精灵的身手很快,轻松的避过了我的箭。我已经没了再发一箭的机会,那头红狼已经贴上了我,锋利的爪子重重地撕裂了我胸口的皮甲,鲜血霎时爆出。我像片树叶被它掀飞了出去,紧接的是精灵的箭。
  
  我要死了吗?从没有想过死亡的我,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可以和死亡这样无限的接近。我不甘的闭上了双眼。
  
  “吼!”一阵威慑的怒吼突然响起在耳畔,淡淡的泥土味从身边掠过。我猛地睁开双眼,因为那是断牙的味道。我看到断牙狠狠地拍开了精灵的箭,后爪踢上了那头红狼。
  
  “呜!”无力的嘶叫从红狼的喉咙里发出,断牙的爪子穿透了它的脖子,鲜血飞溅而出。精灵还没来的及心痛,断牙便在几息间袭上了他。他已经没有机会拿出近战武器了。因为他的额头上插着一支箭,没入颅腔。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把凤凰弓收了回去。断牙走到我身边,用舌头舔舐着我的伤口。我依然那样抚上了它的头,轻轻摩挲着。
  
  “伙计,你救了我一命!”我开心地说着。从那天起,断牙就开始跟在我的身边,我没有去管爷爷说的那个契约。因为我认为最牢靠的契约是该建立在灵魂上的。对于这个问题,我没有再多想,动脑子可不是巨魔所长。
  
  那一天起,一个带着断牙的巨魔猎人的故事便在东部王国上传开。从燃烧平原到悲伤沼泽,从诅咒之地到荆棘谷。我不知道有多少的凶兽,联盟,强盗倒在了我和断牙面前。我只知道,杀戮的感觉并不好。我厌恶我的箭穿透猎物的身体,然后鲜血飞溅的场景,于是我坐上了西归的船,回到了森金村。
  
  回去的那天,当村里人看到了一身黑色甲胄,带着断牙的我,纷纷投来了崇敬的目光,当然还有沙沙的。那套衣服可是我在诅咒之地杀了头大黑龙得到的,很合身,很结实。后来村长告诉我,爷爷在我离开半年后就死了。他交给我爷爷写给我的一封长信。我带着断牙回到了家,竹房子里遍布着厚厚的灰尘,我给断牙扫出了个干净的地方,它伸了个懒腰便香香地睡了过去。我打开早已泛黄的纸页,爷爷熟悉的字体映入眼帘。爷爷的字很难看,就像凤凰弓上那些奇怪的文字。我只好仔细地一个字一个字地研究着,不时还得用上我本就贫乏的大脑去联想一些实在看不出的地方。那封信我看了好久,直到断牙一觉醒来,它习惯性地走到我身边,拿头蹭着我。我把包里所有的肉都扔给了它,好让它一天别来烦我。
  
  爷爷的信很长,他讲了一个老猎人的故事。
  
  爷爷的名字叫莫艾,曾经巨魔部族里最好的猎人,他娶上了村子里嘴漂亮的姑娘。二十岁那年,爷爷参加了军队,大大小小的战场留下了他无数的光辉战绩。三十岁那年,爷爷凭着十年功勋进入了部落四大主战军团之一的不灭雄鹰,镇守阿拉希盆地。联盟里没有哪个部队不知道死神——莫艾这个名字。那时,爷爷的箭就像是死神的镰刀,无情地收割着战场上一个个卑微的生命。又一个十年,爷爷荣升不灭雄鹰军团长。那时父亲已经成年,在母亲生下我之后,便同母亲一起凭着高超的武技进入了爷爷的军团。那时候,部落上下都在传唱着莫艾一家的故事。一年后,雄鹰转战奥特兰山脉。联盟的三个兵团在那里如饿狼一般撕扯着部落脆弱的防线。后来,四大军团之首的地狱火焰在酋长的带领下前来支援。长达两年的拉锯战让双方死伤无数。于是,酋长冒险让爷爷率部奇袭联盟后方的要塞。那一战,爷爷继续着他的神话,不灭雄鹰全歼矮人怒锤军团,并击杀了敌方军团长。但是这次,幸运女神显然并未一直眷顾部落。愤怒的联盟派出了所有主力剿杀深陷后方的雄鹰。三个月,酋长的援军迟迟未到,爷爷在一块高地守了一个月,军团死伤过半。联盟只好派出了狮鹫大军。一个月的时间,不灭雄鹰从十万锐减到五千。而此时,爷爷也终于等到了援军,原来萨尔酋长用雄鹰做饵拖住了大量联盟,然后集结余下所有兵力直袭敌方主营,没有了狮鹫军团的他们简直不堪一击。部落成功地截断了联盟的后方,而这时,不灭雄鹰的顽强也显然出乎了酋长的意料,于是带着部队杀回要塞。那一站,打了两天两夜,破釜沉舟的敌人疯狂的反扑着。最后,联盟二十万远征军全军覆没。部落也好不到哪去,四大军团伤亡过半,不灭雄鹰全团更是只剩军团长一人,番号被撤,自此,雄鹰的神话就此陨落。爷爷回到了村子,接受了沃金大人的接见,并获得了代表着部落最高荣誉的五星奖章。但这一切,并没有让爷爷感到任何的骄傲,因为那是用他十万兄弟的尸骸堆积而成的,里面也包括了我的父亲和母亲。奶奶在打击中只活了半年。很快,传奇猎人——莫艾的故事便被所有人遗忘,慢慢地成为了森金村里那个不爱说话的怪老头,和其他老头一样的老头。信的最后,爷爷歪歪扭扭地写道:“逸,你会是一个好猎人,就像我一样。但是,你必须记住,这个世界,不是你捕获了猎物,就是猎物捕获了你。小心你身边的所有猎物!”放下信,我静静地走出房间,断牙还在沉沉地睡着。
  
  第二天,我收拾好了行囊,离开了森金,没有同任何告别,包括沙沙。最后看了一眼我长大的地方,村子一如既往的宁静。我转过头,淹着赤黄色的路默默地走了开去,我的目的地是北边的奥格瑞玛,我想去见萨尔酋长,我想给他讲一个老猎人的故事。我想问他,为什么可以放弃十万人的性命。当然我很怕酋长会杀了我,做为从小听着酋长故事长大的一代,天生就有着对他如神一般的敬畏。
  
  二
  
  第一次站在奥格瑞玛宏伟的大门外,前所未有的震撼充斥全身,从小打到都没见过这么高的建筑。我走进城内,街上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有绿皮肤的兽人,长着犄角的牛头人,还有浑身裹着黑布的亡灵以及相貌俊美的血精灵。我迷茫的站在人海里,断牙在我身边警惕地注视着我周围的每个人。
  
  “喂,你好!”一支干枯的手搭上了我的肩膀。回过头,我只看到一身黑衣下的那双空洞洞的双眼。那是一个亡灵,我只在书上见过。
  
  “你……你好……”我按下了准备进攻的断牙。
  
  “你……你得宠物……它不会咬人吧?”他感受到了来自断牙的威胁,小心翼翼的问道。
  
  “哦,不会!”我继续按住断牙,生怕它冲上去一巴掌拍散眼前的亡灵。
  
  “我叫依泽!是个战士!”他友好的伸出手,准确地说是个手的骨架。我犹豫地握了上去,第一次碰到真真切切的骨头,让我的头皮一阵发麻。
  
  “嗨,过来!”他向身后一喊,很快四个人便出现在了他的周围。敏捷的身形让我看到了他们不凡的实力。一个兽人,一个牛头人,两个血精灵。
  
  “伙计们,我找到猎人了!叫……对了,猎人,你叫什么?”
  
  “哦,我叫逸!”
  
  “哦,逸,你好,再一次介绍,我叫依泽,战士!”接着,他望向牛头人。
  
  “你好,我叫小黑,德鲁伊,主修战斗!”自称小黑的牛头人高声说道。他的尾巴一直在屁股后面甩啊甩的。我再次按住了断牙,因为我知道它一定想扑上去咬住小黑的尾巴。
  
  “你好,我叫开山,部落未来最好的萨满!”一旁的兽人露着獠牙接着说,我看到了他胸口脏兮兮的胸毛,巨魔可是很爱干净的!
  
  “你好,我叫翁头,银月最帅的牧师!”穿着银色法袍的血精灵嬉笑着接过话头,他的神情有点萎缩,像是吉姆大叔打量沙沙的表情。“当然,你也可以叫我色男!兄弟们都这么喊我。”他继续说道。
  
  “夜袭,潜行者!”最后的那个血精灵很简洁地自我介绍。这很符合潜行者的性格,内敛,阴郁的气息让我感觉到了他身上揣测不清的力量。
  
  “你们好,我叫逸,猎人!你,你们有什么事?”我疑惑地望向他们。
  
  “是这样的,我们打算以作战小队的形式加入军队,正好缺个猎人,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很厉害!”依泽回答道,说话的同时,还瞥了瞥被我按在地上的断牙。
  
  “加入军队?”这显然出乎了我的意料。
  
  “是的,我们希望能在不远的战争中尽自己所能。”一旁的小黑沉沉说道
  
  “战争?联盟又要来了”在我的印象中,联盟和部落已经好久没打仗了。
  
  “什么?联盟?”色男显得很惊讶,“难道你不知道阿尔萨斯的事吗?”
  
  “阿尔萨斯?那个死亡骑士?”我只从村子里少有的书籍上看过关于这位新一代的巫妖王的事,相传他以前曾是人族的圣骑士。
  
  “哦,天啊!”依泽难以置信地喊道,“联盟和部落已经达成共识,一起出兵诺森德!如果让阿尔萨斯杀过冰川,艾泽拉斯世界就会支离破碎的!”
  
  “好,我愿意加入!”我立刻答应,因为我想到了沙沙,如果真如他们所说,那么好多人就会死,包括沙沙,我不想让她死!他们显然没想到我会答应的那么干脆。
  
  “那……那我们,现在就去报名吧!”依泽兴奋地挥着手,关节咯咯作响。
  
  “对了,你的宠物……”他指向并不善意的断牙。
  
  “哦!你们有食物吗?最好是烤肉,我想他是饿了。”色男听完飞快地从包里掏出了三大块牛肉,那可是上好的裂蹄牛肉,听说只有在外域才有。断牙的神情在一瞬间变得如同色男一样的萎缩。色男友好地把肉递了过去。断牙迅速抓了过去。色男趁机摸了摸断牙的头。断牙只是不满地低哼了几声,便继续吃着它的食物。它总是这么贪吃。
  
  雄伟的荣耀大厅,人头窜动,依泽带我们来到一个高大的兽人面前。我看到周围的人都用复杂的眼光打量着我们。
  
  “我们要报名地狱火焰!”依泽很干脆地说道。这个名字让我的心头一紧。
  
  “你们?”兽人军官显得有些难以置信,“你们,有推荐信吗?”
  
  “没有!”依泽回答的很快。
  
  “那你们在开玩笑吗?”兽人显得有些生气。
  
  “我们可以接受测试。”依泽静静说道。
  
  “哦!找死的小家伙们,快滚出去!”兽人咆哮道。
  
  “给我们安排测试!”夜袭的匕首在一息间已经抵上了他的脖子。一时之间,他被眼前的情况惊得有些说不出话。“我去通报酋长,你……你会后悔的!”他恨恨地说着。
  
  “快去!”夜袭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放下了匕首。兽人忙跑出了大厅。周围的所有人都用惊恐地眼神望着我们。当然,绝大部分是看向夜袭的。
  
  很快,大厅的门口就进来了大队卫兵,尾随而来的是一个身形硕壮的兽人,他和书上写的一样,穿着黑色的传奇战甲,全身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霸气,震慑人心,断牙少有的趴在地上,一声不吭。
  
  “就是你吗?”他的声音不重,却能让人屏息静听,嘈杂的大厅瞬间静了下来。
  
  “酋长!”众人纷纷行礼。
  
  “是的!”夜袭对上了他犀利的眼神。
  
  “小伙子,太骄躁可不好!”话语间,他的手动了一动。很快,夜袭便难以置信地盯着酋长的手,那把匕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他的手中。
  
  “呵呵,不错!还有你们是吗?”酋长并没有显得生气,温和地笑了笑。
  
  “是……是的,我们想参加地狱火焰!我相信我们有这个实力,希望酋长能对我们进行考验!”依泽平抚了情绪,然后指着身后的我们说道。酋长的视线转移到了我们身上,他一个个的打量着。当他看到了我腰际的凤凰弓,神情明显的一滞,黑色的眼眸瞬间锁住了我。我几乎不敢大口地喘气。
  
  “酋长,请原谅我们先前的无礼,我们想尽快接受测试!”依泽恭敬地说道。
  
  “恩?哦!”他意识到了先前的失神,收回了视线,转身的时候,我看到他再次瞥了瞥凤凰弓。
  
  “卡鲁!”他对身旁的士兵说道,“带他们去注册!”
  
  “什……什么?”不仅是我们,连那个叫卡鲁的家伙也显得很惊讶。
  
  “凤凰弓的主人,希望你和你的同伴不会让我失望!”走的时候,酋长背对着我们大声说道。
  
  我终于像爷爷一样穿上了鲜亮的战甲。依泽他们显得很兴奋,只有夜袭依然冷冷的,没有说话。
  
  “凤凰弓的故事你们听说过吗?”一向话很少的夜袭突然说道,像是自言自语。
  
  “恩?凤凰弓?不就是逸的那把吗?”开山试着他的锁甲自认为帅气地摆着各种姿势。
  
  “莫艾这个名字你们听说过吧?”夜袭的话让我的心头一紧。依泽他们都停下了打闹,疑惑地望向了夜袭。
  
  “就是那个不灭雄鹰的最后一任军团长,死神——莫艾?”小黑思索着答道。
  
  “凤凰弓就是他的成名武器!我说的对吗?逸!”夜袭望向我,冰冷的眼神仿佛能洞穿我心底的任何角落。
  
  “什么?凤凰弓就是那个莫艾的武器?那……那逸……”他们纷纷把头转了过来。我低下了头,没有说话。断牙生气地朝着他们龇着牙齿。
  
  “对不起,我只是一时好奇。”夜袭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忙说道,他的声音依旧平淡,但我能感受到话里真挚的歉意。
  
  “没什么。”我抬起了头,“莫艾,是我爷爷!”我沉沉说道。
  
  “你……你爷爷?”这答案显然出乎了他们所有人的意料,“天啊,死神是你爷爷!太棒了,我说过的,我的眼光不会错的,哈哈!”依泽兴奋地拍着我的肩膀。
  
  “可是,他已经死了!”说完,我便静静地走了开去。“吼——吼——”断牙不高兴地吼了几声就跟了上来。
  
  诺森德吗?爷爷,我这么做是您希望看到的吧!对着奥格瑞玛铅灰地暮晚,我低声呢喃……      三“勇士们!”酋长坐在他的白狼上,沉沉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平原,“让阿尔萨斯的脚步在这里终止!”他的话顺着冰冷的北风灌进每个人的耳畔。简简单单地几句话,所有人的情绪便被调到了最高。
  
  “为了部落!”最后,他大声喊道。
  
  “为了部落,为了部落……”一阵盖过一阵的呐喊在诺森德上齐声回响!
  
  日子在飞快地流逝着,同样流逝地还有战场上那一个个卑微的生命。
  
  战争依然在继续,当鲜血,残肢,头颅,逐渐充斥满了我们的世界,很快,每个人便麻木地只剩下了杀人抑或被杀的能力。每一刻,阿尔萨斯的军队都有可能从前面如洪水般涌来,我们机械地重复着前一时段的动作。每天,都有熟悉的身影消失,然后被一张另外的陌生面孔所代替。在这里,生命似乎已经失去了原有的色彩,仅在一瞬间,便能灰飞烟灭。
  
  “呜,呜,呜——”随着一阵两短一长的号声,一场战斗宣告结束。阿尔萨斯的部队再次铩羽而归。我庆幸地发现自己又活了下来,当然还有依泽他们。幸运女神一直眷顾,七个月的数百场战斗,我们这个小队里只有色男受过一次轻伤。
  
  “这……这些家伙!”小黑擦了擦溅到脸上的血,恨恨说着。他拿着狂野之柱的手在隐隐颤抖。我从包裹里拿出一大块烤肉扔给断牙。它原本棕黄色的毛发似乎被倒了一桶鲜血,被染成了刺眼的红色。
  
  战士们开始收回武器,检查伤员。地上遍布着一具具或冷或热的尸体,大部分是兽人,牛头人,矮人的,精灵和人类的比较少,他们只会躲在后面吟唱着一个个华丽的魔法。
  
  “酋长!”我站在酋长的大帐外。很意外,今天萨尔酋长会接见我。
  
  “逸,进来吧!”里面传来酋长低沉略带些沙哑的嗓音。
  
  “酋长!”我行了个礼。
  
  “逸!”他抬起了一直看着地图的头。慠红的双眼,难以掩饰的倦容,让他似乎老了几十岁。他是酋长,他背负了一个名族的命运,他注定要比我们承担的更多。我把右手放在胸口,单膝着地。这是我第一次对他行部落最高的英雄礼,并非因为他传奇的过去,而是因为我真真切切地看到,他,的确是一位好领袖。
  
  “呵呵!起来吧!”他温和地笑着说,就像第一次见面那样。“你,爷爷,跟你讲过他的故事吗?”他顿了顿问道。
  
  “是的。”我如实回答。
  
  “你恨过我吗?”他静静地望着我,眼中有一抹黯然掠过。我深吸一口气,对上了他犀利的目光。
  
  “做为莫艾的子孙,我恨你!因为是你,是你亲手毁了他的一切。”我沉静地说着,心里并没有一丝恐惧。“但作为一个军人,我并不恨你,因为你是一个好领袖。”他没有说话,依然望着我,笑的有些无奈。“爷爷虽然没说,但我知道即使让他在知道结果的情况下再选择一次,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履行你的命令。因为,你的确是一个好酋长。”他转过身去,没有说话。
  
  不知过了许久,他终于笑出了声。笑的很轻。“好了,逸,回去吧!希望莫艾家族的荣耀会在你身上延续。”
  
  暮色四合,我静静地走出了营帐。诺森德的傍晚和森金村一样,如同老旧的泥墙,铅灰里掺着淡淡地斑驳。爷爷,我想我会和你一样,一样被写入故事,一样成就了历史,最后,一样……
  
  “哈哈,酋长让我们带5000的精锐团,奇袭霜谷要塞。”依泽捧着早上刚拿到的兵令兴奋地在营帐里低声说着。
  
  “什么?5000人?那么多,我们已经是团长级别了,哈哈。”色男发出了幸福的哀号。
  
  “哦!天啊,一定是酋长终于看中了我出色的领导能力和精湛的法术修为,我出头的日子到了。”开山夸张地插起了一地的图腾,然后跪倒在了地上,开始对着他的先祖祈祷。就连夜袭的脸上也露出了少有的微笑。我静静地坐在一边,拿出一块香喷喷地烤裂蹄牛肉扔给一旁睡着懒觉的断牙。闻到肉香的它立刻睁开了双眼。
  
  “逸,怎么了?”小黑朝着我问道。
  
  “没怎么啊,5000人是吗?我们一定能把那些家伙全干趴下。”我尽量轻松地说着。
  
  “信上说了,我们的任务是拿下要塞,击杀统领克尔苏加德!哈哈,那个家伙很快就会尝到老子的大剑了。”依泽拔出了灾变之刃,开心地挥着。其实,如果论到作战和指挥能力,我相信整个地狱火焰的确没人能超过我们,经受了鲜血的历练,所有人的实力都有了质上的提高。仅从这一点出发,这次任务选中我们来带队确实合情合理,可是……一切会如我们所想吗?
  
  诺森德的夜晚,漆黑而冰冷,呼啸的冷风很好的掩盖了部队的行军声。、
  
  霜谷要塞一百里外,5000人徒步前行着。根据事先的计划,依泽小黑带着近战组负责攻城,我带着远程组击杀守卫,而刺杀克尔苏加德的任务则交给了夜袭率领的盗贼组。根据资料上说,克尔苏加德,曾经的人族宫廷法师,冰霜法术造诣很高。但我相信,他不会看到明天的太阳了,我相信夜袭。
  
  “杀——”随着依泽一声令下,数千个大火球,寒冰箭,暗影箭同时打在了霜谷要塞的城墙上。卫兵连发出一丝声音的机会都没有便被各类狂暴的魔法元素所吞噬。
  
  “轰!”已经不知道是第几轮的魔法轰击了,整座城墙轰然倒塌,敌人开始恐慌地逃窜。
  
  “我去了!”夜袭打了一身招呼,便把匕首反手拿在了手里,刃上绿色的毒药能让生命在瞬间消逝。我随手射向了一个逃跑的敌兵,断牙在前面疯狂地撕咬着他的大腿。这个夜晚,注定有很多人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杀戮依然在继续。城中的敌人被打的不知所措,战斗完全成为了单方面的屠杀,就连开山也换上了大板斧冲了上去。
  
  “卑微的蝼蚁!”不远处传来了一声骇人的怒号。
  
  “吼!”一声龙吟,一条骨龙从天而降。它张开空空如也的嘴巴,数之不尽的寒冰箭破空袭来。
  
  “呃啊——呃啊——”数百声无力地嘶叫同时响起,又同时落下,来不及开山和色男吟诵一个治疗法术。
  
  “回来。”我把断牙从狼藉地战场中召回。
  
  “夜袭碰到麻烦了,我们过去支援。”我朝依泽他们大声喊道。
  
  “吼——”龙吟再次传来。漫天的冰箭再次席卷而来。开山和色男的治疗组马上预读起了治疗术。
  
  “逸,牵制骨龙。”小黑大声喊着。我搭箭瞄向骨龙的头部。细小的箭支似乎并不能对它造成什么伤害。
  
  “瞄准它的关节,翅膀那!”依泽尽可能地大声吼道。
  
  “轰——”“轰——”“轰——”火球,暗影箭,闪电箭应声而去。
  
  “吼!吼!吼!”随着一声不甘的低鸣,庞大的骨龙终于从空中跌落,摔在地上,碎成了无数冰屑。
  
  战场上,已经是尸体遍野,有敌人的,还有我们的。
  
  “夜袭那边。”依泽带头向前方奔去。不远处时时爆出的一阵阵光芒昭示着盗贼的任务并不顺利。
  
  “蝼蚁们,去死。”等我们赶到,只看到身穿棕色法袍的克尔苏加德正浮在半空。那一刻,他像是神,数之不尽的魔法元素在他身上咆哮着,然后直接凝成各种形状洞穿一个个盗贼的胸膛,没有人能在他的攻击中存活超过五秒。
  
  “治疗!”依泽一声令下,便掀起盾牌冲锋逼了上去。
  
  “找——死——”克尔苏加德的声音如有实质,撼动着我们的每根神经。我让断牙应势而上,三支箭同时从凤凰弓上飞出。
  
  “小黑,上来。”依泽吃力地喊。
  
  “杀!”开山一声怒吼,一股强大的力量像破堤的潮水在体内瞬间涌起,那是嗜血术。所有人都疯了般的冲向克尔苏加德。
  
  “蝼蚁们,你们,会死——!”他依然高高在上,就像神,主宰着这个时空的一切。“末——日——之——轮——”他沉沉的声音像是死神的吟唱,幽幽而来。
  
  “轰!”一阵炫目的光芒从克尔苏加德身上爆出。那一刻,时间和空间似乎凝滞,空气里,连一粒沙子的飘动也随之静止。我只感到身体像是一片叶子被轻轻掀起。
  
  “咯——咯——咯——”那是身体内骨骼碎裂的声响。光芒散去,我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四肢已经没了任何感觉。我吃力地望了望四周,克尔苏加德依然浮在半空,他的周围没有任何人站着。
  
  “愚蠢的阿尔萨斯,我就知道萨尔会这个干的,你的自负会让你死的很惨。”克尔苏加德丑陋的脸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你们这些蠢货。”他望向了我们,恨恨的眼神似乎要将我们活活撕裂,“既然萨尔肯牺牲5000的精英卫队,那么我就不客气了。”一个巨大的光球在克尔苏加德手上形成。这是我第二次感到死亡近在咫尺。
  
  “快跑!”我听到一个瘦削的身影从地上跃起,抓向半空的克尔苏加德。熟悉的棕色板甲,那是依泽。
  
  一下,克尔苏加德只动了一下,依泽的身体便消失在了空气中。
  
  “找死。”他只是淡淡吐出了两个字。
  
  “啊——”小黑和夜袭疯了似的冲了上去。
  
  “别去。”开山和色男只喊了一声。小黑和夜袭的身体便像依泽一样消失在了半空中。
  
  “呃啊——该死的家伙,我会杀了你!”我挣扎从地上爬起。
  
  “大地之力,自然的治愈,迅捷——”开山右手结印,一道绿光打到断牙身上,“带逸走!”他冲着断牙大声道。
  
  “神——之——救——赎——”色男沉沉的吟唱让我的心跌到了谷底。无数的光芒从色男身上射出。很快,银光褪去,手执长杖的四翼天使出现在了我的视线。神之救赎,高级神圣牧师以生命为代价,燃烧灵魂,蜕变成为四翼天使,从而获得来自神界的逆天力量。
  
  “断牙,快走。”开山的一个震击打向了正想冲上去的我。我的世界一下子暗了下去,我感觉到身体不知被什么驮起,飞快地移动着。
  
  “啊——”过了许久,一声不甘的悲鸣响起在黑色的世界里,那是克尔苏加德的。我第一次听见他叫的那么惨。接着,意识像是退却的潮水,慢慢散去,很快,沉沉的梦魇便稠稠地裹上了我……
  
  四
  
  我不知在黑暗里停留了多久,只知道撑开双眼的时候,世界似乎变了个样,蔚蓝的天空,柔柔的掺着泥土味的暖风,这里不是诺森德。我挣扎着起了身。熟悉的竹房映入眼帘。这里是森金村。是断牙带我回来的?
  
  “逸,你醒了!”沙沙惊喜的站在门口,她的獠牙依旧性感。
  
  “断牙!”她朝门外柔声喊道。
  
  “吼!吼!”亲切的低吼从房外传来。灰色的身影箭也似的窜了上来。断牙不断地用头蹭着我的脸。
  
  “是你带我回来的?”我低声问道。断牙点了点头。
  
  “色男他们呢?”
  
  “呜,呜,呜!”断牙跳回地上,低头趴着,喉咙发出沉沉的低鸣。
  
  爷爷,这是为什么……我转头望向窗外。暮晚的森金愈发的宁静了。
  
  半个月后,我的伤基本已经痊愈,从沙沙口中得知,诺森德的联军已经大败阿尔萨斯,巫妖王重伤逃回寒冰王座,大公爵克尔苏加德在霜谷要塞被离奇击杀。
  
  又过了半个月,我把断牙带回了荒芜之地。我记得它和我出来的时候可只有吉姆大叔家的狗那么大。
  
  “老伙计!”我抚着它的头,拿出了包裹里的所有烤裂蹄牛肉,色男已经把他的烹饪秘法教给了我。我终于可以烤出香喷喷的烤裂蹄牛肉了。断牙像往常一样低低吼了几声便静静地吃了起来。
  
  “你会是山地狮家族里最好的王!”说完,我便背上包裹,缓缓走开。断牙依然认真地吃着久违的烤肉,抑或是在等着我给它另一块,它总是那么贪吃的。
  
  “呼!”荒芜之地吹起了少有的大风,飞舞的黄沙逐渐弥漫起了我的视线,就像当初我带断牙走的时候那样。
  
  十天后,我到了奥格瑞玛,走在熟悉的大街上,我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依泽他们的情形。我还记得当时断牙一直想咬住小黑屁股后面晃着的尾巴。
  
  我静静地拿出了凤凰弓,三支箭搭在弦上。
  
  “停下。”城中的卫兵喊住了我。回答他的是一支破空而来的羽箭。
  
  “别动,否则下一箭会是你的心脏。”我留下了跌坐在了地上的卫兵继续前进。街上顿时炸开了锅。
  
  “哦,天啊,巨魔疯了。”路人歇斯底里的喊着。当我走到勇者大厅,身边已经是一层又一层的卫兵了,他们不敢上来,因为敢上来的都已经死了。
  
  “酋长,逸求见!”勇者大厅外,我大声喊道。很快,萨尔酋长便在大队侍卫的簇拥中走出。他挥退了我身边的卫兵。
  
  “逸,你还活着,我很开心。”他平静的说着。
  
  “我说过的,酋长。做为一个军人,我很敬重你。但做为兄弟,我必须为他们报仇!”我冷冷地盯着酋长。
  
  “你,想杀我?”他缓缓问道,脸上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
  
  “是的。”我举起了凤凰弓,瞄准了他的心脏。
  
  “退下!”他大声喝退准备上前的卫兵。“你,认为杀得了我吗?”酋长一步步走了过来。途中,他一拳打翻了三个想挡在他身前的三个牛头人卫兵。
  
  “你是一位好领袖,就算再让我选择一次,我一样会去霜谷要塞,正如今天。”一支羽箭应声而出,我的手下意识的抖了一抖,偏离了他的心脏几公分。他并没有躲!
  
  “嘣——”熟悉的肌肉被利器洞穿的声响,不仅是萨尔酋长身上的,同时也是我自己身上的。我看到胸口齐齐冒出十几个箭头,上面正欢快的淌着血。
  
  “呃——”我无力地跌坐在了地上。挥着大斧的卫兵像潮水一样向我涌来,天空瞬间暗了下来。
  
  “吼——吼——吼——”熟悉的低吼映入耳畔。哦,那个蠢货。断牙灰色的身影像闪电般窜入人群,卫兵被它轻易的打飞了出去。
  
  “停下!”酋长喘着粗气大喊。
  
  “散开!”他再次喊道。卫兵们犹豫着逐渐从我周围退开。
  
  “呜,呜!”断牙伏倒在我的身边,它用头不断的蹭着我。我吃力的抬起了手,抚上了它的头,就像以前一样。
  
  奥格瑞玛的天空开始暗了下来,恍惚间,我像是回到了森金村。我看到了云朵,在我的头顶轻轻散开,又幽幽的聚拢。
  
  爷爷,或许我真的不是个合格的猎人。
  
  夜的帷幕突然拉下,艾泽拉斯的夜深了,有点早,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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