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萨多尔大桥
在高地,许多野生动物在这里繁衍生息,巨大的蜘蛛、危险的迅猛龙……这里还是两大军事集团目光永不离开的地方。
一片绿油油的草地高岗上坐落着一座军事城镇,这座镇居高临下,俯视着山岗下的一切。
“联盟的骑兵!”一名兽人士兵在了望塔上大声喊叫,随后便吹响了迎战的号角。“
“为了部落!”由一百名兽人士兵组成的突袭军打开了要塞的大门,手持巨斧蜂拥向前。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支由七十名人类组成的联盟轻骑兵队。联盟的骑兵在距离部落要塞一公里的地方停了下来,等待着正冲往他们而来的兽人部队。
“绿皮肤怪物正冲向这边来啦,骑士们准备好你们的弓箭!”一名军官模样的联盟骑士在兽人部队离他们仅剩一百米的地方时向他的手足发号司令。七十名骑兵几乎在同一时间从马鞍旁拿起短弓,从箭袋里抽出箭矢,捏弓搭箭,对着敌人就是一阵扫射。等到领军的兽人发现问题时已为时已晚,七十支长箭同时射出,立刻就有七十名兽人步兵倒在地上。
“该死的。”领军的兽人一阵咆哮,从一名死去的同伴手上夺过一把斧头,双手挥舞着冲向对方。而仅剩的二十九名步兵也抖擞精神,疯狂地急跑。
“预备!”军官模样的联盟骑士再一次发起命令,“放!”
最后,其余三十名兽人步兵全部牺牲。
“混蛋!”站立在要塞了望塔上的兽人军官暴跳如雷,“天杀的,弓箭手,都给我狠狠地射死联盟这帮畜生!”
“罗格尔勇士,这未免太不现实了,他们都在我们的射程之外。”罗格尔身旁的一位巨魔冷静地观察着敌人的行动。联盟的骑兵眼看部落毫无反应,便自行撤退了。罗格尔催促部下:“快!组织狼骑兵,给我追上去,杀了那帮可恶的联盟。”
“冷静,罗格尔勇士,冷静!”巨魔左手拦住罗格尔,右手做着动作示意士兵不许行动。
“玛波瑞克,你别烂着我!”
“你给我安静!”经过一轮劝说,罗格尔才稍稍冷静下来。
罗格尔苦笑着对战友说:“玛波瑞克,我们堂堂的一个落锤镇,竟然这样不经打?这已经是第八次了,联盟的骑兵竟然能在我们督军的眼皮底下溜进来。”
“嗯,这正是前方长官把我调回来落锤镇的原因。放心吧罗格尔勇士,只要我玛波瑞克·沙眼在落锤镇一天,我就会让联盟的这支骑兵有来无回。”
“但愿如此。”罗格尔充满希望地看着战友。
前方的联盟骑兵队见部落没有反映,于是就撤了。
玛波瑞克走下了望塔,命令部下先把战友的尸体安葬好,然后他则与罗格尔回到屋子里休息。过了会儿,一名巨魔士兵神色慌张地跑了近来。“有什么事吗?安蛰”玛波瑞尔问。
“奇怪的发现,很奇怪!请两位长官检查一下。”巨魔副官安蛰依旧慌慌张张的。
于是玛波瑞尔和罗格尔走出屋子,跟在士兵的身后来到大院。士兵指着刚搬运回来的尸体望着罗格尔。
“怎么会这样?”玛波瑞尔虽然一贯以冷静著称,但当他看着这具尸体后,仍然大吃一惊。看完了然后又跑到另一边去看看另一具尸体。“太,太…太不可思义了。”玛波瑞尔惊奇地注视着罗格尔,心中嘀咕:“这是支什么部队,每一箭都是射中脸部的。”
罗格尔的表情几乎只能用痛苦来形容,“最近几次和联盟的遭遇战都是这样,这支联盟的骑兵射箭都贼准的,每一箭都是朝着脸打上去的……”
一支联盟骑兵队正从落锤镇方向转移到联盟位于阿拉希高地西边的据点避难谷。马上的人类士兵都欢呼雀跃,高奏凯歌,一边笑着一边指指点点。
“司令!咱们今天可真是个大收获啊。一下子就放倒了一百个绿皮肤怪啊。”一个骑兵向前面的长官邀功。
“哼哼。”走在最前面的骑士骄傲地冷笑了两声,“那当然,不是我吹,这世界上有哪个联盟军官能像我这样,敢深入部落一个军团的后方,打部落一个措手不及?”
“就是!”后边的几个联盟骑兵看准时机就往上司的屁股后边拍马屁。
“司令,我们现在该去哪呀?”一个骑兵赶上几步。
“嗯,落锤镇我们已经打了八遍了。在心理上已经对部落构成了威胁,效果已经打出来了,部落第三军团对我们已经惶恐不已,再打已经没意思。而避难谷上星期才被部落扫荡,那里的百姓都逃往南海镇,我们连最后的一个据点都没有了。况且我们在阿拉希逗留的时间再长一点的话,我们的行踪一定会被发现的,现在我们打的是游击战不是攻防战,让敌人了解我们的意图会很危险。嗯,既然如此,我们就让那帮发臭的部落更加恐惧我们。弟兄们,前方一百五十里,希尔斯布莱德丘陵,目标:塔伦米尔,迅速前进。”
随着一阵阵欢呼喝彩声,骑兵队加快了前进步伐。
到了第二天,阿拉希高地将进入夜色之中时。一头双足飞龙搭载着一名信使从落锤镇赶到了这里。在萨多尔大桥的北端,部落建立了一个指挥部,并安排了一个足有两千人的兵团在驻守。
一名近卫在指挥部的门外喊道:“报告!克萨科尼督军。落锤镇派来了一名信使。”
“又来了!嘿,他不用进来了,把他带来信拿过来给我看就行了。”在指挥部的帐篷里观察着地形的兽人督军命令道。
“是。”过了一会儿,一名近卫端着信函走进帐篷。
克萨科尼顺手拿过去看,“这仗是怎么打的?竟然损失了一个百人大队!还连百夫长都战死了。落锤镇那帮窝囊废,把他们都杀光不就一了百了了吗?”克萨科尼脸上一块一块的,像只鼓足了气的牛蛙。
“落锤镇又被偷袭了?”克萨科尼身旁站立着一员牛头人将官,他身材魁梧,两条白鬓垂在肩膀上。当他听见克萨科尼怒骂时,就把注意力从地图立即转移到了督军的身上。
“哼!可不是?区区一个百人骑兵分队,竟然连续三天不停地向落锤镇袭击。而落锤的守军反击七次,竟然杀敌三十,自损两百。真他妈的究竟是怎么搞的。”
“如果我没记错,落锤的守将应该是罗格尔·死门。”将官耐心地听着上司发牢骚。
“没错,当年就是萨鲁法尔把他调任到落锤镇去的。”
“那照着来说,能得到萨鲁法尔赏识的人,也该是一员悍将啊。”将官感到有点以外,“或许落锤的情况没你想象的那样坏呢。”
克萨科尼叹了口气,缓缓地走出大帐,将官也跟在他的身后走出了帐篷。克萨科尼仰视天际,望着无数的星辰,心中感慨万千。对牛头将官说道:“我真后悔当天为什么这么急着回家看孩子,如果我能迟到哪怕是一天的时间,或许我就真的能在奥格瑞玛享清福了。”克萨科尼苦笑着,“舒普图隆,也连累你了。”
牛头将官舒普图隆善意地笑了笑,“这话我可不爱听,咱们可是老战友了,别说那些伤心话。”
“哈……”克萨科尼大声笑着,“对,为了部落。”
轰隆!忽然,部落指挥部的东面发生了巨大的爆炸。一阵震耳欲聋的响声回彻在高地的四周。随后,一束束光亮的弹簇从萨多尔桥的南面直飞而来,一排排炮弹落在了指挥大帐的四周,一阵阵轰炸声像打雷一样地倾泻着愤怒。
“该死!又是矮人的迫击炮!”克萨科尼一边躲避着炮弹的攻击,一边寻找着传令官,“传令官!传令官!”督军大喊了几声终于把传令官叫到了身边。
“到!”
“传我的命令,重武器兵先撤,骑兵跟在后面,攻城器械都不要动以免减少伤亡。留下四团和六团在大桥两边埋伏,不管敌人的炮弹如何如何厉害,必须给我坚持埋伏在两端,等联盟冲上来后给我狠狠地插进他们的中段,好让本督军实施反击!”
“是!”传令官得到命令便离督军而去。
“舒普图隆!我们上山去。”克萨科尼拉着牛头人的手往山上跑去。
部落的前线士兵们被炸飞二十多米,热乎乎的血液和残肢也同时撒满一地,连内脏都被炸了出来。可部落军队虽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却紧守纪律,得到命令后便有条理地撤出了营地。走上了山。
经过半个多小时的轰炸,萨多尔大桥的南端冲过来了一支部队,部队由一名扛着战旗矮人骑兵的带领下朝着部落如缺了堤的洪水一样冲去。战旗的底色为蓝色,上面锈着一个金色狮头。显然,这是一支联盟部队。走在部队最前面的是一支矮人步兵团,他们穿着厚重的银色板甲,一手拿着斧头,一手提着铁锤,嗷嗷叫地朝着部落的营地直奔而去。其中一名矮人背着一面锈着种族徽记的战旗,战旗背面还锈着一名矮人英雄,他戴着长两只角的钢盔,双手齐举,一手是斧头,一手是铁锤,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而步兵团的后边则是一支人类骑兵队和另一支矮人步兵团,他们紧紧地跟在最前面的矮人步兵团的后边。
萨多尔桥的南面桥塔上正伫立着三名联盟军官,一位人类军官,两位矮人军官。身穿少校军装的人类军官疑惑地看着前方的形势,问身前穿着元帅军装的矮人军官:“莫可夫元帅,为什么您临时决定不让我的骑兵队打头阵,冲在部队的最前面?您看,现在我们的骑兵队根本就是碍手碍脚的,不能施展开来呀。”
“呵呵……”莫可夫和气地笑笑,“布坦宁少校,少安毋躁嘛。你放心,很快,你就会看见你的宝贝骑兵团发挥他真正的作用的。”
当前方的联盟士兵嗷嗷叫地穿过萨多尔大桥踏进阿拉希高地正想一鼓作气杀敌向前时,部队的中段突然间杀出了一支部落军队。
“不好!部落打埋伏了。”
部落的伏兵一拥而上,迅速斩开了一条路,把联盟部队前方与后方的士兵分割开来。刚跑上山的克萨科尼和舒普特隆扭转头去看见部落的战士们取得先手,便咧开嘴笑了,克萨科尼大声向一众部落士兵喊道:“部落的勇士们,我们的兄弟已经把联盟打了个七零八落了。现在,就让我们来收拾这帮混蛋!听我的号令,杀下去!为了部落!”
“为了部落!”部落的战士刚听到号令就一个接一个往山下冲,而山脚的矮人一看见这仗势,步伐也不禁减慢了,走在前头的步兵高声鼓舞士气并迅速形成阵势,准备以坚防战拖满部落的脚步。
“呵呵,布坦宁少校,现在你就可以看见你的宝贝骑兵队发挥作用了。”站在桥塔的联盟元帅莫可夫微笑着转过身来面向人类少校,然后向身后的一名矮人军官道:“布列夫,吹号角。”
“是。”副官回应,接着布列夫挥手示意,身旁的号兵会意吹响了号角。随着号角声的响起,联盟的军队也发生了变化。前方的骑兵队全数回头,往中间杀去,而中段的步兵则靠近大桥的两端让开了一条开阔的大路。骑兵们拔出配剑,朝着部落的伏兵冲杀过去。骑兵毕竟是步兵的天敌,经过骑兵队的一阵冲杀,部落的伏兵被消灭了三分之一,而其余的则也被杀得溃不成军。带领着军队往回杀的克萨科尼被眼前的场景吓得心惊肉跳,不断催促士兵加快前进的步伐。而在联盟后方的矮人迫击炮大队则趁机抢占萨多尔桥北端山脉的制高点,排开架势疯狂地朝着部落军队开炮。往回冲锋的部落士兵被杀了个片甲不留,战士们的身体不断地被迫击炮打飞,而落下来的则都是残缺不全的尸体。克萨科尼和舒普特隆无奈地鸣金收兵。然而联盟最前排的矮人步兵团则放弃防守,追着部落军队一路掩杀。
在桥塔的莫可夫大笑不断,得意地看着布坦宁。而布坦宁更是显露出诧异和佩服的神色,当联盟大获全胜之时,莫可夫命令副官:“穷寇莫追,收兵。”
“是!”布列夫再次向号兵示意……
“您的出色指挥和预见能力确实让我大开眼界莫可夫元帅。”布坦宁羡慕地盯着元帅,“不过我不明白?您是怎样知道部落会有埋伏呢?”
“哈哈…...!少校,其实这很容易发现嘛。部落驻扎了两千人,其中有七百骑兵,一千步兵,其余是些重攻城器械兵。他们逃窜的时候居然连贵重的攻城武器都没有及时般走或销毁,这可就不是一个部落督军的所为,足可以表明他们还有意思杀个回马枪。而且我从人数上看出他们少了足足两个团的步兵,萨多尔大桥是个闻名天下的天险,但这条天险却又是相对的。我们难派军队渡桥,那么部落也是一样,他们不可能把两个团急急忙忙聚集起来并从我们眼皮底下通过。呵呵,这可是两个团的步兵啊,可不像我们杰米斯一样只有一百人。”莫可夫骑上部下牵过来的黑色作战山羊,两腿一夹羊肚,坐骑便飞也似的奔向桥对岸。
联盟的士兵接到命令已尽数退回,并在部落营地的基础上安营扎寨。工兵和迫击炮兵搜寻有利地形,在所有制高点上修筑防御工事。莫可夫与布坦宁、布列夫副官一起进入部落的指挥大帐以示胜利。元帅接着让副官发布命令:“各兵团的士兵不能私自出击。但不得卸甲,要严阵以待。巡逻及岗哨实行轮班制以确保士兵得以休整和确保部队的安全。多派间谍调查部落败军的动向。”
等命令发布完毕,布坦宁就坐不住了,他兴冲冲地找到莫可夫:“元帅,请您交予我一支精兵去追杀部落。”
元帅“呵呵”地笑了笑,从刚坐下的板凳上站了起来,轻轻地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尽管少校比他高很多,“少校,我很欣赏你的勇敢。但勇敢也是需要理智的,部落虽然受挫,但它的主力并没有受到很大的削弱,贸然行进是很危险的。”说到这,莫可夫若有所思的和布坦宁说:“嗯,不知道杰米斯司令员现在在哪里呢?都三天了,怎么一点音信都没有。”
走出大帐的布坦宁不服气地跺了跺脚,“唉!失掉了追击部落的时机,这可就太浪费机会了。再说,凭什么听杰米斯的什么孤军深入敌人的后方能打击敌人的士气这些连我都会说的词儿就给他一百人去‘孤军深入’?哼,这莫可夫实在太偏心了,我的请求和杰米斯的有什么两样?”布坦宁越想越不服气,最后他在骑兵队里找到了和他一起从暴风城来到战场上的部下,一位叫赫图的上尉。
赫图身材高大,有一头灰色的短发,双手强壮有力,是布坦宁的得力干将。这时,赫图在忙着帮心爱的战马擦拭洗澡,没留意布坦宁在身后一步步地靠近。布坦宁见他没发现便有意捉弄他,猛然在他的耳边喝了一声。赫图冷不伶仃被吓了一跳,但这位上尉毕竟也见过世面,在战场上打滚了十几年的他右手往后拽但被布坦宁挡住,赫图于是稍弯下腰,右腿顺势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往后横扫。幸亏布坦宁跳得快,不然肯定表演个狗吃屎。
“嘿,你这臭小子,本少校跟你闹着玩呢!你想要我的命啊!”布坦宁惊魂未定。
赫图转过身,看见是布坦宁,不好意思地说:“呵呵,是你啊少校大人。对不起,我没看清楚,谁叫你在我后边乱喊呢。”
布坦宁假装亲昵地把手搭在赫图的肩膀上,嘴靠在部下的耳朵低声地说:“跟你说正事儿,跟我来。”然后便自个儿离开。赫图会意紧跟在布坦宁的身后。当来到一块没有人的地方时,布坦宁才停下来,转过身去看见只有赫图一人才放下心来。尽量放小点声对赫图说:“赫图,我想瞒着莫可夫带领一支部队去追击部落,你认为怎样?”
“什么?”赫图大感以外,“莫可夫刚刚才让布列夫搬报军令,不能私自带兵对部落进行追击,这回头你就想违抗军令啦?”
“呵,莫可夫虽然是有点本事,当上了元帅。但他却不懂抓住时机这个道理。部落都已经被打得大败,这时候正是乘胜追击的时候,但他却不识时机,老不让我们去打部落。”布坦宁见赫图没说话,又说:“如果我们能取得胜利,那么莫可夫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是不是?反而到时候还会嘉奖我们呢。”
赫图明显有点动心了,“但是,谁会冒险跟我们去呢?整个军团里几乎全都是莫可夫从丹莫罗带来的老兵,尤其是那只山丘之王步兵团,他们不可能听咱们的笛子呀。”
“哈哈!”布坦宁大笑地拍打着赫图的肩膀,“你这个上尉啊,真是没长进,这份功劳怎么能让那些矮人去抢呢?咱们可以动用自家的骑兵队嘛。”
“骑兵?”赫图皱了皱眉毛
“当然,虽然杰米斯调用了一百人,但我们还有手下四百名骑兵嘛。就凭这支部队就可以杀部落一个措手不及。”
赫图始终拿不定主意,这支宝贝骑兵队可是自己人类在这个军团里的重磅砝码,也是军团里唯一一支人类军队。万一打了败仗,自己和布坦宁在军团里的威信和管事权将降低了不说,那些战友们还会丢掉性命。而被送入军法处也是最最需要考虑的事情。即使当上一名上尉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被蒙上污点、坐牢甚至被判死刑等种种后果可都是十分可怕的。
但经过布坦宁的长时间的死磨硬泡,赫图最终还是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