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二天醒来,已经是中午了,不过不是在酒吧。我抬着快要裂开的头,环顾四周,一个十几平方的小屋,只有一张床,床旁边有一个床头柜,另一面是个衣架,上面不知道挂的谁的衣服;床对面是一个电视柜,上面摆了台21寸的电视;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任何家具。门口的有一个小隔间,扶着墙强行站起来走过去发现是厕所。
在厕所里用冷水洗了脸,在镜子里发现自己憔悴得可怕。右脸也肿肿的,嘴角还有淤血,要命的是牙痛得厉害,有些松。我又想起了雷行昨天捏着钱的左手打的情景,像在做梦一样。我多想告诉自己只是个恶梦,但是痛苦往往是那么真实。头也好昏,我又一头栽倒在床上,摸了一下身上的贵重物品,都还在,除了鞋什么都没脱。雷行不知道哪儿去了,我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如果这时候奈利法安亲自来给我倒一杯水,我也会对他说‘谢谢’的。
我一边解着衣服上的钮扣,一边想着回忆昨天的事情,可惜除了喝酒,别的都记不起来了,脑袋里一片空白。钮扣半天都解不开,勒着脖子很不舒服。我直接把钮扣给扯了,扣子跳到了门边。我唯一的一点力气都用尽了,趴在床上,手就那么垂在床边。
这时候有人开门进来了,一脚就踩在了我弄掉的扣子上,听见摔跟头的声音,然后是一个男人的咒骂:“我操!”
是雷行的声音,他爬起来,呲牙裂嘴的像我走过来,我只能眯着眼睛看着他。
如果他现在就把我给打死,我也没力气反抗了,虽然我挺怕死的。也许以后我也可以留名WOW史册,上面写——魔兽世界玩家见面被网友殴打至死。
他走过来,气哼哼的喝道:“死了吗?”
我只能气弱游丝的求他:“能给我倒杯水吗?”
雷行极不情愿的出去给我倒了杯水,塞到我手里,我喝得有些急,呛得直咳嗽,隐约感觉有人在轻轻拍打我的背。
根据雷行的描述,他摔瓶子之后,邻坐的辣妹不爽,还以为他在说她,一个小李他妹的飞瓶砸向雷行。只可惜暗器修炼不到家,砸到了我的后脑勺上。(我是说怎么脑袋这么痛!)而我们现在是在一家私人旅馆,30元/天。我心里在嘟噜‘30元,正好是一张点卡钱。我也一天用一张点卡了。’但是我还是委婉的提议我们还是换家大旅馆。(毕竟这里只有一张床)
雷行又暴喝起来:“你***钱多烧包啊!挣点钱多不容易啊!”
我昨天才说的话,他又还给我了,我也不能再吱声,气氛就那么一直尴尬着我们没有再说别的,一起出去吃了饭。我的头还是很痛,也只能忍着,只是今天没有再喝酒了,雷行也是,一口酒也没喝。
我说去火车站买回城的车票,雷行本来是打算国庆过来C市和“辣椒”一起玩七天的,但是他的计划似乎打乱了。国庆黄金周的车票真的很难买,当天下午没有买着票,只是有一些黄牛不停在那里兜售昂贵的车票。
折腾了半天,陪我一起到车站的雷行突然说:“买不到就算了,老站这儿和傻B一样。”
没办法,只能无功而返。
我心里还在计划着明天继续买车票回去,在这里呆着对我们来说都太尴尬了。
不管在街上游荡得再晚,也得找个睡觉的地方。
唯一的地方还是那个私人旅馆。
我和衣而眠,怎么也睡不着。按理说昨天已经躺在这床上睡过了,怎么还会失眠呢?
我们背对背的躺着,我还是除了鞋什么都没脱,雷行只穿了一条裤叉。(他体型不错,不过没NE男那么好。)我在失眠,不知道他睡着了没有。
我转过身去,正好和他的眼神碰个正着。
在黑暗中,他的眼睛像猫一样,那么锐利的盯着我,大概只有几秒,但是我觉得过了几辈子。我感觉脸在发烫,不知道是感冒了还是怎么了,赶紧背过身去。
一夜就在这种失眠的痛苦煎熬中过去了。
各位伟大的同人女,如果你们非要我交代什么XXOO,真的没有。这里是在说事实来悔过,没有的事情我总不能为了迎合同人女的口味瞎遍一通吧?买车票那天我一夜没睡,肯定是很清醒的,没有发生你们想发生的那种事情,而且我也觉得那样挺恶心的。如果说是我喝醉了那天,我也觉得不大可能发生那种事情,都是正常男人啊。而且我除了身体无力脑袋痛也没什么其它的症状。除了鞋我衣服都没动过,非要说是脱了又给我穿上,那也太费劲了是吧!再次感叹一声——为什么我的生命里注定要充满了同人女?我的神呐!上帝以及老天爷啊!让同人女退散吧!
我好不容易熬到天亮,雷行还在睡。我轻手轻脚的去洗漱,在镜子里发现一个更憔悴的自己,还有恐怖的黑眼圈,和熊猫酒仙似的。我一个人出了门,早饭都没吃,(好饿)直接就跑到火车站买票。虽然不大顺利,但是还是买到了车票了,半夜两点的车票。
回到旅馆,雷行已经起来了,坐在床沿上,一言不发,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旁边有半瓶啤酒。
我说我买到车票了,晚上两点的,他头也不抬的说嗯。
就这么尴尬的站着,僵持着。
雷行突然站了起来,搭着我的肩膀,抓住我肩膀的手很用力,叫我陪他去喝几杯。
如果是在平时,有个哥们这么搭着我,我会大大咧咧的说:“你小子请客哥们就去!”
但是这种暧昧的环境下,(不可否认,确实很暧昧)面对的又是这样一个男人,还有一些来不及明了的问题,我只能用最平静的面孔,从鼻子里‘嗯’一声,算是回答。
我心想不知道他又要怎么折腾我了,上次喝得还不够嘛?我开始怀疑那些酒喝多了醉死的新闻是不是假的,我喝多了没死成,但是比死还难受。
在酒吧里,我们喝得很少,但是谈了很多。
雷行说了很多让我脊背发凉的事情。
他说他那天把我从酒吧扛回来的时候,(为什么要用‘扛’?!)真的想把我掐死在旅馆里。(阿弥陀佛,多谢我爷爷的在天之灵保佑。)但是他又怕犯罪,怕坐牢。
还说我喝多了又哭又闹的,说了很多胡话。
想来雷行是一直在我喝多了之后照顾我的,真是个善良的孩子。
我们一直在酒吧坐到十二点,十二点的酒吧,人很多,暧昧的灯光,轻轻的音乐,招待小姐低低的裙子,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如果是平时的话,我会趁招待小姐过来的时候,趁机偷看她的**。(不要和我说你没有看过)但是那天只是那么尴尬的雷行坐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我脑袋里不停的想:“他为什么没掐死我呢?”这么尴尬的话,我还情愿被他掐死。
十二点过了,我说我得去赶火车了,他说嗯,低头看着自己的鞋,继续喝酒。
走的时候雷行没有来送我,我想他还在那个酒吧里喝着闷酒。
我一个人踏上了回D市的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