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丽的谎言——游戏的真实

那一年，讓一生，改變。
                                                                                                                                                                           
題記
認識他是偶然，那個時候她還是個單純快樂的孩子，至少看上去大家都這麽說的。從開始的拘束，到最後肆無忌憚的調笑，中間大概走了一年的樣子。現在，她終于可以平靜的寫下那些細小的感動，不會再痛。虛幻的遊戲真實的感情。有他，有他們，有愛。
那年日子過得特別的快，仿佛只一個眨眼的時間，流光飛過。中間的許多事情卻不可能再更改，她常常會想，如果那天從新來過，他們還會不會這樣。答案，卻從來都一樣。這是一場關於自己的戀愛，與他，與他們都沒有關係。


最初。


人生若只初相見。多好。


那個時候她還沒有喜歡上他，只是覺得身邊有這樣的朋友真好，開心可以分享，不開心可以隨時撒嬌。他那麽溫柔，有的時候卻又不經意的感覺到他的哀傷。她想，或者他沒有看起來得那麽灑脫吧，見過一些人帶着創傷的無法示人的感情，找不到出路的痛苦。她相信背後都有一個強大的真實的理由，所以對他，她始終有一份疼惜。覺得這樣的男子怎麽可以這樣的悲傷。不經意閒她留意他說過的每句話，每個動作，她的電腦裏面都是他曾經提過的歌。每次看到他貼上來的歌詞，她的心裏縂有種奇怪的感覺，每首歌她都下來聼，聼的心很痛。


隨著不斷出現的人，和他們之間的發生。我看到時光。消失的和經過的時光。


他生病，她第一次去求菩薩，從來不信鬼神的她爲著他，一路拜過，從未有過的虔誠。点上香，在煙霧繚繞中小心翼翼的拜下去，对着满天神佛祈求他的健康。回來的路上，她發消息給他，說，好好照顧自己，注意身體。他囘她，親愛的，路上小心呢，辛苦了。她網上搜集很多關於他的病的資料，挑出來發給他。每次他回去檢查身體，她都發消息給他，問他有沒有好點。終于，有天他告訴她，親愛的，有你關心的呢，怎麽能不好。她笑，心下安然。然後去還願。那天天氣晴好，她的心也跟著明朗起来。他們小心翼翼的曖昧着，開着半真半假的玩笑，誰都不去問關於將來，關於愛情，仿佛一切都這麽天經地義。她告訴自己，只要心甘情願，一切都可以很簡單。


转折。


縂有些事情不是你想怎樣就怎樣，我們都要屈服于現實和時間。


有次同朋友起了爭執，他說他不再玩遊戲了，工會以後交給你管了。那個時候，她的心裏一片荒蕪，看着電腦失去了言語的力氣。突然意識到他們之間的距離，她已經習慣了開了電腦就可以看到他挂在那裏，每天睡覺之前都可以跟他說聲晚安，卻，從來沒有想過會再無法見到他。這樣的認知，讓她愈加心慌前所未有的茫然。她第一次跟他說她喜歡他。他拒絕。她笑。她堅持，希望有天可以改變。時間越來越短，來不及了呵來不及了。她某天情緒很低沉，問他可不可以打電話給他，之前他們連通話都只有一次。他答應了。她開心的像個孩子。很熱的天氣，她走在街上。聽到手機裏傳來他的聲音，所有的委屈難過都沒有了，一路玩笑，電話講了將近一個小時，她雙頰滾燙，眼睛閃閃發亮。第一次聼他講了那麽多，他說他第一次遇到她這樣的女子，她很滿足。說，我願意，直到我不願意的那天爲止。他嘆，爲什麽突然感覺你這麽青澀？仿佛我在欺騙一個青澀小女生。她輕笑出聲，幻覺呵幻覺，都是幻覺。第二天，就是她要走的日子。她在群裏跟大家say goodbye。大家都祝她一路順風，只有他沒說，卻發了好幾個哭泣的表情，她的心小小的疼。卻不曉得開口可以說什麽，於是沉默。


混亂。


從暗影到明面，從我到你，究竟是多少的空白，是怎樣的掙扎。


之後的日子，混亂，她惶惶然每天不知道在做什麽。心裏焦灼，表面卻一派安然。對將來突然生出很多莫名的恐懼。一個月的蟄伏，她想了很多，發消息給他，我們做情人好不好。緊張的握着手機，滿手的汗。深藍色的夜裏，手機屏幕的閃動是他給的甜蜜，他說，如果有天你可以找到一個能讓你忘記我的人，可以。她靜靜的笑，安穩的睡去。接下來的日子，每天都那麽窩心，她把不開心的事情告訴他，他會安慰她，溫柔的，感動的。偶爾也有沮喪，可是她那麽堅強，雖然敏感受傷，卻依然一幅開心的模樣。沒有談論過關於愛或不愛。她覺得，情人呢，縂該有點真心吧，不然不是路人甲乙丙丁都可以麽？很多的追問，都沒有什麽道理。問的出口的問題，她都有答案，只是不想自己去面對。她明白，愛情是那麽容易被懷疑的幻覺，一旦被識破就自動灰飛煙滅。


糾結。


開始時竭盡全力的銘記，最後時不遺餘力的忘卻。我們一直都是熱情燃絕的那個人。


終于決定來到他的城市去見他，心裏不是沒有忐忑。第一次對自己這麽的不自信。他安慰她，放鬆點呢親愛的，你不需要對一個沒有見過面的人這麽緊張阿。可是，她還是那麽惶惑。從來不認爲自己美艷照人，但是這次，這次她多麽希望自己可以漂亮一點再漂亮一點。有些恨自己的無助和他的安然。


我從來都不是勇敢的一個，虛張聲勢的面具下是我揮舞白旗的手。那麽多溫暖的溫柔，該如何一一冰封。火山之左，雪山之右，什麽樣的行走都是進退無路。熱情之内，寒冷之外，如何選擇都只是反復煎熬。


見到他，一瞬間，淪陷。之前的掙扎不甘瞬間變成情願。一切的一切只為換來他看她時溫柔的眼神。她說，我不要煮熟的花籽，我不要國王的獎賞，我只想真真切切的愛你一次。夜，她走進他的房間。邀他來赴她的約。**是水，流過身體沒有痕跡。清醒地看着天花板，沒有後悔。她在他身下盛開如曇花，轉眼凋謝。


我們是否真的只是彼此沿途中的風景，那麽美麗只是爲了讓對方在最後時難忘。就如同一場預設的相逢，站在盛世和**的邊緣，說着既定的語言，微笑着看誰為誰華麗陷落。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飛快。她睡眠的時候越來越少，多數時間都在沉默的看他。流沙覆住了芙蓉，覆不住思念中你的臉龐。徐徐攤開的掌心，感情綫上烽火連天。她覺得自己在燃燒，用盡所有的熱情力氣，把這些日子的每分每秒都刻在心裏。聼他唱《你最珍貴》，轉頭眼淚紛紛落下。牽他的手，他沒有拒絕，反手握住她的，緊緊地，緊緊地，可是心裏還是如潮水一般的絕望，抓不住呵抓不住。原來他仍是她值得用一輩子去觀望的風景。山盟海誓可以寫下多少華麗的篇章，再見卻是平凡的兩個字。從繁華的盛世布景到殘垣的末世背景，原來竟只是一個愛情的距離。你共我的那一次淒艷轉身，竟畫出了一線萬里江山。從此以後我們隔山隔水隔為陌世人。你離我有多麽的遠，我的愛情就消亡了有多麽的久。思念如同藍色的絲絨，舒展在城市破碎的影之邊緣。


平淡。


如何回憶?如何遺忘？
是那麽長久的疼，還遲遲不肯罷休。


沒有藉口的離別。她拖着行李，陰雨的天氣。他對她說，要笑哦，這麽愁眉苦臉的樣子。她仰起頭看他，問，你是不是真的無所謂？看到他的眼睛裏去，他沒有回答。眼淚欲墜。深呼吸，轉頭，看到他帶笑得唇角，失去了吻得勇氣。決絕轉身，心裂成齏粉，仍然微笑。開始一場亘古的懷念，擦抹去一直深刻的印象，哪一個會更容易些？本来都以爲對方的懷抱寂寞，所以迫不及待的靠近。她以爲那麽緊密的擁抱，是不必放手的。原來。只是她一個人寂寞。什麽都不曾擁有過。縱是每一寸的肝腸寸斷，也不許自己回頭。就算只是無謂的犧牲，她也寧願被鑄進高高的石階，淚流滿面仍希冀仰望他漂亮得飛躍。


儅我沉積在日日暗夜的濃重処，默念這樣的一段獨白。親愛，請不要哭泣。縂有一天你會奮不顧身投入下一個畫面，而在那時，你的名字仍在我的唇齒閒傳頌。隱約的人世間，牢記不忘或許是我惟一成就的永垂不朽。
兩兩相望。兩兩相忘。
你說，什麽都過去了。我說，滄海過不去。
而你，一直都是我憂傷的顔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