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城,好雄伟啊!"
"让你来说是不是讽刺了点?"
艾尔文森林中,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缓慢的向那座雄伟的堡垒潜行。他们远离大道,在森林中小心地避开树木与四处游走的野生动物前进。
终于来到了护城河边,牢不可破的大门仿佛巨兽般吞吐着无数来来往往的行人。大门高耸入云,门旁的雕像威严的注视着来来往往,那是联盟过去的英雄们,是他们团结起来保卫着联盟光荣的领土免遭粗野部落的蹂躏。但是他们不在的时候呢?和平太久了,久得英雄迟暮,久得英雄放纵,久得人们根本忘了什么是战争。那厚实的城墙仿佛人们心中的一道屏障,在大部分居民的眼中,这堵城墙比任何英雄都更能守护暴风城。而且是永远的守卫,城里面经历过战争的人已经不多了。
可城墙是死的。只靠死的东西一定会死。
人们的脸上写满着疲惫,也许是因为已是傍晚时分,旅人都急着回家吃饭休息,估计这是人们警觉最放松的时候,也是这座号称“永不陷落”的城市唯一的破绽,也是致命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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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亡灵大军攻城时,我年仅10岁,我想不出比无知更好的词语来形容当时的我。我正在门口逗那仿佛是另一幢雕塑的乔纳森将军,我用手摸摸他的脸,又摸摸他的眉毛,然后扯了扯他的耳朵。不过他始终严肃得过分的表情让我觉得很没趣,他脸上跟本没动过,连眼睛都不往我这边看看,这已经是不知第几次了。我扫兴地正准备跳下他那匹两米高的,我费了一番力才爬上的高头大马,他却用拳头结结实实地把我揍到城墙上,我连喊痛的时间都没有――事实上也不痛,就被一脚踢进了城里,五体投地地趴在城里,啃了一嘴的石头,牙齿掉了两颗,流着血掉在地上。
在我飞进城以前,最后留在我脑中的景象是:将军发出一声刺耳无比的吼叫,随即就被无数远道而来的火球――或许还有弓箭 淹没,然后两个全身破烂并且腐烂的人(人?)忽然由空气中冒出,那两个两个人型的生物掏出一些似乎是尖尖的东西挥动了一下,将军的身体颤抖了一下,把手中的长剑插入其中一个的胸膛,然后倒在了地上,临死前一言不发,旁边两个人想来救援。后面的我没有看到,但我听到了悲壮的哀号。
然后我还想出去看,一双大手抱起我,然后痛抽我一巴掌,我感觉从鼻孔和嘴里都在冒血。我认出来了,这是我父亲的手。他抱着我向城里跑去,头上不断传来弓箭呼啸的声音。我迷惑地发现人人都在惊慌失措四下奔逃,士兵平时都是一个个轻松无比地闲逛,现在排成一队队开始小跑向城门跑,个个脸上的表情都像死了老爸。
然后我发现母亲向我们惊慌失措地跑来,看她的表情似乎我要见上帝了,事实上我后来才意识到,我老爸晚来十秒我就该见上帝。
不凑巧的是当我父亲把我隆重交给我母亲然后转身离去时,我望见他的腿上有一个深可见骨的伤口,明显是烧伤,他从身上抽出了一把刀,但那不是一把厨刀,我父亲是暴风城有名的厨师。
“肖恩!你要干什么?”母亲惊慌失措地问,父亲一言不发,转身大步追上一队士兵,向城门跑去.
“快停下!你不再是当年的屠灵者了!你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发福的厨师,你去除了送死没有别的下场!”母亲冲上前去死死的拉住父亲,可他完全没有反应,还是坚决无比的前行。
“你要死了,我和孩子怎么办?”母亲流出了泪水,近乎嚎啕地喊道。这时父亲才停下了脚步,居然是微笑着转过头看了我一眼,又深情的看着母亲。“莫非你不跟我一起来吗?屠灵者向来是两个人。况且,屠灵者也需要下一代继承。”“你想让他变成孤儿吗?”“只有艰苦的环境才能造就真正的战士。”
母亲把我放在了地上,摸了摸我的头,在耳边对我轻语。
“去找琼斯。小心活着。”
“你父母死了。”
“你什么意思?”
我看着本应灯火通明熙熙攘攘的贸易区布满卫兵和一些亡灵的尸体,心中觉得一阵恶心。牧师们四处走动不断的蹲下察看还有没有能救活的人,可我看到他们不断的摇头。
我身边站着一个高大的家伙,他的背上背着一把闪耀着光芒的巨剑,粘满了粘粘乎乎的红色东西,他的身上穿着一件金色的胸甲,可是上面满是火烧冰冻和挨砍的痕迹,已经磨损得几乎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和样式。在我们身后立着一排排浑身血污的卫兵,他们没有一个人肢体是完整的。
“你的父母很勇敢……他们宰那些恶心的东西就像切菜一样,可他们毕竟老了。”
我出乎意料地镇静,也许死亡对我还是个相对模糊的概念。我跪下抚摸父亲僵硬的脸,还保持着怒吼的姿势,他的剑冉冉生辉,插在一具腐尸中泛发着红光。母亲脸上显得平和安详,眼睛是闭上的,右手松开了匕首。
这时我才清醒过来,我永远都再见不到他们了,他们死了,对,死了。我哭喊着想把父亲的剑从那团东西上拔出来,但我使尽全身力气都没能得逞,反而一下抓不住摔了个四脚朝天。我又想拿起母亲那通体青光的匕首,一只大手抓住了我,然后就感觉耳朵处剧痛,我禁不住喊出了声,可我喊的越大声他扯的越用力,直到我觉得耳朵一下子消失了,剧痛一下子让我昏了过去。
感觉掉下的耳朵处很温暖,我又醒了过来,是那家伙。我摸摸自己的耳朵,还在。不过准确的说,是接上去了。因为我摸到了一大把血。
“我是个圣骑士,不能对他们抱有仇恨。但你可以,你天生流的是斗士的血,从刚才的行为就可以看出了。”
“现在你还不能报仇,等你成为了和你父母一样的英雄再去吧。”
出城不远,就看见一座教堂,绝对谈不上雄伟,环境却清秀恬静。
“你在这里待到15岁,再回来暴风城找我,跟卫兵说找琼斯,他们自然会带你来见我。”
“你父母死的其所,最光荣的牺牲,是勇士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