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来的时候,我看到窗外开了一朵樱花,今年的第一朵樱花。
自我出生起,就一直生活这里,朝饮露水,夕餐煦风。这里每一朵盛开的花,我都能叫出它们的名字;每一头奔跑的兽,都能听懂它们的语言。我每天和它们为伴,与它们玩耍,和它们说话,用我的法术替他们占卜哪里有新鲜的水和肥沃的草。
这里的每一棵樱花树,到春天的这个时候,都会盛开出雪白雪白的樱花。层层叠叠,如云如锦,煞是好看。每一朵樱花,都有七个花瓣,它们叫做“七重樱”。
我在最喜欢的那棵樱花树下,埋葬了小时候最喜欢的一只小鸟。它出生就不会叫,发不声音的它每次都会等我归来,然后跳上我的肩头,用它绒绒毛蹭我。
后来我发现,那棵樱树开得特别灿烂。师傅告诉我,樱花是很残忍的植物,底下埋葬的尸体越多,它就开得越灿烂。它的灿烂是建立在死亡上的。
只是,那时候我不懂而已。
母亲曾说过,我出生在第一朵樱花开的春天,所以,今天是我60岁生日。
我看到母亲在薄雾的远处对着我微笑,于是我跑过去,向她问安。
从我出生起,母亲就一直是现在这个样子,美丽而高贵。她是我们族最漂亮的女子,有种威严,高贵的不容侵犯。
我从来没有像其他孩子一样在母亲的怀中撒过娇。
父亲在我刚出生时,在一场对抗部落的战争中去世了。那是有史以来最残酷的一场战争,无数的族人在那场战争中死去,所以它被称之为“圣战”。圣战留下了很多像我一样失去父亲,甚至双亲的孩子。
我从来不知道父亲长什么样子。每次听母亲描述父亲的样子给我听之后,都会用溪水画一副我认为的父亲的画像给她看,有时英俊,有时威武,有时亲切,有时高贵,只是每次母亲都会笑着摇摇头,然后告诉我,“不,你的父亲不是这个样子的……”
我跪在母亲面前,亲吻她的手背,向她问安。
她笑着示意我坐在她的脚边。母亲解开我的发髻,梳理起着我的银发。
樱儿,今天你60岁了。准备好去接受洗礼了吗?”
“是的,母亲!我向您问安后,就去找沐陵大人。”
母亲微笑着摸了一下我的脸,她替我束了一个新的发髻。我从未见过母亲如此温柔,眼中满是爱意。好想在她脚边再坐一会儿,多体会片刻母亲此时的温情。
母亲似是看出我的心思,拍拍我的肩说,“我的樱儿长大了。去吧。我等你成功的消息。”她又恢复了平日的威严和高贵。
四翼七七
暴风祭坛:神圣徽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