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来临――凄凉之地
那一种新的种族,有一个很美的名字,这让我不自禁的总在记忆深处追寻一些,却永远都无法记起的东西。总在夜的时候,停留在一片灰里,大脑一片空白。
无论如何,他们从身份上接纳了我,尽管我只是一个魔术试验成功的测试品。在他们还不愿出现于世界的那些年,我如隐者般坚难地存活在不可以被人知道的空间。为了生存、为了成长得强大,那黑暗中无形的杀手,成为最终的选择。然后习惯的杀死每一个偶然间遇上过我的部落或联盟;然后他们开始面对了;然后他们站在了世界战争的中间。我有了新的名字,也有了新的胸牌――那证明着自己身份的胸牌。我叫微笑,出生于不知名的时代与地点,没有任何组织与头衔,我是个杀手。
杀手的生活很简单,接到任务,被安排组织暗杀,我所需要的只是交待结果,而过程的鲜血与牺牲早已被淡漠于下一次的任务中。我的胸牌只有在寻尸时才会被发现,我们的身份永远不能被人知道。从此,维持着人群中的孤寂。
自从老师认出我来以后,他成为了我的一个联系点。我常会去到他那里,我们间很有默契,再不提那个世界中寻我不到的法师。我和老师之间,只有下一次任务的关系,而我,也再不会平静地躺在他脚下,瞪着眼看着窗外的月亮,想像着世界的颜色。改变,早已在习惯中成为了自然。
为了对抗燃烧军的再次袭卷于世界的计划,我学会了参与团队,在团队的力量中完成越来越难以进行下去的暗杀。那时,燃烧军已经意识到了我们的存在,在不断的高阶军官被暗杀的事实中,他们的防范也越来越严密。如果要成功的完成下一次的任务,或许牺牲了一整个团的战友,也再所不惜。我突然有些庆兴我只能看到的黑与白的世界,这样,减少了很多因为太过刺眼的鲜艳色彩而徘徊于心深处的痛苦。无数次的行动之后,我能看到一起参与的战友的悲哀:因为失去,因为如流水般的血,因为巨大代价而带来的悲哀。
在夜来临,雾起时,我还是喜欢一个人来到银松森林的深处,平淡地与那一片灰色相处着。总会去想女王,去想起她身边那些誓死的勇士们,想起老公,想起曾经的盟友,想起当老师将那块胸牌交与老公时,他的痛楚、自责与不甘。有听老师说起:他总会去到东瘟之地那个叫斯坦索姆的地方,不断着清除着隐藏于其中的天灾爪牙,然后如**般走出。轻轻地拉开抖蓬,任我那一头紫发凝满浅浅的雾露。紫,如那马儿的紫,我深爱却永远看不到也无法体会的颜色。
白天的时候,我也如常人般穿梭于人群,我与他们的区别除了外表,就是新种族特有的、总将自己藏裹于深深的抖蓬之后的身体与脸。谁都无法去认出谁,我很安祥地走在每一个总会遇上熟悉的人与事的地点。遇上的人,也总会很自觉地与我拉开着身体与身体的距离。而我,也只能这样追忆着每一个过去,我再也无法去拥有的过去。
世界的局势越来越严俊。联盟与部落已慢慢停下了之间荣誉与领土的持续,都在努力着寻求抵抗燃烧军的方法,我想,终有一天,他们会联接于中立的我们身边,去面对共同的灾难。每去一处要去接领任务的地方,总都能看到各族的勇士们的结集,面色沉重而憔悴,我就知道一定又发现了燃烧军的痕迹,然而任务也越来越复杂,总要联盟与部落的领土都走过,才能接到最终的命令,为了确保安全与秘密。
那一次,我随队长三人来到奥格瑞玛,看到了部落勇士的大匹结集,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悲愤,我只能压低抖蓬几乎全布盖住了我的脸,匆匆跟随进城。与大首领的会面,我退守于门外,静静地听着身边的勇士们的谈论,于是我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因为发现燃烧军的痕迹,部落的暗杀手隐身探寻,可不幸发生,一个队的暗杀手,在送出最后一次秘信后,再没了消息。其实,谁都知道结果,只是谁都不希望伤害发生得太快,那整个世界需要面对的不幸。我也猜到了这一次大概的任务:探寻与再一次的暗杀。我竟有些释然,随意地在城里绕了起来,这里,那么熟悉的地方,如今,只有我是陌生的。来到暗巷门口,我看到了一个亡灵牧师,这让我回忆,她和我曾经很像,只是眼里更多了理智与坚决。来不及停下多看她一会的时候,感觉有人从身后跑来,我只能闪身于一旁,眼底却飘过一个熟悉的法师身影。“中立有人来,有消息么?”她问。法师摇了摇头,沉默。我看到那法师的头衔:血卫士!该是立下了显赫战功的亡灵,我想那该付出了很多。“也没有她的消息么?”“私下有问过立中队长,但暗杀手身份,如谜。唉!”“会找到的。”我心一紧,知道会面已结束,我该回到自己的位置。暗自的思量中,我知道老师说了些什么,关于我。
命令在经过一次又一次的引领以后接到了,如我猜测中的一样,不同的是,因为我们的人员牺牲太多,在来不及安排新出人员的情况下,我成为了探寻队伍中的一员。将面临什么,我很清楚:注定为了暗杀的完成,将用生命去铺就出成功的路,或许可能有幸于存活,几率是多少?从前方不断收回的胸牌已确定。团长再一次清点过我们一队五人的胸牌后,沉默离开。我们是杀手,没有亲人和朋友,有的只是失去了生命的战友和用生命要去完成的任务,而胸牌,是唯一能证明我们存在过的证据。再一次的夜,我独自来到希利苏斯,我想去看看那个如我一头紫发的精灵:维斯.布鲁兹。他帅气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作为联络点的他除了学会更冷漠以外,也只能这样独自承担着那一切不能为人知的太多事情。我们用沉默结束了一整夜的会面,终于在他忍不住最后的叹息中,我飘然离去。
出发了,再又一次的夜里,天空下起浓的雾,一片惨灰。我们一路寻着那消失了的部落暗杀手给予的线索向前推进,由杜隆塔尔渡到棘齿城,再追寻到塞拉摩岛,转进蕨墙村,寻到太阳石居所,由于我们只能在夜间行动,这样的探寻速度,与不断追问消息的密涵相比,让我们背负着更为沉重的压力,努力的前行中,本身就不能过多交流的我们,只能用更多的沉默代替了一切的表达。
当再次的夜来临时,我们潜行到太阳石居付近的焦炭谷。根据那血洗过的前期密信获得的信息,我们在这里分散再次探寻。早已被一无所获折腾得不再对这里会存有什么痕迹抱有希望的我,却突然收到了队员散出的秘密魔法弹。一种惊喜掠过我的心头,终于有所得了,我向着发出信号的队友的方向奔去。当五个人都聚集时,我们开始观察着燃烧军所留下的一切明目张胆的痕迹:他们停留之处,连鲜血的味道都变得刺鼻,四周一片狼籍,土地上淡淡地散发着硝烟。看来,该是一队不小规模的军队,焦炭谷最近的一个据点是尼嘉据点,毫无疑问,从他们留露的方向来看,他们一定要去那个小小的据点里来一次清理。
我们放出了秘信,向着尼嘉据点奔去,轻盈的晨风起时,我们站在了据点那个已经被血染成暗黑的土地。来晚了,然而就算来得更早些,我们能做的也只有观望再一次的屠杀而已……那用生命去洗礼的悲凄扫过我们每一个人的眼底。有一种源于心的疲惫,让我们在放出第二次秘信以后,无力地坐于阳光下这片已失去了往夕光彩的大地。其实,或许,再下次的对持时,我们真的会用生命去做一些还可能做到的事情,而现在,我们需要的是多天不断追寻以来的休整。
当夜风起时,我们集中起所有精力,顺着搜索到的信息,向着凄凉之地的葬影村前行,那是一个偏远靠海的村落,却不知道为何这让我想起来南海镇来,再无暇追问为什么,我们用着最快的速度向目的地奔去――从整体搜寻到的情况来判断的,一个由着高阶军官带领的军队一定驻扎在那里。
凌晨,我们抵达于目的地。分散开来,从各个角度远远地观察着,以便收集到更多的信息,便于我们直驱而入寻得军官最终的所在位置。其实,这样探寻与暗杀分开行动是一件很好的方针,即躲过敌人布置好的虚景,就算牺牲了了整队的人,也能够让敌人以为暗杀失败而放松,这同样也是为什么我们的探寻队从来收回的只有胸牌。我们要开始行动了,在放出第三次秘信以后,我们知道后援的暗杀队已迈出了行动的脚步。
整个葬影村,处在一个高高的山背后,只有一条窄窄的小路通进村中那一片开阔地,是一个典型的驻军之地,背面靠海,很难估计,如果海面留有敌人的后备支援,事态该会变成怎样一种混乱。我在想像着,当燃烧军以很突然的方式降临于这片带着阳光的土地时,对抗会是怎么样的惨烈:部落的勇士是不会轻易将自己的土地与荣誉交与敌人,除非死!那怕只剩下最后一个人,在血流干之前,他不会倒下。然而,现在驻守于里面的确是燃烧军,风中,传来了浓浓的血腥味,让我很清楚的知道村里发生过什么。
我们五人散于村前高防的山脚,当用尽一切方法到达山顶时,太阳已升起。我们已被眼前的惨景所震撼――刺眼的晨光中,四处遍普着被燃烧军用锁架高高吊起的尸体,暗黑的血迹布满了他们被撕裂却还不曾分离的躯体,就连小孩子的尸体,他们也用尽了最残忍的方式去折腾……脑中突然闪过一个意识:那么多次的暗杀行动中,第一次眼见如此恶毒的行为,为什么?似乎大家都有同感,我们迅速集中,交换着意见,队长开口了:“很明显,他们这样做是为了吸引我们,或许,是我们低估了,在这无数次的暗杀之后,他们肯定也大概了解了我们的一些暗杀方式,他们在激怒的不止是我们,而是整个部落,然后在我们因为愤怒而失理发起的进攻下攻击,从他们一路如此嚣张的行动来看,推断如此,我们只能尽快通知后援,及早改变战略。”“我们呢?”有战友问道,队长望向远方的天空,我顺眼望去,只能看到一片耀眼的白,让我有些失神,队长对我笑了一下,果断地答道:“探寻队是不会回去的,去做些该做的事情。”
队长发出第四道秘信,我们五个人,安静地等待着再一次的夜。晚上的海,看上去比天空还黑,我们五个人分散于不远的地方,潜行向村里推进。第一层防守过了,进入第二层、第三层……防守很密,越来越难进入,当来到第五层防守时,眼见似乎离军官的帐篷不远时,我们被发现了。我放弃被发现的队员,以最快的冲刺来到帐篷旁窥探,赫然发现,我们估计得太低了,那帐篷里,除了一个高阶军官,同时还在着另一个与他同级别的军官,而他们面对着他们的上司!“海面部队下周抵达,我们会很快。”根本来不及吃惊,也来不及去回味这该是怎样一种规模的军队匿藏于其中时,我们早已进入了战斗状态。不停的拼杀中,我努力寻求着怎样把消息传出,不经意回头,却看到了队长的眼,他也一定看到和听到了那一切,他的眼告诉了我一切!队长尽全力地用我们特有的联系方式向我传达:跑!一定要把消息带回去!没时间思考,其余的四人早已用身体引开敌人的视线,我强隐****,狂奔离去……
不知道奔出多远,也不知道如何躲过一路的追杀,却在看得到的天明时,感觉到了背心一箭刺痛,我倒了下去,隐约间,闻到了我身体中那流出的血的味道,我想我也要死了吧,那消息怎么办?其他四人的生命我该怎么去交待?痛恨中我闭上了我的眼……
我居然还活着!当我开始有意识时,我听到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疲惫的对我说:“终于活了”。然后一片寂静。我能睁开眼时,第一眼便看到了那个奥城里遇上的牧师,一个戒律牧师,精疲力尽的摊在我的身旁,突然有些心痛。牧师慢慢睁开无力的双眼看着我说:“追杀队正准备处理你的尸体时,遇上了我们四处游走的小队,以为**,所以很轻易的就放弃离开,看来我们收获不小。”我想起身为她做点什么,她救了我的命,也挽回了部落的一场劫难。她强撑着先我站起,按住我,蹒跚走出房去。我才发现,我躺在一个很安静的小屋里,安静得连风声都听不到。
能站起来的时候,我想法移到了门口,听到了阵谈话声。“醒了么”?好熟悉的声音,我想起了老公。“嗯,小痛是什么样子的”?我一惊,按耐住心里的不安,静心听着。“……你已经听过很多次,老师也说过很多吧。”“我想确定!”“……那种,为着拥有和失去的而绞痛于心,藏于眼底的……”“进去看看么?很像”。我知道我该离开了,我已经没有再停留的理由和时间。在法师推门而入之时, 我潜身而出,这是我们暗杀手特有的能力,因为职业所需。身后传来一声沉沉的叹息声“她是暗杀手,我们怎么能忘了呢?”“一定还会遇到的”……
很快与团长联系上,我交待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再次昏迷于还没完全复恢的伤势中。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醒来,“团长要见你”。我来到的团长面前,“暗杀有了新的调整,这一次,是和部落军一起配合”。“哦,我的任务是什么?”“暗杀。由部落的先遣军开路,我们匿藏于其中,进行暗杀,由后备军扫尾。”“知道了。”我准备离开,团长却叫住了我“那个救了你的牧师想见你,”他顿了一下接着说“还有一个法师。”我从那里来,是怎么样来,我又是怎么会是我,团长该很清楚,我的一切,对于他来说了如指掌,而如今的我, 又可能还会因为什么而去流连么?答案他很清楚。“代我向他们道谢吧,我是个杀手,你知道。”我向门外走去,出门前,再次裹紧了身上的抖蓬,裹住了一切,那低低的帽沿,让人看不到我的脸。就这样,与牧师,与法师,擦肩而去。风中传来一声低呼“小痛。”我没有回头“你认错人了”。“……”
再一次准备好心情,这一次的暗杀,责任重大。我们随着部落大军,不断收取着前方战员发回的探报,直接向葬影村驱进。那么多次,不断的来回巡视中,我经过着那牧师和法师的身边,却没有停留,但能深刻地感受到,那随法师形影不离的牧师,一定是用全力保护着法师的,我很安心,记忆被拉回许多年以前:那时候,也只不过消失了一个牧师。而现在,也同样成长了更多的牧师,为了保护,如我眼前这一个。
幽灵岗哨,大战在即,只待夜,来临。我们暗杀成员避开了部落的布属,我们有自己的任务与分配,我们开始寻找靠近任务,自己最好的隐藏点与最佳的暗杀角度。而我的视线中,总也少不了那两个身影的存在。我知道这样的情况对于我来说很严重,如果走神,可能因为我一个人的差错,而牺牲更多的战士。眼中那一片黑白,被思绪模糊成一道灰色地平线,我想起老师来。
夜,已经来临。先遣军队决定的战略是突袭。在推断与收集到的信息中,确定燃烧军没料到当时竟留下活口,所以也没有没料到我们会回旋得如此之快,在他们有所觉悟,但依旧安然布属等待着海面部队到来的情况里,时间,是我们唯一定胜的机会。
无论如何,这样大规模的突袭,总是太过显眼,但部落战士眼中灭敌的杀意与决心,已经让人觉得无所匹敌。就算在深黑的夜,燃烧军还是很快发现了攻击。或许是他们觉得有些意外,而突略了落部由海路绕行而去的单行军的行动,勿忙的决定里,把注意力全布聚中于眼前不断向他们压进的部落正面军。
战火,开始了燃烧。凄凉之地,一片空白的土地上,平白地为着战争的怒吼声,风起云涌般掀起一浪浪的硝烟。燃烧军再顾不得驻守葬影,依据着自己的实力,编队而出,黑压压的临于即将冲入的部落军之前。看来,他们已把重头部队调到了前沿。我用秘讯的方式,清晰地传达着葬影村中当天所获得的一切情报:高军帐篷在那个点,什么样子,估计怎么样防守。和他们商议着,最后决定,潜派一个小队在战争的撕杀中进入,其他团员留守原地,用狙击的方式猎杀其中的各级指挥军官,以助战势。而我,将再一次潜入葬影村。
为了完成任务的我们,也有着自己环境的自私。我们根本不可以去顾及到那撕杀中倒下去的任何一个人,尽管那人或许和我们有着某种至深的关系,我们要做的只是踩着不断倒下的身体,不惜一切的去完成。当绕行于海面的单行队发出了信号,前方的部落大军开始发动完全进攻,号角声起,也是我们动身之时。
强大与强大对撞时,有的只是惨烈。我们一对五人裹着战争的尘雾,披着染天而红的腥风,用最快的方法掠进葬影,一路行来尸体早已将道路铺平。部落的战士,在策略上配合和如此默契,那小小的葬影村中,早已被包操的单行队搞得一片混乱,越乱,越有助于我们行动。那高阶官们早已放弃了自己的军级,混于守村的军队中参与着拼杀。我们找好自己的位置,开始动手,一个、两个、三个……由低至高,于暗处猎杀着他们的官军,绞扰着他们的心绪,终于,成功的猎杀到那两个高阶军官,队员传信:拿到首迹。可还差一个,那个他们的上司,去那了?我不断思索,而前方的燃烧军早也散乱得只能任部落的军人们砍杀。抵抗,对于失去指挥的他们,早已那么力不从心。尽管如此,但他们的坚持有些超出我的想像:如何在指挥人员被杀灭殆尽之时,还有这样坚韧的抵抗?难道……?来不及多想,我发出秘讯:回前沿,最高指挥官在那里!
事实证明了我猜测的正确性。他们最顶级的指挥者,去下了身份的战袍,混身于一组并不显眼却联接紧密的守卫者中歇尽全力地发出一道道命令,由各线的传达者分布下去,挽救着他们强撑的势力。善于暗与混乱中观察的我们,很快找准到传达者的位置,猎杀传达者!当那位最高指挥官获息传达者一个个倒下的战情后,一直紧密观察着他的我,从空气中突然感觉到他带着无奈与奥悔的思绪。看来,最关键的时候来到了,军官用一种特有的方式向着海的远方而立,“他在发秘涵!”几乎所有暗杀者同时秘讯,“截获,无论什么方法。”团长发来指令。我们开始了最后一轮的行动。
那一种发涵的方式真的很奇特,当我们不再隐身,冲集于那一场混乱中却依然保持着次序的守卫队时,却只见守卫队员圈于指挥官周边,撕裂开自己的身体,却没有血溅出,来不及止步的暗杀队员被他们用生命结出的保护场绞杀于地,军官立身于其中做着些什么,“空隙在他们头上!”团长有些失声。没有时间去让我考虑,便与其他队员一起全力跃起……有一件事,我一直很迷惑,却也一直为此而庆兴,因为我的眼只看得到黑与白,在更多时候,我只能依靠我的耳朵与嗅觉,这让我更敏感。在那看不到的方向里,一团人只能盲目的跃于半空时,我听到了一点点细弱的声音划过,带着魔法的味道,我申出手,似乎接到了什么,可那东西很快便溶于了我的身体,我有感觉一瞬间我的血在变异。“截获成功!秘涵信息无法获得,失效!”团长发出秘讯,沉默半秒“密涵所副魔法倾入微笑,如有不妥当即猎杀!”还未落地的我,能看到那个最高指挥官因发涵所需,命尽倒地。
在接到团长的通知后,我突然笑了起来,无怪要用如此奇异的方式发涵,那秘涵本身就是一种杀伤武器!我真不想沉沦为他们中的一员。跳跃的思绪来到南海镇,来到那个藏宝海湾、后死于我手叫我姐姐的人类前……也突然很想再见见女王,想如昨般坚强地守在老公身旁,想再看看那个救了我的牧师,如何平静的站于一直寻我的法师的身后,想再躺在老师的脚下如往日般看着窗外的月亮,想希利苏斯那风中一头飘逸紫发的精灵……我想起探寻队长的话:探寻队是不会回去的。可我回去了,这次,我该去寻他们已失去了生命的脚步。在我还能做什么的时候,该还有时间。
我丢下了我的队员,我的任务完成了,我该放任自己一次。我奔进依然撕杀着的落部军,努力追寻着那两个熟悉的身影,我极力压制着那不断沸腾的血液,不断挥刀砍杀着还能分辨的燃烧军,现在我需要用他们的生命来给予我一条清晰的路。
在越来越模糊的头脑里,在即将失心于燃烧军的魔法中,我隐约看到一个法师在用最后的一次魔法,以身抵挡向他奔来的燃烧军,他身后,一个精疲力尽,将倒身于地的牧师为他上着最后一个真言魔法……最后一次冲刺,当法师发出那最后的火球;当燃烧军的利刃破穿真言将刺入他胸堂,我明白地立于他们中间。法师的火球来不及收回,燃烧军的剑穿入我的胸堂,我挥出最后一刀将他斩杀于地,法师的火球已在我身体中燃烧起来,这样让我好过些,最少这样反而淡却了燃烧军魔法在身体中的冲击。火风将我的抖篷锨开,一头长发飘散开来,我转身面对着那法师,我微笑着,却看到那法师的表情由惊异渐转为衰怨,最后的凄悲结于脸上。我能看到那法师身后的牧师,因为争取得短暂的时间而得到回复站起身来,眼见得天空泛起白光,我知道我该走到自己的尽头了。
“就是你!为什么让我如此苦寻,不愿出来?为什么一直不愿承认?你的巡视中怎么就看不到我一直期待你的停留片刻?为什么要到这时候才来确认?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来告诉我你的心?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伴着法师悲呛的喊声是那庆祝胜利的号角,他身后那个牧师的悲伤已让自己无法言语,我依然微笑,拿出自己的胸牌抛于法师,也没有忘记,将指间那不论在我成为何种形态、何种位置都不曾取下的戒指,抛向牧师。“该结束了,老师,从此我不再任性。”对着那遥远的教堂的方向我默念。
黎明,到来。我突然现发,凄凉之地的天空竟然如此美丽,清爽的透蓝中凝结着艳丽的鲜红,紧布于苍穹。我看到了我的队友聚于法师周围,他们此刻在我眼中不再只有黑白,那血的洗涤,让他们看上去更耀眼,在即将于火焰中成为灰飞的烟尘之时,我又看到了血的颜色:那世间无比鲜活的证明。
凄凉之地,永别于曾经的最美与最爱。用另一种形式记录着曾经我散失于风中,再无法跟究的纯真;刻画着我茫然而孤漠的过程;成就了我无法回头的坚决。就这样一个人悄悄的来着,悄悄的走着,将生命燃尽于爱人的烈火中,也不愿以沉沦延续着时间,以一种自我的辉煌证明了自己所追寻的,那看似迷茫去让我执着的一切。血的颜色,很美。
夜,来临,黎明与之交替、轮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