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利达雷炼成记 我牺牲了一切而你呢?一起来看下吧!
木屋燃烧时产生的高温炙烤着他,树木烧焦的味道和浓烟蹿入他的口鼻,小鬼用邪火点燃房屋时发出的尖笑声仿佛在嘲笑这个世界的软弱无力。范德尔顾不得这些在村子里肆虐的恶魔,当他提着长刀出现在自己家门口,心中激荡的希望让他忘记了过去的痛苦,不论眼前的这一切是真是假,他都不能让儿子卡雷尔再次离开自己!
其实他知道的,眼前所见并非真实所在,他没有第二次机会。地狱犬正趴在卡雷尔的身上享用血肉,儿子空洞无光的眼睛与脖子上闪闪发亮的**坠饰成为鲜明对比。尽管这件事在范德尔的心里已经重演过无数次了,但撕心裂肺的痛苦还是填满了这个男人。他觉得自己无力再承受这次重演,心中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这件事还会重演很多次,我非常乐意品尝你得痛苦,以及你的灵魂。”眼前的地狱犬向范德尔冲了过来,男人闪身躲开獠牙,一击切开了恶魔的皮肤,陌生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对,拿出你的仇恨来,用它来喂食我!”虽然他最终杀死了地狱犬,但身上的疼痛几乎让他无法动弹,长刀把恶魔钉在地上,他躺在卡雷尔身边,眼泪划过眼角,顺着长长的耳朵滴在地上,他想就这样躺着,让烈焰把自己埋葬。
[未知的声音]
真是甜蜜的悲伤。
[范德尔]
你是谁?
[未知的声音]
你以为你吞噬了我?其实是我吞噬了你!
范德尔感觉恶魔血肉正在体内蔓延,恶魔的灵魂正在与自己的灵魂相融。他想逃离这悲伤的过往,却被眼前的一切困在原地。
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范德尔无法接受自己死在敌人的手上,于是他踉跄站起来,用尽全身力气向那个身影砍去,结果被敌人轻易甩出房外,在家园里翻滚数圈才停下来。那个敌人看起来像是一名暗夜精灵,但要比一般的精灵高大,他身上的纹身闪闪发光,如同神明雕像一般的脸庞上带有一条黑色的眼罩。
[范德尔]
伊利丹,你这个背叛者!
我要杀了你这个燃烧军团的走狗!
[伊利丹]
我不是你的敌人,而且我只为自己效命。
范德尔想要用长刀杀死伊利丹,但无奈力量相差悬殊,长刀无法再前进半分,伊利丹对他的苦涩毫不在意:“你看周围还有活着的恶魔么?是我杀了他们!我来晚了,没能拯救这个地方。”范德尔的后续攻击再次被阻拦后,被伊利丹漫不经心地扔到一边。
“我对你的任性已经感到厌恶,用普通武器杀死一只恶魔确实不算寻常之事。你现在是要继续在这里流眼泪,还是加入我,实现复仇的夙愿?”
“末日即将降临,我可没有时间浪费在白痴身上,你现在只有两条路,要么发疯而死,要么追随我!”
伊利丹消失了,只留下了心碎的范德尔和村庄的废墟,他脑海中的声音再一次嘲弄他:“其实你知道他是对的,然后你才会花了这么久的时间去寻找他。不过现在晚了,你已经是我的了。”
周围的场景开始变化,那只被杀死的地狱犬又活蹦乱跳地出现在范德尔面前,它自信得就像是一个走向猎物的猎人,暗夜精灵想在身边找到能够充当武器的东西,但周围空无一物。在地狱犬咬住他之前,范德尔用手抵住了地狱犬的下颚,并告诉自己:“这是幻觉。”
“这可不是幻觉,如果你在这里死掉的话,我就会完全把你吞噬,你的意识将归我所有。”愤怒是比任何外物都要强大的武器,他放任地狱犬的爪子撕扯自己的身体,他将地狱犬举起后重重摔在自己的膝盖上,然后用脚活活踩断了恶魔的脖子。愤怒让他的手比刀剑还要锋利,范德尔掏出地狱犬的心脏,将绿色腥臭的恶魔血液挤在嘴里,纵情享受这“****”,最后他又把心脏吞进嘴里,就像这畜生之前享受自己儿子的血肉一般,范德尔咀嚼着复仇的美味。尽管身体仍有刺痛感,但这一次他汲取到了心脏中的力量。
范德尔的灵魂突然被某种外力拖到了宇宙的黑暗深处,他看见外域不过这是黑暗汪洋中的一粒沙,然后他看见一块金色的大陆上的人民正在那里过着无忧无虑的幸福生活,直到燃烧军团把死亡和毁灭带到这里……燃烧军团在来到艾泽拉斯之前就已经摧毁了无数世界,那些没被摧毁的世界也已经被同化。范德尔不是唯一失去一切的可怜人,此时此刻正有数不清的父亲趴在孩子的尸体上哭泣。无数的毁灭景象在他眼前闪过,所有文明化为焦土,血肉成为洒在大地上的染料。燃烧军团在毁灭宇宙之前绝不会停下脚步,范德尔意识到“这个宇宙中根本没有哪个星球可以击败军团!”
[陌生的声音]
你终于看清了一切,加入我们。
[范德尔]
绝不!
场景再一次发生变换,范德尔眼前的这只地狱犬正要夺取他的性命,他捡起地上的一根骨头,狠狠地刺穿了恶魔的的心脏,仿佛他每杀死一次这个畜生,他的力量都会增强。范德尔再一次撕开地狱犬的身体,痛饮恶魔的鲜血,生吞恶魔的心脏……
他脑海中再一次浮现出无数世界在燃烧军团的呼嚎中了无生气的惨状,那位曾经发誓守卫宇宙的泰坦萨格拉斯现在却要毁灭一切。范德尔看见无数个卡雷尔正以不同的方式走向死亡,他每次都是同样的无力阻止,燃烧军团的意志无可阻挡,无可违逆!终于范德尔再也无力承受这些景象给自己带来的恐惧与疯狂,即便他用双手捂住眼睛,但他依旧能够看到这些不停嘲笑自己的景象。范德尔把手指插入眼窝,疯狂地用指甲刺穿眼球,然后不顾一切地把这真视过毁灭的器官抛弃。范德尔终于明白了:伊利丹就是因为这些才变成了现在的样子,这个所谓的仪式就是为了重新他的经历。
因剧痛而醒来的范德尔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他用手试探着自己脸上的伤口,切切实实地碰到了空洞的眼窝。“我还活着么?!”恐惧再一次将他吞噬,也许他已经死了,也许他现在正是黄泉废土上一团破碎的灵魂,他想站起身,但却像个刚学习走路的孩子那样跌倒。黑暗世界中浮现出了一些光亮,他想骗自己这是要恢复视力的征兆,但他知道,自己已经是一个瞎眼的废人了。
“哈哈哈哈哈哈!!!”范德尔狂笑着,他曾想拥有屠杀恶魔的本领,但现在却变成了无用的瞎子,对抗燃烧军团曾是他的夙愿,可现在他知道自己不过是被毁废墟上的尘埃。他真想放声大哭,但那空洞的眼窝中却挤不出一滴眼泪。
范德尔努力辨别着周围的尖叫与呻吟,有时他觉得这是某个伙伴的声音,有时他觉得这些声音都是自己的凭空想象,他甚至弄不清鼻子感受的腐肉恶臭与污水的酸腥味是不是真的。曾有破碎者想给范德尔擦拭身体,但都被他赶走了,他只想一个人呆着……
“站起来,你躺得够久了。”伊利丹的声音振颤着范德尔的耳膜,嘴角挤出一个诡异的弧度:“这有什么意义?我已经瞎了。”
[伊利丹]
曾经我也这么想过,但现在我能看到宇宙的尽头。
[范德尔]
我知道。
[伊利丹]
那你就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战斗了。
范德尔十分厌恶伊利丹话语中强烈的傲慢与挑战性,他回绝着:“没有哪个存在可以对抗我所见到的东西。”“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那个声音在范德尔脑海中低语,地狱犬的灵魂已经融入范德尔,脑海中的声音就好像是自己的声音,现在范德尔的灵魂里出现了另一个自己,由憎恨与愤怒形成的“范德尔”。“我们必须要战斗,无数世界落入军团之手,如果我们站出来的话,我们的世界就是下一个。”伊利丹的话语让范德尔回想起他抛弃双眼时见到的景象,而那个声音则不停地嘲笑着范德尔的恐惧与怯懦。
“站起来!”伊利丹的声音中带有绝对的命令,范德尔勉强爬起,摇摇晃晃地站在那里,“我看不见。”“不,你能看见一切。”光线如同一条条蠕动的虫子进入范德尔的黑暗视界,他想用手去击打那些“虫子”,但都被躲开了。当这些蠕动的“虫子”填满黑暗,范德尔听见那绿色的地方传来一阵呜咽声,伊利丹站的位置可以看到一对翅膀的轮廓。“你骗了我,背叛者,你说过要给我力量让我为家人复仇的。”仇恨和愤怒再一次吞噬了范德尔,他想用拳头打碎伊利丹那如同面具一般的脸庞,把他脸上的嘲弄与傲慢打得面目全非,然后就像仪式上对地狱犬做的那样,他要痛饮伊利丹的鲜血,嚼碎伊利丹的心脏!把伊利丹眼罩下那闪动的力量抢过来!
“我给了你一切,而且还会给你更多。”范德尔“看见”代表伊利丹的那团光芒正在移动,这种视力上的恢复根本不能削弱范德尔心中的念头,嘴唇被咬破后流出的鲜血正顺着嘴角一滴滴地流淌。他要杀了背叛者!拥有背叛者的一切力量!范德尔一拳打在了伊利丹的翅膀上,随后就被对方打倒在地。范德尔朝另外一团光芒滚去,接着他感受到了血肉的碰撞,病人的呻吟。空气中弥漫着破旧绷带的恶臭与烂肉散发出的腐败气息,这些味道激起了范德尔的饥饿感,他冲向那团生病的光芒,嘴巴咬住对方的胳膊,用手扼住对方的脖子。但还没等他享用这新鲜血肉,伊利丹就把范德尔扔到了房间的另一边,“你必须学会控制你心中的恶魔,不然你就会被它控制!”愤怒和饥饿驱使范德尔再次向伊利丹发起攻击,这次他看见代表伊利丹的光芒变得更加清晰,黄绿色的光线颗粒随着伊利丹手指的运动而变成新的形状,当范德尔意识到这是伊利丹所使用的邪能魔法后,他被一道魔法箭击倒在地。驱动范德尔的愤怒与仇恨消失了,他倒在伊利丹的恶魔蹄子边上,虚弱地问:“那个我吞噬掉的恶魔还在我体内对吧?我该怎么控制它?”
[伊利丹]
你已经迈出第一步了,跟我走。
[范德尔]
为什么你在这?为什么你要帮我?
[伊利丹]
因为你知道谁才是真正的敌人,你拥有成为伟大恶魔猎手的潜能。
我看到了你在家园被毁时的表现,我需要你这样的战士!
范德尔勉强站起来,让自己的头脑冷静下来,他意识到周围的那些光芒其实就是生物的气息,伊利丹告诉他:“你的头脑会慢慢习惯的,它会把这种观察事物的新方法和理解现实的旧方法映射起来,总有一天,你可以和从前一样去感知这个世界。”按照伊利丹所说的,范德尔努力回想着伊利丹的样子,然后他感觉背叛者正以一个粗糙的泥塑的形象站在自己面前,随着“泥嘴”的运动,伊利丹的声音传进范德尔长长的耳朵里:“这就像魔法一样,你能够感受到能量的流动,以及生命和灵魂。”
范德尔一边走,一边感受着伊利丹教授给自己的东西,然后伊利丹把他向前一推,范德尔撞上了一个大概齐腰那么高的桌子,“躺在上面,你该拥有纹身了。”
皮带将范德尔牢牢绑在桌子上,伊利丹的话语加深了他对纹身的恐惧:“总有一天你要学会这些,但现在你必须让别人帮你纹身。哦,对了,可能有点疼。”某种烫到发冷或是冷到发烫的东西接触到了范德尔的血肉,“不不不!”脑海中的声音开始惊慌失措,疼痛与恐惧正随着针尖亲吻他的身体,范德尔觉得这疼痛要比自己挖出双眼还要剧烈,他开始在桌子上挣扎,拼命挣脱皮带的束缚,一双大手将他死死按住, 拉紧了皮带……每次针尖刺入肌肤都会带来灼热的痛楚,仿佛每一针缝下去都会把他的力量抽走,脑海中的声音越来越弱了,他就要死了……范德尔的嗓子超负荷地咆哮着,然后他又呜咽着恳求停下来,直到再也无力挣扎,他虚弱地躺在那里,任由针尖给皮肤带来新的颜色。
皮带解开了,纹身时的恐惧与愤怒全部烟消云散,范德尔感觉自己再一次属于自己,他虚弱地对伊利丹说:“终于结束了。”“不,最糟糕的才刚刚开始。”范德尔被带离了之前那个恶心的屋子,“新家”的安静给他带来了惬意,还有沉思……范德尔躺在床上触碰着自己空洞的眼窝,他想告诉自己之前看到的各种光芒都是幻觉,你已经瞎了。弄瞎自己不过是为了逃避那可怕的真相:宇宙注定要毁灭,没有人可以阻止燃烧军团。没有哪个地方是安全的,庞大的黑暗神殿在军团铁蹄面前不过是一个小孩的沙雕城堡,整个宇宙都能被萨格拉斯颠覆,伊利丹能做些什么?自己又能做些什么?
范德尔沿着纹身的形状摸索着,然后他摸到了一种又冷又硬的东西,他又摸了摸了脸,当他摸到另外一只手时,他终于明白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什么:每一寸被恶魔血液接触过的皮肤都被转化成了恶魔的鳞甲,现在可能只是转化过程的开始。指甲变得又尖又利,虎牙也伸了出来,这真是讽刺!获得屠杀恶魔的力量曾是范德尔的夙愿,但现在他却变成了自己想要屠杀的东西。恶魔已经对他造成了永久性的影响,他想知道自己离完全转化成恶魔还有多少时间,也许到了那一天,他会杀死其他“范德尔”的“卡雷尔”。如果卡雷尔现在看见他爸爸已经变成了恶魔,他会有何感觉?所以最好的选择,就是在那一天到来之前自杀!
范德尔告诉自己:自己的头脑因为某些东西的影响而变得不清晰。但同时他又觉得自己现在的思维在长久以来第一次感到明澈:这就是你本来的样子,你本就是一个虚伪的家伙,你已经变成了自己痛恨的样子,你那长久以来的夙愿不过是在追寻着不可实现的复仇!“伊利丹是个疯子,你也是个疯子!”范德尔一直都在怀疑,他现在终于确定自己已经疯了:崇高的理想不过是崇高的幻象。
他拿起符文匕首,把刀尖插进鳞甲皮肤边缘,就像个正在给菠萝削皮的水果小贩那样剥掉自己的恶魔鳞甲,范德尔认为这样就能阻止自己彻底转化成恶魔,这样就能保持自己头脑的清醒。疼痛给了他信念与力量,鳞甲碎片散落在周围,伤口流出的血色泪水不断洗刷着自己的堕落。脑海中的声音再一次对他嘲笑,恶魔已经挖掘出了范德尔全部的负面情绪和自我毁灭倾向,它能感受他所有的想法,它就是他。范德尔站起身,步履蹒跚地走出屋子,然后倒在了自己的血色脚印之中……
“又一个,快把阿卡玛叫过来!”
范德尔感觉自己割掉鳞甲的地方很麻木,但有时又有些刺痛感。他发现有人站在自己身边,对方闻起来就像是一个破碎者,范德尔虚弱地问那个陌生人:“你是阿卡玛?”破碎者回答道:“是的,你给伊利丹大人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他让我照料你。你是这两天里第五个试图自杀的新兵,而且也是唯一一个活下来的。”
[范德尔]
我没想自杀。
[阿卡玛]
那你觉得你是在干什么?还好你没有砍到动脉,不然就失血而亡了。
他们都对你做了什么?
[范德尔]
你不知道吗?
[阿卡玛]
我只知道有很多你这样的人被伊利丹大人带到了庭院,结果只剩下一小部分,这些人基本都变得面目全非。
如果他想要创造出一支军队,他的这种办法可很难实现目标。
范德尔回想起伊利丹在仪式前说的话:“现在这里有500多人,等结束之后,这里将剩下不到100人”。他终于明白了伊利丹为什么跟自己说“最糟糕的才刚刚开始”。